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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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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恽?”

他要害稷儿?

楚暄心中一惊,眉尖微蹙。

聂施默默观察他的神情,先道出朝中的情况:“太后已将此事压下,秦王也无碍。”

“秦国朝中如何?”楚暄心中起疑,“还有整件事具体是何情况?”

聂施早料到他会问,从怀中掏出一封绢帛信递给他:“这是我安插在朝中的人记下的,请大人过目。”

嬴稷前日大婚,举国同庆,时逢岁末,各地郡守和地方官都献上了贡品,另外备了份成婚的贺礼。

嬴荡在位时期,蜀地发生过几次动乱,嬴恽与司马错联合带兵平定叛乱,杀了叛臣,此战嬴恽立下大功被封“蜀侯”。

这些年他也从未回过咸阳,想来也是为了避嫌,就连这次嬴稷大婚他也只是派了蜀郡的郡守前来进贡。

蜀地有很多奇珍异宝,还有中原难见的飞禽走兽,嬴恽此次派人送了五辆车的珍宝。

婚宴前,蜀郡郡守让宫侍烹煮鸳鸯雉并在宴会上呈上,贡宣太后和嬴稷品尝。

嬴稷刚夹了一块肉,正要送入口中时突然被宣太后制止住,她命端盘的侍女先尝一口,侍女依言照做,结果尝了后当堂暴毙了。

此事发生在甘泉宫内,众人见状无不惊恐,宣太后立刻命人封锁宫门,又命人将尸体和那盘鸳鸯雉处理干净,并当众将蜀郡守和随行的所有人都押入大牢,还下令封锁了消息,不可对外声张,否则论罪当诛!

聂施补充道:“太后当晚写下一封密信寄往蜀地,命司马将军杀了蜀侯。”

楚暄将信合上,太阳穴突突直跳,问出他最担心的事:“蓝田大营那边……他们回咸阳了吗?”

聂施如实道:“没有。”

楚暄松了口气,他将手中的信放到案上的烛台上,却在触及火苗时停住,思忖少顷收回手,将此信压在案上,对聂施吩咐道:“此事绝不可让楚王知晓,这几日帮我暗中盯紧楚王,若发现有人要和他通风报信,杀之!”

“另外,派人暗中前往蜀地,观察一下司马将军动向。”

聂施抱拳:“是。”

——

三日后,一行人抵达武关。

武关乃秦国的一大关口,设有军事重镇,入了关门目之所即便是一大片军营,百步一帐,连亘数十里,营地正中插着“秦”字的纛棋,外有无数军队正操练着,喝喊声摧山震地。

如此氛围可谓是威严肃杀,杀气凛然,熊槐望着此情此景,又被这一声声吆喝吓得两股战战,心底涌出强烈的不安感,他觉得自己像一头即将入虎口的羔羊,额间冷汗直冒。

众人的队伍停在军营外数仗开外的空旷之地,因武关情况特殊,熊槐所带的一千名士卒不得入关,便停在关外候着,只留下数十名亲卫军和巫医们。

楚暄走到熊槐的马车前,对其行礼。

熊槐听闻动静,撩开帘子,在看到楚暄那张脸时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秦王此刻在何处啊?”

“回王上的话。”楚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我王前日大婚后喝了大醉休养了两日,早闻您要来,今日卯时不到便启程了,此刻正在路上。”

“甚好甚好。”熊槐闻言松了口气。

“王上车马劳顿,可要下来歇息一下?”

