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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貌合神离相互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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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卓然离开长安的事,很快就传入李承琪的耳朵。

李承琪坐在水榭前修剪花枝,他笑道:“乔卓然和你是堂兄弟,怎么一点不像一家人。”

乔卓群向池塘里丢了点鱼食,他扯嘴角一笑:“我可是乔家最不中用的一个。”

无人在意,放任自流。

“今日科举就要开考了,文举武举交叉举办,就是为了让柳文暄能够同时参加文举和武举。”李承琪想起陈敬之这两天亲自协助他父亲调整长安的防备。他向身后道:“李珺珵今日搬回新建的长庆殿了,也算是乔迁之喜。走,去宫里,看看李珺珵。”

乔卓群陪同李承琪入宫。他问乔卓群:“听宫里传来消息,李珺珵将那幅画清理干净了,你可见过被清理之后的画?”

“我倒不曾听闻。”乔卓群如是说。他眼神有些闪躲,李承琪昨天因这个事不惜和萧风撕破脸,难不成他心中还是想看看那已死的楚天曦到底什么模样?

李承琪是今早从灵珠口中听到的,灵珠正和承瑜承瑾讨论李珺珵此番没有昏迷的事。

文天素便是楚天曦,好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他这么多年自诩算无遗策,还有他那运筹风云的祖父,最后竟然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摇摇晃晃的马车内,乔卓群小心翼翼观察李承琪的表情,他浑身不大自在。淮王对楚天曦的在意,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些消息不为他所知,而是,夹杂了别的感情。他想了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想到淮王手段,似乎不是会对什么人动情的人。

二人径自到长庆殿,新建好的大殿里还有浓浓的桐油味。匠作工人们在给外殿的墙壁和柱子上红漆,再涂一层桐油。新刷上去的桐油将红漆包裹在里头,待桐油干了,拿着磨石的工人又将那桐油磨得更为平整。

遇到雕花的窗户,他们的动作更为细致些,将画了梅兰菊竹的竹纸贴上去,焕然一新的场面像极了过年的盛景。

长庆殿一贯清净,没什么守备,也无宫娥。今日怕是长庆殿最热闹的一日。

三位皇子挤在一处,只有一个主事的内监。是安公公的徒弟,名安平。承瑜承瑾只唤他作小安子。

宫廷内卫此时正在帮忙搬东西。

李承琪与乔卓群大步流星进来,李珺珵正在正厅的天井后的梨花案上画图纸。

“怎么不等完全修好再搬进来?”李承琪欣然道。

李珺珵先前给他救治伤口时,日日都要去淮王府一趟,自打敬之讲了天素之事,他好几日便不怎么与李承琪说话了。

饶是耿耿于怀,李珺珵也不愿就此与他撕破脸,笑道:“五哥身上的伤还需将养,若是要找我,喊我过去便是。”

回归到蛰伏状态的李承琪,似乎比先前更多了三分城府。

李珺珵每回想到自己先前是被此人折磨得折了半条命,心头便一沉。若是了无牵挂,他认为自己放手与他一搏,不一定会输。

救治他,是为了和他重开新局,公平竞争。

可惜,他不能。

李承琪也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径自走到梨花案前,看李珺珵画的图纸,是水堤修建的图。

不待他问,李珺珵已拉着他胳膊走到他的主位向,指着堤坝的图道:“这几日金城兴庆一带发了桃花汛,眼下正是春耕时节,老百姓受此一灾,种的小麦全被冲了。这样下去,老百姓如何能过活?漠北的粮食就靠那一带,这么一来,岂不是又生不安。五哥,你看我打算在这里修筑一座水坝。”

他的手落在鄯洲西南一处湖泊下游,继续道:“此地山地险峻,有天然湖泊。黄河一年四汛,桃汛、伏汛、秋汛、凌汛,若是能建一座类似都江堰能控制水流情况的大坝,不仅能缓解黄河一带的汛情,也有利于抵抗干旱。”

李承琪目光落在那处峡谷上,他道:“闻说西南一带山高地险,等闲的人根本无法过去,又如何修筑工事。”

他表面上敷衍着李珺珵,很快他便明白一个事,李珺珵手上如何有如此详细的舆图?鄯州可是陈晋最后的老巢,而李珺珵所指那处峡谷,曾是陈晋最为隐秘的练兵之所。

陈晋的外号是西天阎王,众人早已为他死了,只有他们知道,陈晋被他们换了死囚。

而今长安诸事繁杂,李珺珵如何能挑破重重迷雾,关注到黄河的桃花汛呢?

李珺珵还在很细致地画工事图,假装没看出李承琪的心思。

李承琪见他十分认真,笑道:“今日你搬回长庆殿,长安那么多事务等着你,今日柳文暄文科举第一天,明日又是武举,你难道不出面作武举考官?”

