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穆权恪果然死皮赖脸地过来了。
当他进来的时候,监牢里的五个狱卒皆露出了令人遐想的笑容。
那烦人的钥匙撬开锁孔的声音钻进耳朵后,祁枕弦立马暴躁地瞪着他:“你来干嘛?”
反正横竖都要死,她已经懒得用那一套对付穆权恪了,这样想着,她觉得临死之前能把二皇子拖下水陪葬也不错。
狱卒正要发飙,二皇子不在意地挥挥手,屏退他们。
“祁枕弦,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你非要死守皇叔不放么?”穆权恪缓缓走来。
“什么意思?”祁枕弦一怔。
“即便昨日本宫唐突了你,是错,但男女之情,真的是不分缘由,不知为何本宫就被你迷住了。”穆权恪口中吐露迷惑之言,“祁枕弦,你本该是个翩翩佳人,本该锦衣玉食、享荣华富贵,而不是在这里郁郁寡欢,度此余生。”
他蹲下来,挽起了她的一丝秀发,“不是吗?”
祁枕弦眼神游移,这个二皇子好贼,说这些话故意引她入套,还好她不在意贞洁和金钱,她摇摇头,耿直道:“殿下,昨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因为对我来说,亲吻和握手没任何区别,行军在外经常磕磕碰碰,碰到嘴唇算什么,你认为我是那种失去了贞操就要死要活的女人吗?”
穆权恪的姿势僵硬了一下,随后说:“好,你果然洒脱,不同一般女子。”
期间祁枕弦打量着他的脖子,寻思着从哪个角度下手可以让他凉得更痛快些。
穆权恪倏忽抓住自己要行凶的右手手臂,她要面露凶光时,他却诚恳温柔地叙说:“其实,从以前在军营的时候见到你,本宫就……对你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几年明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见过,本宫却一直不能忘记你的脸,直至昨日重逢,本宫才确定了心意。”
他在说什么?怪肉麻的,祁枕弦知道他虚伪,但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挺新奇。
于是她努着嘴继续看好戏。
穆权恪见她无动于衷,感觉自己不够卖力,因此更加攥紧了她的手臂,双眼倾注了加倍的柔和,“本宫昨日心动之下吻了你,是情之所至,请原谅本宫的鲁莽;但在听到你的训斥后,本宫十分心痛,因为本宫才想起来,你是本宫的嫂子,本宫这样的行为有悖伦理,天地不容,可本宫实在后悔,为什么娶你的人,不是我。”
一番感情宣泄之后,他将面无表情的人抱进了怀里,“你会刺杀穆琉千,代表你一点都不想嫁给皇叔,对不对?你是被强迫的,唯有本宫能理解你的痛苦。”
前世嫁给穆权恪三年,都没被这样抱过,祁枕弦一瞬间产生了怨恨,为什么他对她那么狠心。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憎恨穆琉千。”她冷冰冰讲。
穆权恪眼底流露一丝窃喜,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以后你将不用害怕,有本宫在,本宫一定会护着你,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皇叔。”
“是吗?”
“祁枕弦,本宫绝不骗你,只要你站在本宫这边,本宫不会让你有事的。”
“站在你那边?”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凑近她耳朵,引诱她,用只有两个人可听到音量言说:“加入我的阵营,与穆琉千为敌,我可保你无虞。”
祁枕弦反感地与他拉开了距离,他却搂近了她的腰,“祁枕弦,和本宫在一起。”
他看不到祁枕弦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她的动作,她的右手渐渐抬起,伸向穆权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