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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误解虞信斥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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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空阔的天空挂着无数星斗。薄云疏淡,来去不着痕迹。

乔婉妍扶天素药浴过后,从房内出来时,办完事的虞信方风尘仆仆回来。

大厅中,虞信一行的商行都焦头烂额。

坐在廊檐下的天朗见虞信行色匆匆,过来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虞信蹙眉道:“东瀛被藤原追杀的那些家族,尤其是武士,集结了近十万人与藤原对抗。不过那首领顷刻就被藤原斩杀。如今有一部分投靠了藤原,另外一部分说要进攻中原,在中原借一块地建立朝廷,静待时机再反攻东瀛。”

天朗听后,脸色一白,他眺望远天,心头无不担忧。十万残兵不在少数,且东瀛人心性褊狭,即便承认中原为主,心头却一直想等强大了吞并中原。而今,被藤原追杀的亡命之徒,已与强盗无异,说是借领土,又怎么可能是真借呢?

虞家的管家虞伯道:“公子,藤原那边已经下令,除了水军,要禁止港口商贾往来了。”

虞信抿唇,愤然道:“中原和新罗这么多商贾,难道也不许回去?”

虞伯摇了摇头。

天朗心头有些不安,藤原此番,是断了他所有后路了。

虞信那白净的脸上只留下一副愁容。

天朗抱臂而立,他先前监视藤原府时,便混成松腾部和铃木部残兵的老大。而今若是准许水军出海的话,他出面或许尚有转机。

不过,昨日夜藤原被那两部的人暗算受伤,眼下那些人不知道还是否活着。要去找他们,并非易事。

乔婉妍听到这话,过来道:“我们不如也扮成一支水军出海。”

虞信知道乔婉妍乃是长安乔家的人之后,心头便不大高兴。他是耿直之人,心思全然写在脸上。

天朗觉得此法不够稳妥。天素已经被悬赏缉拿,且讨伐藤原的势力在雷霆手段之下,已然十分松散。能设计重创藤原的,怕都是抱着死的决心来的。而今,敢于反抗藤原的硬骨头,怕是所剩无几了。

另外那一批说要去中原借地建立朝廷的人,何尝不是狼子野心。随时都可能倒戈。眼下草木皆兵,万一那些允许出海的水军就是藤原的障眼法,他们扮成水军过去投靠,简直自投罗网。

某个时刻,天朗都有些怀疑眼前救助他们的虞信,不过陈敬之的密信,他总是相信的。

而今,最让他不安的反而是乔婉妍,他姐已经不能耽误,若是再被算计,便真的要熬不住了。

天朗冷声道:“我去下关码头打听过了,那些水军,许多已经投靠藤原了。若是扮成水军,岂不是自投罗网。”

乔婉妍本也是好意,不过外头的情况,她确实不知。

虞信听出来天朗对乔婉妍的怀疑,亦淡淡道:“乔公子,回中原的事就不劳公子费心了。公子既然出身乔家,乔家反叛朝廷,我们便不是同道中人。若是顺利回中原,还望公子另寻高就。我虞府容不下尊驾。”

乔婉妍心口忽而紧缩,她感觉五内在颤抖,手心忽而冰凉,袖中隐藏着的手忍不住颤抖。

喉咙处好苦,眼睛里涌来一阵酸涩。

为何如此难受?即便当初被祖父打那一耳光,她也没有这种感觉。乔婉妍极力忍住眼泪,转身正要往天素房间走,虞信忽然道:“乔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就不要再去素姑娘房间了。”

乔婉妍步子一凝,身子像被忽然钉在了走廊里,前移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天朗这才发现,这虞信多少有点心直口快。说话竟然比他还不留情面。其实,他先前几番潜去乔家传递消息,也知道藤原和乔家往来,倒是从未将乔婉妍牵扯入政斗之中。

天朗看乔婉妍手在发抖,心头有些过意不去。乔婉妍是女子,正好可以贴身照顾他姐,眼下被虞信这么一说,这不是绝了退路了。

天朗拍拍手,顾左右而言他道:“虞兄倒也不必如此,她从长安出来,下半日与我姐讲了许多长安的故事,我姐似乎对长安的事还挺感兴趣。”

虞信不以为然,淡道:“乔公子离开长安太久,知道的或许还不如虞伯知道的多。”