李珺珵一门心思在工事上,也不回答李承琪。

李承琪有些没意思,这么一来,他想问那幅画,竟然没什么由头。

李珺珵手虽在画图,眼睛的余光却打量着李承琪一举一动。

皇后那般重伤,灵珠和明月一直贴身照顾,几个月来,尽管他也多次为皇后医治,奈何烧伤的时间太久,加之受了李承琪许多折磨,至今仍然无法恢复正常。

李承琪见李珺珵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心头虽然愤怒,也只能忍着。此番醒来的李珺珵智计到底如何,他还没领教过。不过此番科举,定然是没那么风平浪静的。饶是他不出手,萧风也不会坐视不管。

而今,他的目标,已经不在长安。

李承琪指着那湖泊,道:“此处湖泊下的峡谷,名鬼哭峡,听说去此地的许多都是有去无回,地势落差极大,十分危险。”

李珺珵抬头,笑道:“事不为不成,愚公移山的故事不也是这么来的么。即便是难以动工,我可以向将工事图画好,一旦天时地利人和,大坝建起来,对老百姓而言,便是功在当代,立在千秋。”

李承琪笑了笑:“倒也是。”

李珺珵又继续道:“此番敬之在闽南便是修筑工事,开山凿路,通衢架桥。他说,老百姓可不管上头是谁来指点江山,他们不过就是想过富足的日子。”

他将漳州那地方圈了起来,又勾了岭北一处,道:“一个苦寒之地,一个酷热潮湿之地,一个敬之,一个程子弢,都将不可成之事办了。所有的百姓都希望过安定祥和的日子,家家衣食丰足,便无那般多争抢。这样的天下,即便不是千秋万代,对于老百姓而言,有那么几百年,也就够了。”

李承琪也听说程子弢那不成气候的竟然在岭北一带发现了大量的石炭,为岭北解决了取暖的难题。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承瑜和承瑾从皇后那厢回来,见李承琪在,心头虽然不痛快,脸上少不得要装点笑。

承瑾以前与李承琪走得近,他先打招呼道:“五哥身体可好些了?七哥每当提起你的伤,总说心中十分愧疚。”

“已经大好了,多谢七弟九弟挂念。”李承琪笑道。

承瑜到底没承瑾那般能屈能伸,他只是勉强点头,向李珺珵道:“我先去搬东西了的。”

李珺珵点头。

不过承瑜并没动脚,似乎在等待承瑾。

承瑾也问:“哥,你那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可需要我去帮忙?”

李承琪笑道:“还没搬完么?不如让卓群也去帮忙。”

“已收拾好了。”李珺珵淡淡一笑,大致猜到李承琪的来意,他倒是想看看李承琪到底想查什么,便停了手中的笔,过来拉着李承琪道:“走,带五哥过去看看长庆殿的新布置。”

承瑜承瑾两个忍不住心头一沉,怎么还引狼入室呢?

李珺珵目光扫过承瑜承瑾,似是在提示他二人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

承瑾顺口道:“走,我们也去看看七哥那边收拾得如何了?”

承瑜便不得不一起。

长庆殿还是按照原来的格局修建,不过是在正厅前的□□里建了一个大水池。东边是李珺珵的清云阁。清风阁一分正厅和南北两厢,南厢便是博古架和书架几案之类,北厢过了垂花门,饶过几道插屏,才是李珺珵的房间。

因今日是新搬进来,架子上只搁置了少量的书籍。唯独里间床榻已收拾妥当。

这般看来,十分寒酸。

李珺珵引着他们一一观看,他道:“全然按照之前的格局修建的。”

因担心先前那条密道被发现,在动工之前,柳文暄已暗中将那密道夯实了。

他之所以要趁这个节骨眼上搬进来,便是想着再恢复那条密道。

李承琪和乔卓然两个人看得仔细,四周墙壁并未悬挂那幅画。

房内陈设实在单调,周遭也无那幅画轴的影子。

李承琪有些失望,又担心此番过来目的太过明显被李珺珵发现,只是稍微寒暄了几句,便假意咳嗽了两声,道:“既然你这边布置妥当,我也就不必担心了,眼下不早了,我就先回去的。”

承瑜承瑾心头一松,李珺珵也不留他,只叫小安子送淮王到大殿门口便回来了。

承瑜拉着李珺珵胳膊道:“哥,他今天过来是做什么?”

李珺珵摇摇头:“我也是不知他目的,才带他进来看看。不过从他方才的容色,应该并未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承瑜想了想自己方才所观察的动静,他道:“他一进来就扫了四周的墙壁,莫不是看有没有什么密道?”

承瑾摇头道:“怎么可能有密道,我感觉,他是在找什么东西。”

李珺珵眉头一蹙,道:“应该是那幅画。”

他心思电转,关于楚天曦就是文天素这件事,承瑜和承瑾都不知道。

他道:“先前那幅画承瑜说是无端消失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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