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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山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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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嘉年没想着祁绎能来,因此在和孙泽成聊天的时候也没有带上祁绎。他也似乎看了出来,没有主动加入过话茬,等到周三在山脚下集合的时候,孙泽成作为组织者来得很早,秋嘉年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三个人了,让他意外的是,祁绎也在里面。他背着一个小背包,头上戴了白色登山帽,外面套着一件狐狸标牌的冲锋衣,正对着同样提前来的贾怡然说话,大概是午睡结束就赶过来,两缕头发在鬓角一翘一翘的,暗示着主人心情愉悦。

秋嘉年有些意外,孙泽成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怎么把天鹅请来不说,想留个惊喜?”

秋嘉年移了目光,看到了在路牌下面靠着的有些孤僻的靳河,孙泽成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钥匙串,穿的是那套熟悉的一身黑,好像失去了冷热感知一样,听到孙泽成的声音,有些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还不确定能不能来,现在看来是可以。”秋嘉年解释道,走向了聊天的人。他靠近的时候,看见穿着工装裤和夹克衫的贾怡然有些局促地瞟了一眼他,停止了话头。秋嘉年感到不妙,但还是礼貌地问候了一下:“你们好呀,来得这么早?”

贾怡然红了脸,轻轻地嗯了一声。祁绎则是哼了一声,话语里还带着得意:“没有想到?”

秋嘉年拎了拎他的包,发现只是外面看上去小,实际上还挺沉:“吾丘山海拔有五百米,下来的话还得赶去晚自习,你确定要一直带着?”

祁绎扯了扯书包带子,骄傲地示意没事。秋嘉年随他去了,他的包里只简单带了几瓶水,征得同意后拉开祁绎的包,左半边全是小零食,右半边是一些药膏,还有些墨镜,望远镜什么的。他又翻了翻外层的口袋,在里面发现了一台索尼照相机,重量全落在上面了。

“你会摄影?”秋嘉年挑了挑眉,他身边沉迷摄影的都是一些背包客,常年不着家的那种。祁绎脸红了一下:“爱好而已,现在还在学。”

秋嘉年联想到跑步,笑了一声:“没看出来你爱好还挺丰富。”

祁绎对这台照相机宝贝得很,不准秋嘉年乱拿,说是挨到镜片就不好了,还得往里层塞,免得被拉链上的小挂饰划坏。在祁绎展示完以后再塞回去,他还小心把上面的灰擦了擦。秋嘉年看得好笑:“你拎不动给我,我的包东西不多,别把这个传家宝磕坏了。”

祁绎听出了秋嘉年的调侃,却罕见地没说什么,认下了这个传家宝的称呼,大概是真对这个相机宝贝得很。

他说了一堆镜头,参数调整什么的,秋嘉年一点也听不懂,边附和地嗯了几声,祁绎看他浑不在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抗议道:“等会我拍了给你看,你不要大跌眼镜。”

秋嘉年当着祁绎的面从他包里掏出那副墨镜,毫不要脸地戴上:“行,跌你这副。”

祁绎伸手来抢:“秋嘉年,你不要脸!”

秋嘉年后退几步,却像是踩中了什么东西,后边传来一声:“诶诶诶!”他赶紧抬脚往前一步,看见一个道士服装的人扑上前来,护住他那个地摊:“这些可都是宝贝,宝贝嘞!”

秋嘉年踩中的是一个普通的凤眼菩提手串,普通得就和几块钱挂在网上卖的一样。他看那老道吹胡子瞪眼,对着手串哀嚎,又偷偷抬眼瞟了一眼自己,眼里闪过精光。秋嘉年顿感不妙,这些玄学的东西价格也一样玄学,抬手推了推祁绎:“我要是被讹了,你肯用这台索尼来赎我吗?”

祁绎忍住自己没翻白眼,趁机抢过墨镜,把包死死守护在怀里:“滚。”

秋嘉年觉得好玩,拎起那脚印都没沾到的手串:“多少钱啊,老人家?”手串是朱红色,上面的芽眼开口如凤眼,倒也长得讨巧,他觉得买下来也不是不行。

孙泽成也走过来:“大部队拔营了!还愣在这边干嘛呢?”

祁绎半点不避,直接当着老道的面冲孙泽成大喊:“秋嘉年被讹了,等他大出血完再来。”

老道气得直瞪眼,看着祁绎又疑惑地嗯了一声:“我见你倒是有些缘分……”

祁绎后退一步,如果没有秋嘉年在这里,他肯定已经拔腿跑了:“我对红尘尚有留恋……”

那道士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看着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看得出来,看得出来……”秋嘉年心头一跳,站在了祁绎面前,打断了那名道士:“这个多少钱?”

那道士的表情又重新变得浮夸,他吹得天花乱坠,孙泽成过来有些不满,拽着秋嘉年就要走:“理那骗子干嘛,走了走了,这种在网上一买一大堆。”那老道吹牛的语速变快,看着孙泽成已经有带着秋嘉年狂奔的势头,而秋嘉年手上还捞着自己的串串,为了不赔了夫人又折兵,老道跳脚报价:“三十块!三十块!”

