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从视频中截取的一段关于墨镜男的画面,发到各个工作群里,有新发现及时联系他。
眼睛干涩不舒服,沈陌拉开抽屉找了瓶眼药水滴。
沈陌躺到靠墙放着的折叠床上,眯一会儿马上就天亮了。
起夜喝水好几次,嗓子不舒服极了,感觉一天比一天严重,习惯了睡觉用嘴呼吸的周庆,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跳出有点可笑的念头,周庆干脆不睡了,起来到继父的卧室找点东西。
在继父睡过的枕头上找掉了的白头发,周庆找袋子装起来,明天就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手术得一大笔钱,周庆想起了继父的存折,有密码就能取出来。
记得继父的密码都存在了手机里,周庆在不大的家里一通翻找。
压在床板下的文件袋被翻出来,周庆打开倒出来一看,有一封信和公证书。
公证书里的里面掉出来一张折好的纸,周庆展开后惊掉下巴。
“亲子鉴定!”上面有他和继父的名字,最后一页写着结果。
周庆抖若筛糠的手拿不住轻飘的两页纸,不敢想象继父先他一步做了鉴定。
“是什么时候的事?”周庆忙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报告,看了一眼日期。
算了算日子,是他回到这个家,答应照顾继父的一周后出的结果。
周庆瘫软在地,脑子里不由分说的冒出小时候母亲的话。
“别这样对你爸,对他好一点。”
“他为了这个家不容易,嘴硬心软而已。”
“他可从来没动过你一根手指着,骂你两句是为了你好。”
“你不能这么不识好歹!”
“妈,你为什么不早说?”周庆想不通,“说开了一切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在怕什么?”
前夫?
“还是钱?”
周庆一下子明白母亲到死没说出真相的原因,为了每个月两千的抚养费。
那时候的两千块钱不少了,攒出来够他上大学的花销。
继父早前应该不知道,他爸应该也不知情,不然不可能每个月定时打钱。
“养恩大于生恩。”周庆对父亲有感情,过生日的时候约出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过饭。
周庆捂着脸,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没脸见人了。
拿起公证书,是房产过户的。
信里的内容,周庆看后给了自己重重一巴掌。
“太不是个东西。”周庆自嘲,“我就是个畜生!”
凌晨四点,天边微微发亮。
一阵铃声吵醒了睡着的沈陌,拿起手机接起,“喂?”
“什么!”
“好,我这就过去。”沈陌匆忙锁上办公室的门,开着车赶往高架桥。
前方亮起了红灯,等待的时间沈陌叫醒叶谭。
“你来高架桥下,我正在赶去的路上,周庆跳下去了,目睹的私家车主报了警。”
“好,马上到。”来不及换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长风衣,叶谭揣上手机和钥匙跑下楼。
十五分钟后到达高架桥,叶谭走梯子下到桥底,警察已经在勘察现场。
桥下原本是条河,水干了就成碎石滩,在这里跳桥自杀的不在少数。
叶谭跑到沈陌面前,尸体已经装到袋子里了。
沈陌戴着手套,手上拿着从尸体身上找到的东西。
除了家门钥匙和手机以外,还有一封信。
“遗书?”叶谭大胆猜测。
“对。”沈陌看过了,展开递到叶谭面前。
“上面的指纹有待核实,有人看到周庆跳下去,监控调取中,自杀的可能性极高。”
叶谭看过后感叹:“真让你猜对了,不是继父是生父,周庆母亲的隐瞒,我认为没什么不对,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当母亲的很不容易。”
“造成多年的积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不是当事人不好评判过多。”沈陌心里不赞同周庆母亲的做法。
“双重打击之下的选择,癌症很少能治疗,拖时间罢了,加上金钱与杀父的重压下,自杀或许是周庆最好的解脱。”叶谭视线转向尸体。
“看出什么来了?”沈陌问,“有没有可能他杀?”
“周庆不在了,继父的游魂飘到了桥上。”叶谭停顿片刻回答最后的疑问。
“我不知道。”
“我没有见过游魂杀人,不保证。”叶谭坦言,“游魂对于我而言是保命符。”
“什么意思?”沈陌有听没有懂。
叶谭伸出完好的右手,“如你所见。”
沈陌把证物交给一旁的警员,摘掉手套拉着叶谭的右手正反面细观。
“很神奇,几乎看不出来。”沈陌捏了捏叶谭的手骨,“科学无法解释。”
叶谭收回手,下巴一抬指向沈陌身后,“有人找。”
交管部门那边,调取出来的视频截图发到了手机上,警员拿给沈陌看。
“一个人上的桥,前后左右没有人。”
“再找个人跟你一块去周庆家,证据找齐全。”沈陌说,“遗书上提到了亲子鉴证、公证书和遗嘱,这些要留存交给死者的亲属。”
“好,我这就去。”警员一路小跑,招呼同事上了车。
叶谭好奇心起:“尸体无人认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