此刻日晒当天,车内闷得慌,熊槐满头大汗一边催促着一旁的侍女以羽扇扇风,一边撩开车帘探出个脑袋在外头环视了一周,看到不远处有几棵大树,绿树成荫遮天蔽日,其下还有两块大石头正是乘凉的好地方,只是通往那处的路较窄,车不可通行,步行得走数十丈。

熊槐想了想,还是作罢,对楚暄摆了摆手道:“寡人就不过去了。”

“是。”楚暄起身,转身朝树荫处走。

还未走十步,只听后方又传来动静,“楚公子且慢,寡人还是过去吧。”

楚暄闻言转头,见侍女正撩开车帘,熊槐探出一个脑袋对自己笑,他莞尔,上前将人扶下马车。

熊槐原本对这里的环境十分嫌弃,加上大热天的本就烦躁不已,可在看到楚暄时心情好了不少,脚刚落地就毫不客气地往楚暄身上一倚,一只手还要搭在他腰上,状似无意地摸了两把。

楚暄的脸瞬间黑下,飞快地睨了聂施一眼,而对方却不为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忍下怒意,再抬头时已是面带笑容,扶着熊槐朝前走去。

熊槐倒是心情甚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楚暄说话,他身形肥硕,这些年胡吃海喝惯了能不抬脚坚决不抬,轺车不离身,且已有数十年未跋涉,这十数日赶路也没有休息好,体虚的不行。

这一下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楚暄身上,将他半身都压得微弯,走路还要忽左忽右,那重量跟钟摆似的时左时右。

楚暄终于忍无可忍,趁着熊槐转头与侍女调情之际,赏了聂施一记眼刀。

聂施挑眉挨下,终于忍笑上前“救急”。

聂施接过熊槐的手后迅速将人背起,到底是练过,一连串行动快且稳,却也在背起后略一踉跄,鞋底往黄土地下陷了半分。

熊槐正和侍女打趣的起劲,忽地双脚腾空,被人拔起而起,他吓得大叫一声,还未看清自己的处境又被人拖着朝前飞速的移动起来,他惊得双目瞪圆,未等他叫出第二声时人已落地,被安置到树荫下。

熊槐惊魂未定,一屁股跌坐在树下的石墩上,抹了把额上的虚汗,愤怒地斥责:“无礼!把本王颠坏了你当得起这罪吗?!”

甫一抬头,却见眼前人背光站立着,身形高大魁梧看不清面容,单从这身形和方才彪悍之力便可知晓此人定是个不好惹的。

熊槐吞咽唾沫,想到此刻身处秦境还是悠着点为好。

楚暄闻声赶紧跑过来向熊槐赔罪:“是属下管教无方,还请王上息怒!”

听到楚暄的声音后,熊槐怒火平息,摆了摆手,这会儿看清聂施长相,发出“咦——”的一声:“不是之前那个?”他又看着楚暄,“楚公子你换人了?”

“?”楚暄被他问得蒙了,少顷反应过来他所指为何,干笑三声,指着一脸疑惑的聂施介绍道:“回王上,这是我新收的护卫,匹夫之勇多为莽撞,还请您见谅!”

“哦——”熊槐发出长长的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寡人一向大度,往后注意点儿便是。”

此时侍女们也跑了过来,又开始端茶倒水轮番伺候。

这一坐便是从正午坐到了日向西斜,熊槐坐在石墩上扇着风,眼看着残阳染红了半边天,却仍是毫无动静,他有些急了,这一下午右眼跳得厉害。

正当他要起身时,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吓得他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

“怎么回事?!”熊槐蹦得太快,头有些眩晕。

不远处,楚暄与聂施互看了一眼,楚暄面带笑意走到熊槐跟前:“王上,臣刚才收到我王的来信,前日因洞房花烛太过欢愉染上了风寒,不宜远行,恐难赴武关与您会盟。我王深表歉意,特邀您前往咸阳宫,他将在章台宫设宴盛情款待您的到来!”

“你说什么?”熊槐一怔,当即色变,“要寡人去咸阳宫?!”

自古君王会盟除却觐见周天子外鲜少有直接入他国的王宫内商谈的,且秦国素来诡计多端,前有张仪欺楚,后又诓自己入武关,这若是入咸阳恐怕凶多吉少……

“要不等秦王病好了再谈,寡人也不急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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