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的,在车上时,她已经偷偷解开了抑制环,释放出信息素来引诱Omega发·情。
杜芳泓发现不对,高声道,“袁总,你在干什么?”
袁芯玫奸诈地笑起来,她去拉男人的手,“杜总,你醉了,我扶你。”
杜芳泓厌恶她的触碰,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两步,脚下却不稳,接连退后了四五步,后背撞到墙面才站住。
袁芯玫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Omega加快的呼吸渐渐变成低喘,虽然他竭力忍耐,但越是压抑,那喘息就越是撩人,像是落在娇嫩皮肤上的一层薄纱,轻轻一拽,便挠得人心痒痒,要想停止内心的骚动,就必须牢牢地把它攥在手里,撕破,毁坏。
他情热的样子激发了袁芯玫的兽性。
Alpha在发情时,本来就和野兽无异。
如此甚好,再也不用隐藏她对他的欲望了。
不用再装温柔,装淑女,装平常心,装岁月静好。
只要永久标记了他,他就彻底是自己的。
袁芯玫看着杜芳泓,就像看着一个沦落在自己掌心的脆弱玩偶,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悯,但随即,冲动的火光将那一点人性的光芒烧尽。
杜芳泓扶住墙的手指在微微地颤抖,他喘息着掏出手机,拨打向诚的号码。
袁芯玫走上前,靠近他的身体,带过来一阵浓烈的酒精味道,她假惺惺地说,“向医生可能在忙别的事情,别害怕,我可以帮你的。”
“嘟嘟嘟……”向诚的电话没有打通。
这一刻,杜芳泓终于承认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母亲和袁芯玫编织的阴谋。
尽管他与母亲之间有很多不快,尽管她的偏心让他无所适从,但他仍不愿用恶意去揣测她,他努力说服自己,母亲用向诚换林竞,只是为了方便控制他的行动。
结果是这样……
他难以置信,瞪向袁芯玫。
袁芯玫被他盯住,心猛然颤抖了下,他虽然没说话,但那悲楚又怨恨的眼神像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重重敲在她的心脏上。
她甚至看到他眼睛里的红丝,如同得到仇恨之血滋养的藤蔓,迅速爬满了眼白。
她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男人渐渐失去力气,手一松,手机掉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袁芯玫弯腰,捡起手机。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她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房卡,刷开了他套房的门。
“你……”男人喘得更加厉害,发抖的声音中夹杂着绝望,“你为什么有……”
袁芯玫再次狡猾地笑了,“芳泓,不如我们进来聊聊?“
在这个几乎算是密闭的走廊中,她全无忌惮,释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
杜芳泓被酒精味刺激,双腿发软,那张本应在林竞手里的房卡成了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身子倒了下去,被袁芯玫抱住。
“芳泓……”
她亲昵地叫他的名字,却只让杜芳泓感到恶心。
她把他抱到房间里面。
“咔哒。”
门上了锁,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会有人知道。
杜芳泓被袁芯玫放在沙发上,他燥热难耐,浑身流淌的似乎不是血液,而是火山爆发泵出的岩浆,将他的每一根血管和每一寸皮肤炙烤。
除了毕绡,他不可能对其他Alpha有如此反应。
杜芳泓明白过来,他问,“你……在酒里加了东西?”
袁芯玫的脸在他面前晃动,她的笑声像是加了混响,“加了一点点,增加情趣的小玩意。“
杜芳泓半倚在沙发里,胳膊肘撑住沙发扶手,光是这个支撑的动作,就让他的后背又多流了一层汗。
他双眼通红,狠狠地瞪着Alpha,“袁芯玫,你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吧。”
刚才的心惊只是小小的插曲,此时,袁芯玫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全是得意之色,她说,“这不仅仅是我期待的事情,双方的长辈都很期待着这一天。“
杜芳泓惊呆了,难道给他下药,也是母亲默许?
世界忽然陷入沉寂,他却清楚地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那是豪华的大厦突然坍塌,漂亮壳子里面,是一颗冰冷不再跳动的心脏。
“芳泓,我来给你标记吧。”袁芯玫说着,低下身子,为他脱掉大衣。
杜芳泓的胳膊卸了力,他如木头一般横在沙发上,双唇张着,眼神变得空洞麻木。
他感受不到痛与悲,怒与恨,甚至连身体的热度都感受不到了,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大衣被脱掉了。
Alpha准备解开他的腰带,却被一双冰凉的手阻止。
杜芳泓红着眼,用沙哑的嗓音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很渴,想喝水。”
袁芯玫被他灼灼的桃花眼勾得丢了魂,她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说,“好的,我去倒水。”
她从沙发上起身,去厨房找水。
杜芳泓双手颤抖着,从腰带里解下一把小巧的皮带刀。
“水来了!”
袁芯玫端着水杯匆匆走过来,接下来,她看到的一幕成为了她一辈子的阴影。
杜芳泓在沙发中坐着,额前是被汗浸染的发丝,脸上泛着诡异的红,双唇带着紫色,像是刚饮完血的吸血鬼,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却如两潭沉寂的死水。
最让袁芯玫震惊和不安的还不是他的样子,而是他右手里的刀。
他把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他浑身滚烫,说出的话却冰冷得如这把刀。
“袁总,这把刀子,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