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罗绸缎的帐帘下,二皇妃锦钰闭目安静地躺在床上。
一名宫女在为她扇风。
而太医已经诊断出了二皇妃为何症状,正在吩咐弟子去抓药。
穆权恪在看见锦钰之后,快速走了进去,询问太医:“太医,我的皇妃为何……?”
“二皇子莫急,皇妃只是气急攻心,晕倒了,许是七月天气燥热,气火容易上头。”
其实穆权恪并未多着急,他听了之后,点头,“那就劳烦二位太医照顾锦钰了。”
太医为他的礼貌相待感到受宠若惊,早就传言二皇子不同一般权贵,体恤人心,视众生平等。这番经历下来,他二人对穆权恪的好感大大提升。“殿下实在太客气了,皇妃娘娘现在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那卑职先下去熬药了。”
话音刚落,穆权恪就转过身,冲着他身后的佳荣狠狠拧了眉毛。这个丫头,不过是一点小毛病,就敢闯入天牢破坏他的计划,这么胆大包天的宫女,真是留不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仍在食早膳,穆琉千匆忙申请觐见圣颜。
皇上知道他是为王妃求情的,故意晾了一会儿,没有宣进。
穆琉千等候时,他的母妃刘太妃爱子心切,匆匆赶到了。
“琉儿,”刘太妃就心疼地抚摸他的脸,“琉儿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苍白。”
“我没事。”他态度不如母妃热情,冷淡回应。
刘太妃扭了眉头,“为什么不在封地好好休息?你是不是特意赶来给夏国贼子求情的?”
穆琉千叹了口气,“母妃,她是我的妻子。”
“这次说什么我都不同意了,立马休了她!不对,砍了她!你还想为她求情,你莫不是昏了脑袋?”
“母妃,你先回宫吧,等我把王妃救出来之后,再带着她来见你。”
“你还说你不喜欢她?!别骗自己了!琉儿,你被这女人灌了什么迷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
穆琉千只是一脸漠视,刘太妃知道说不动他,气愤地拂袖,一走了之。
刘太妃走后,皇帝终于宣召了穆琉千。
听到风声,穆权恪偷偷过去,假装靠在墙壁外面等待,实则在窥听里面的对话。
良帝咳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咳咳,你在说什么浑话?!你让我放了夏贼,你被她捅了一个窟窿,昏迷了多久,还不长教训?!”
听起来父皇似乎很生气,穆权恪心生愉悦,迎来御前侍卫怀疑的目光,他咳嗽一声,打消疑虑正颜解释:“本宫在等皇叔出来,听闻他伤势严重,身为侄子该关心探望一下。”
“皇兄,臣弟相信她不是故意的,臣弟想听她亲口解释。”
“…你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接触过女人了,所以才这么糊涂!她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需要听什么解释?!”良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弟弟,虚弱得面色青白,穆琉千行军打仗那么多年,身子硬朗得很,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他那么气虚的模样,心疼地唤来侍卫扶他坐在凳子上。
他不容分说,斩钉截铁道:“总之,朕已经决定了,要将她处死。”
“皇兄!”穆琉千惊愕失色,“你为何果断?祁枕弦,她不单单是我的妻子,还是从夏国来的骠骑将军,这么大的事,你不问是非就杀了她,置夏国于何境地?”
良帝冷笑一声,“嗬,几天前我已修书飞鸽传到夏国,探探夏国皇帝的意思,问他保不保这个刺杀战神的贼子。结果他在信里回说,从即日起祁枕弦不再是骠骑将军,她的所作所为只代表她个人,与夏国无关,朕要对祁枕弦做什么他都会大力支持。他撇得那么干净,危急关头抛弃祁枕弦这颗棋子,保全夏国的名声,反倒令我产生怀疑了,暗杀你的行动,一定是夏国皇帝指使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穆琉千听后,口腹泛上酸涩,祁枕弦全力信奉并且认真执行的一切看来都是徒劳,她爱的国家已经将她遗弃了。
“我们本可以收复夏国山河,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就和夏国签下什么和平协议。”良帝手指着穆琉千,骂他不争气,“这也就算了,当初那么多折子参你,我都可以替你圆过来,毕竟你这样做,可以除去两国生灵涂炭,减少伤亡,也算是善事。现在不一样了,夏国的阴谋诡计都打到你头上了,你还在为一个夏国女人说话,穆琉千,你想气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