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场合不对,僵硬地对岑父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岑珩出去没多久,萧霜辰也被扶去偏殿更衣。
她酒量极差,那一杯酒下去脑子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碧桐碧水一个去取衣物和配套的头面,一个去端醒酒茶,把一个不甚清醒的人单独留了下来。
殿内烧着炭火,门窗密不透风的,有些憋闷。
萧霜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出了偏殿。
外面刮过一阵阵的冷风,一吹风,酒意更加上头。
岑珩坐在湖边的凉亭里,正闭着眼吹风,感觉有人靠近睁开了眼。
就见萧霜辰脚步不稳的往这边来,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到。
他赶紧起身冲过去接。萧霜辰直接扑到他的怀中,他被这个冲力推的后退一步坐在石凳上。
人在怀里了,岑珩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张开双臂倚着身后的栏杆瘫坐在那,不敢有任何动作。
萧霜辰醉得一塌糊涂,眼前岑珩和秦子琛极为相像的轮廓在她眼中重叠在一起。
“秦公子,你真的有心悦的人了吗?”
萧霜辰面色酡红,抬头看着岑珩,说话声还带着点鼻音。不知问得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岑珩硬是听出些许难过来。
萧霜辰身体有些发软,没有着力点,一点点往下滑。
这么趴着被人看到不像样子,岑珩扶着她的肩膀把人靠在柱子上。深深地望着她,声音极小:
“是,我已有喜欢的人。”
但是好像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已经许久没有搭理他。
萧霜辰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也没有在意,手从他的面具上抚过。
“这么好看的脸,为…为什么要遮住呢?拿下来。”
最后三个字已经带上了了命令的口吻,又因为酒精的作用,声音软软的。
没有任何震慑力,只让人愈发想要欺负。
岑珩起了逗弄的心思。
“殿下,面具可以取下来。不过家中有家训,被殿下看到这面具后的脸,可是要娶…不对,是要嫁给我的。殿下还要看吗?”
这嘴一激动就有点瓢,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萧霜辰笑得一派天真:“好呀,本公主娶你呀!”
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扣住岑珩的手腕把人扯起身,豪迈道:“起来拜堂!”
岑珩按不住喝醉后躁动的萧霜辰。
告诫自己,不跟醉猫论长短,要忍。
萧霜辰慢吞吞地抬头盯着夜空中的月亮。突然抬起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在岑珩腿弯处。
岑珩没想到萧霜辰会突然动手。
身子“刷”地矮下去,膝盖狠狠砸在地上,险险砸碎了地上的青石板。
面具下脸痛苦地扭曲。
不是吧?又来!
时隔七年,熟悉的情节再次上演,岑珩被按着头对着月亮拜下去。
二拜高堂的时候,萧焕陶嘉月和亲岑修墨秦兰亭恰巧找到湖边。
萧霜辰拉着岑珩隔着湖遥遥一拜。
陶嘉月单手遮住脸,摇摇头。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陶休休瞠目结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朗朗月空下,萧霜辰大声宣布:“礼成!”
然后彻底醉倒在“新婚郎君”的怀中。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揉着快要炸裂的头歪倒在床上喊人。
“别嚎了。”
陶休休带来刚煮好的解酒汤迈过门槛。
看着萧霜辰乖乖喝下汤。
陶休休丢给她一本经书。
“给我秃驴看的书做什么?”
萧霜辰喝着汤,含糊不清地问。
“这个啊…”陶休休拉长语调,“最近多燥,没事念一念,清心静气用,治一治你熊熊燃烧的心火。”
陶休休继续补充:“免得你到处抓人拜堂。”
“咳咳咳。”萧霜辰被呛到,“你说什么?”
“我说,你年纪不大,经历倒是挺丰富的,堂都拜两回了,马上都要三婚了。”
在陶休休地好心提醒下,记忆逐渐回笼。
萧霜辰坐在床边回忆昨晚的事情。
自己好像扒着一个男子说要娶人家?
好像还扒着人家不松手?
还按着人家拜了堂?!
记得好像那人带着面具,昨日来赴宴的好像只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那个有心上人的竹马!
“这都叫什么事啊!”
萧霜辰懊恼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长叹一声仰倒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