孙泽成冷笑了一声,为自己难得看出这是个骗局沾沾自喜:“看吧,早告诉你假的。”

秋嘉年懒得折腾,看着那手串也确实讨喜,将兜里的零钱拿出来给那老道:“成交。”

孙泽成被秋嘉年这一手晃了眼,又半信半疑起来:“不会吧,是真的?”秋嘉年懒得开口,他又冲着那老道喊,“那我也要一串三十块的!”祁绎走在一旁,闻言终于将那白眼翻了出来。

那老道被骂骗子,也不是全没脾气,当即摆了摆手:“只卖有缘人,你有你自己的缘法,用不着用不着。”

孙泽成脾气上头,卷起袖子就要冲回去:“看我破了他的封建迷信!”

秋嘉年把他拍回头,那边于迎芝已经开始叫人,他把凤眼菩提待在戴在左手手腕上,有些意外的竟然很合适。祁绎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看上去并不感兴趣。他既然重生了,沾沾这些玄学也说得过去,就是为什么那老道偏偏也要点一句祁绎。他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祁绎,祁绎感受到他的视线,也疑惑地回看过来,浅淡见灰的眼睛一眼见底,他们大眼瞪小眼一阵,祁绎忽然涨红了脸捂住自己背上的包:“不要再觊觎我的相机了!”

秋嘉年移开目光,觉得他的脑子已经被相机占领了,或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他们跟在队末,登山的台阶去年刚修好,有些地方还是土路,路窄到只能单人通过的时候,他拍了拍祁绎,让他走在前面。

途中祁绎有意让秋嘉年拿着手机给他拍照,观察了发现拍出来的效果只能说依稀有些人样,当即就对秋嘉年打消了顾虑,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相机到他手上和摆设差不多。

祁绎有些疑惑,还是乖乖走在了前面。他怕秋嘉年跟不上脱队偷懒,回头几回都对着一双疑惑的明目,他脸涨红了一下,不再回头。经过一个转弯的时候,阶梯的跨度有些大,偏偏祁绎包里的东西重,一脚迈出去的时候重心有些不平衡,他往后仰了一下,却被一只手稳稳托住。祁绎心有余悸地回头,秋嘉年微蹙剑眉,带着担忧说:“看路。”

他的心仿佛落空又重重砸回地面。

大概是吊桥效应,祁绎想,秋嘉年的脸太有攻击性,他转头看着前面的路,随着队伍的移动慢慢平复呼吸。

中途有一段平地,秋嘉年看祁绎累得流汗,双眼不停眨啊眨,他递过去纸巾,有些幸灾乐祸:“带了一堆医用品,没带纸巾?”

祁绎接过纸巾擦了擦,尴尬道:“带了纱布。”

秋嘉年乐得笑出声,祁绎脸红红的,累得够呛,没有力气来嘲讽回去,又拒绝了秋嘉年换包的邀请。

秋嘉年也感到有些累,意外的是贾怡然和于迎芝一路走在了最前面,拿着手机到处拍,看上去很有精神。孙泽成跟在靳河身边一路絮絮叨叨,秋嘉年心有余悸,如果是在他身边叨了一路,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心力交瘁。祁绎不多话,只是偶尔看到了颜色奇异的蝴蝶之类的会和他说,

“瀑布!”祁绎拨开树丛,那是一个小瀑布,更像是泉涧,还是人工的那种。秋嘉年顺着水流往下看,果然看到了天然泉水饮用的字样,等着祁绎拍完以后指给他看,祁绎却不以为然地开始看自己的成果:“这瀑布倾斜的角度很绝,人工的又怎么样。”

于是秋嘉年就发现了,祁绎更加注重构图,和上山喜欢俯拍鸟瞰图和那种开阔的景色不同,他连着路边的野草野花都拍,碰到一只山雀也要举相机。他们不自觉和队伍拉开了距离,但是秋嘉年觉得很惬意,他本身也不是为了到达山顶而爬山。

仿佛是心有灵犀,祁绎抬头看了眼大部队,低下头继续对着一朵小山花拍:“没事的,秋嘉年,本来也不是为了到山顶而爬山。”

秋嘉年没忍住,伸手揉了揉祁绎的头,他的头发很软,没有短得扎人,估计是太专注地调整角度,祁绎没有反抗,就任他摸了一会。

秋嘉年给孙泽成发了短信,对面回了个ok,说他们在凉亭休息一下。

祁绎既要爬山,还要上蹿下跳去摄影,很快体力就快耗空了,嘴唇白得要脱水,秋嘉年瞄了一眼前面的凉亭,挑起他肩膀上登山包的带子:“行了,还给我吧,你边喝水,我们到上面的凉亭休息,孙子在那里等我们。”

祁绎这回没有逞强,拿着相机的手也有点蔫蔫的。他背着秋嘉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包,脸上露出有些懊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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