虞家商号的分号都开到东瀛来了,长安自然也不少。虞伯是管家,又是到处走动的商人,怕确实知道的比乔婉妍还多。

虞伯点头哈腰,示意随时可以为他们讲述长安的事。

天朗僵硬的笑挂在脸上,只见乔婉妍绕过院子的小路,往院门处走去。

这……

“乔公子。”天素强撑着出来喊住婉妍。

天朗知道天素刚刚药浴行过针,此时身体极其虚弱,他啧了一声,有点怪自己沉不住气。

天素看到乔婉妍,眼眶和鼻尖都很红。

“乔公子,方才阁下说懂些医术,要帮我行针,不知现下是否可以呢?”天素有气无力,见乔婉妍此番情状,心头阵阵酸楚。乔婉妍对虞信的心思,怕早超越了平常的知交之情。

虞信仪表堂堂,为人正派,虽在金玉堆中长大,却不是养尊处优的人。这般俊秀飘逸的翩翩美少年,等闲的姑娘家,谁能不心动呢。

何况,乔婉妍是流落之中被虞家所救,虞信毫无心机,待人真诚,对于怀疑人生的乔婉妍而言,这怕是世上最好治愈伤口的药。所以,她不问千山万水,愿意陪他一同到东瀛来。

大概,虞信也是为了完成敬之的嘱托,此事并未向乔婉妍言明。

说到底,乔婉妍不该因为她而受到误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本也可以是佳偶天成,郎情妾意。

天素见乔婉妍还立在□□里犹豫不前,她继续道:“虽然我懂医术,但毕竟体力不够,还希望公子能够伸以援手。”

乔婉妍心头虽苦涩万分,亦知天素这话是在给她台阶下。天素此时身体极其虚弱,若是因她耽搁,反而不好。她便过来道:“可以。”

天朗心头有几分愧疚,见乔婉妍过来,他将天素递给乔婉妍道:“还望公子能够尽心救助我姐。”

乔婉妍只是点头,扶着天素入内。

房内的烛火在门关上之时,被风吹得晃动得剧烈。

实心眼的虞信过来拉着天朗的胳膊,小声道:“我与乔公子认识得并不久,虽先时投契,却不料他对我并不是坦诚相待。此人心性如何,我此时反而不好判断。你当真放心他与你姐独处?”

天朗隐隐觉得自己捅了篓子,看乔婉妍的情状,显然是有意于虞信的,结果虞信,先把人当兄弟也就罢了,眼下竟然为了陈敬之的一个嘱托,把他兄弟当敌人。

天朗嘴巴扯成一条直线,道:“我姐身体需要行针排毒,那些穴位等闲的人把握不住,我姐说乔公子的针术极好。”

他抱着手臂避开虞信十分认真的目光,不想虞信绕过柱子又拉着他叮嘱道:“这位小兄弟,我可是答应了陈兄弟的嘱托,一定将你们平安带回去。”

天朗挑眉,又转身对着花园,道:“我姐而今身体异于常人,等闲的人触碰她便会身体腐烂,最后肠穿肚烂而死。此时正是需要懂医术的人帮忙,否则,若是连累虞兄的人,我岂不是也没法跟敬之哥交代。”

天朗心道,我姐是什么人物,岂能这般被蒙骗?

谁知,虞信绕过台阶走到花圃边的小径看着天朗道:“小兄弟,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听说,那乔家把持着朝政,连上将军陈仪一家都被害惨了。”

他望了一眼虞伯,虞伯立即过来,也跟着劝道:“小公子,你不知,救我们家公子的陈大人便是被五皇子贬黜至岭南的。而乔太傅便是扶住五皇子的最重要的帮手。你不知道啊,去年这一年,我们长安的生意做得可困难啦,到处动不动就封城、戒严,老百姓谁敢出来买东西,逃命的逃命,都怕长安成为下一个金州哩。”

虞伯边说边比划。神情极为夸张,似乎眉毛提得不高不足以显示长安场面的混乱。

不过,他是从长安去的岭南,虽知道淮王只手遮天,不过他相信,柳文暄他们几个一定能改变局面。

虞伯大概也知道天朗有些不信任他家主子,此番描绘,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连他家钱庄有多少银子都要告诉天朗,以表示他们以诚待人。

天朗实在不太想知道别人家的秘密,但虞伯和虞信两个盛情难却,他听他们讲虞家商行一直到三更天。那边乔婉妍从天素房中出来时,他们两个讲得尽兴的都没怎么关注。

中途天朗几番试图转个话题,奈何虞信对经商实在有些天赋,恨不得立即教会天朗如何经商如何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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