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哥与四弟叙旧,便不要再浪费时间。而我也早与丞相有约,何必在此纠缠?”沈景平道,他看着沈贽,言语中的讥讽不加掩饰。打狗还得看主人的道理,难道这位哥哥会不懂吗?撕破脸面的时间,沈景平并不在乎早晚。
他如此说着,看着沈贽的笑容逐渐扩大,不甚在意的退到了江甫渝的身边。
“既然如此。我与丞相便先走了。”
“好啊。”沈贽笑回。拉着沈彦澄转身离去。赵常远皱了皱眉,跟着走了上去。
沈贽牵着沈彦澄的手劲很大,将他的手腕上掐出了一道道红痕。沈贽看了一眼沈彦澄的手腕,愉悦地笑出声来。
“弟弟还是这样娇贵么?一点力道而已。”沈贽停下脚步,看着沈彦澄,拉起他的手,顺势将他往自己这里一带。
“还是说弟弟太过于想我了?连之前对我的惧怕都忘了。嗯?”沈贽抬了抬眼,看向赵常远。“叫你的侍从退下。”
沈彦澄抬眼看向沈贽,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视着手腕上的疼痛。
“也许二哥误会了些什么。”
“误会了什么?”沈贽看着沈彦澄因疼痛留下来的汗珠,再次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手腕上却也突得传来了刺骨的疼痛。他惊的松开了手,看着手腕上的匕首,愉悦地笑出了声。
“这才是你。”沈贽拔出匕首,将匕首随意地往地上一扔,他品味了一番沈彦澄的表情,转而便向太医院走去。
“期待着你更多的表现。”
沈彦澄拾起刀,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这才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腕被掐出了乌黑色,一切似乎都是开胃菜,但却按着预想的轨道如期地进行着。
当夜幕降临,宫殿便被笼罩在了明亮的宫灯之下。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但虚假的美妙之下,却总是潜伏着危机与挑战。
江甫渝在入座的时候眼尖地注意到了宫宴末尾的王公子。那王公子还是一副旧模样,身边带着一小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甫渝将身子往后靠了一靠。
“怎么了?”常聿看着江甫渝的动作,转过头问道。他在宫宴开始前找到了江甫渝。沈景平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旧交情,而自己也有事要办,索性就让他二人坐在一起。对于近日发生的事端,常聿并不知晓。
“一个三皇子安排的麻烦。”江甫渝道,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看着常聿笑了一笑,“不过常兄能帮我挡挡自然是极好的。”
“少来。”常聿将身体向外一靠,恰巧能挡住别人的视线。
“不过你倒是说说看,那个弟弟是怎么回事?三皇子往常并不会做这种事。”
“此事从长再议。近日发生了好多事,常兄还未知晓。”江甫渝慢慢的放下茶杯,眼神却瞟向了沈彦澄,眉头轻轻皱起。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常聿的肩膀,突得低声说:“常兄,我先走一步。关于三皇子,还劳请皇兄了。”
常聿看着江甫渝,回头猜想得又去看沈彦澄,心中渐渐的有了猜测。
“给我保证平安。”
“保证平安。”江甫渝笑答,转身便火急火燎地投入人群中。
“江淮秋。”身后突得有一声响起。
江甫渝的身形僵了僵,转身径直向王公子走去。他相信像王公子这样的人,定然敢在此场景喧闹,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江甫渝走上前去,手立马便被王公子狠狠地拽住了。王公子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如今又找上了哪位官老爷带你出入这种场面?”
“转运使常大人。”江甫渝道,由着王公子将自己像黑暗中带。突得手腕上的手臂一松,王公子吃痛地叫了一声,他瞪向来人,脸上的神色变得惶恐。
“二皇子。”
沈贽笑了笑没回答,只是看着江甫渝。
“丞相大人怎么在这里。”
王公子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时瑟瑟微微地开口道:“二皇子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是青风馆的小倌江淮秋。”
“江淮秋。”沈贽笑着将这个名字念出,顺着王公子的话向下问。“既然是青风馆的小倌。公子便将人借我。”
王公子哪敢拒绝,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忙捂着伤口匆匆离去了。
“江淮秋。”沈贽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逐渐拉近了二人的身位,在二人只有咫尺时停下了脚步。他笑看着江甫渝,状似无意地用唇瓣划过江甫渝的耳尖,在感受到江甫渝僵硬的一瞬满意地笑出了声,热气喷洒在他的后脖颈。
“期待你的表现。”
“那就拭目以待。”
“好啊。”沈贽笑着摸上了自己的唇瓣,愉悦地看着江甫渝离开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