提前到领取化验单的地方坐下等,叶谭闲着没事刷刷手机翻看新闻。
窗口处已经排起了长队,患者家属凭之前的小票领取。
叶谭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排着的队伍,大概过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人了。
周庆拿着薄薄的一张单子,走到没人的角落细看。
与继父同样的诊断结果落入眼底,周庆呼吸一滞,难以置信的捏皱了化验单。
再去大一点的医院检查?
还得做一遍活检,还得再等三到五天,能等得起吗?
周庆愁云惨淡的离开医院,打车回了家。
从还没扔掉的一堆废纸中,翻找出继父的化验单,和手里的放在一起对比。
化疗药一个疗程两万,他没钱。
“杀人的报应?”
周庆不死心,拿着化验单去了医院,找到上次的大夫。
叶谭坐上出租车正要离开医院,突然看到周庆的身影从另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进了医院大门。
“不好意思师父,有急事不走了。”叶谭下了车跟进了医院。
周庆等屋里没人了,拿着化验单找上医生。
“医生你看我这病是几期?真的和遗传有关系?”周庆真正在意的是后者。
“你身边的亲人当中如果有这个病,就会有一定的遗传倾向,早期可以手术治疗,尽快办理住院手续,接下来还得进一步做细致的检查。”
医生看了化验单,确定了对方得的是这个病。
“我,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周庆心慌意乱,带着化验单匆匆离开。
叶谭在门外站着,没听到医生和周庆说的哪种病,看对方逃避的身影可能不太妙。
进屋,叶谭装做打听事的病人家属。
“医生,我叔叔嗓子难受,会不会也得了刚才那人同样的病?”叶谭一脸焦急的询问,“手术之后复发的机率有多大?”
“喉癌得看轻重,做手术能控制就不会复发,要看检查结果,最好不要拖。”医生说。
“谢谢医生,我回家就劝叔叔尽快做手术。”叶谭找了个借口溜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东张西望瞄到开过来的出租车,叶谭等车上的人下车,才上车。
叶谭要去宠物医院,一大早来医院蹲周庆,都没顾上去看白猫。
大白很乖,上药都不闹人,看得叶谭心疼坏了,恨不能把好吃的罐罐都堆到它面前任选。
叶谭多陪了大白一会儿,买了一堆养猫必备品带回家。
浑浑噩噩的到家,周庆倒在沙发上,咽喉又肿又痛,咽口水都像有东西卡在那里下不去。
“遗传?”周庆不信,草草的吃了饭吃过药,躺下休息。
深夜看监控视频,沈陌常喝的茶换成了提醒的咖啡。
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沈陌发了一条消息问叶谭明天有没有空,有空就来局里一趟。
叶谭正巧去卫生间,手机闪了一下,点开一看是沈陌的。
一个电话打过去,叶谭打趣道:“你好有精神,这么晚了不休息。”
“抓人要趁早,何况墨镜男有可能是杀人犯,早盯着早破案,还得找证据,拖久了夜长梦多。”
“你说得对。”叶谭到厨房倒水喝,手机夹在耳朵边上。
“周庆得了喉癌。”
“巧了,周清也是这个病。”说起案子沈陌来了精神。
“你不会和我说遗传吧,概率的事做不了准。”叶谭拿好手机,端着杯子到客厅坐下。
“周庆的妈和继父早就认识,各自结婚后都过得不如意,又藕断丝连起来。”沈陌转着椅子说,“要是能验一下DNA就好了。”
“太狗血了吧?”叶谭不大信。
“这都不算,更狗血的我都见过。”沈陌说起周庆的母亲。
“人是在小医院死的,就地火化的,手续和医院的病例都有,是自然病亡。”
叶谭好奇:“众目睽睽之下,周庆的杀人手法是什么?”
“公交车上的监控中没看到周庆动手的画面,出事后司机直接把人拉到医院,医生经手的,中毒应该能看出来。”
沈陌有着同样的疑惑,“难道出门前断了周清的药?”
叶谭问了一个问题:“假设周庆是凶手,他得了癌症还会进监狱服刑?”
“病情过重可以申请监视居住,或者取保候审的强制措施。”沈陌说的是法律条文中的规定。
“忙了一圈不就白忙了?”看来他得多读读法律条例,叶谭暗暗记在小本本上。
“不能这么说,杀人犯再可恶,该救还得救,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既然查了,肯定要查下去,沈陌从不做半途而废的事。
我要睡了,别忙太晚。”叶谭打着哈欠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