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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第 2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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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站在帐篷之间,方缇穿的短身白袍上衣和编织麻布做成的七分裤,穿着平底的白布鞋,跟当地人完全融入一体。

“你跟我去王帐里,下午你要忙我再把你送回来。”

“行。”

王宇行要带他上马,方缇却指着他的帐篷外面栓着的那匹:“我也有马,就是不怎么跑。”

“你会骑吗?”王宇行勒紧了马绳,脸上带着挑衅的意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马蹄在方缇面前小步踢踏。

方缇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自己的红鬃马,抓着牵引绳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驾!”

率先冲出了红昭军的帐篷营。

“小样儿,你认识路吗?”王宇行紧追在后。

俩人一前一后飞奔在苍茫无际的荒漠之上,举目四望,渺无人烟,大漠黄沙飞满天,但见苍穹上飘荡着一朵又一朵硕大绵软的白云,此时烈日当空,罡风阵阵吹过,远近沙丘,高低起伏不绝。

方缇越跑越快,见王宇行在后面越追越猛,更是斗志昂扬,抓着牵引绳不断地“驾、驾”,催促着马儿快跑,即便王宇行所骑着的座驾是高头大马,威武不屈,但路途遥远,阳光刺眼,他追了好半天,竟然没追上。

“喂!”他开始在后面喊人,“你别摔下来我跟你讲,我这马术,那是世所罕见!”

方缇抽空转头看了他一眼,即便发狠猛追,王宇行还落下了他几米,于是喊道:“你就这水平,还敢大言不惭!”

回头更是迎着猎猎的风,夹紧马腹,骑得飞快。白色的阳光投射在他们的身上,秋日暖阳,映照着随风翻滚的尘沙,如梦似画一般。

“哎呀!”王宇行在后面大叫一声。

方缇连忙回头看,这怂蛋包竟然还从马上摔下来了,要说完全掉地上,并没有,半挂在他的马鞍下面,跟马肚子热烈相拥。

方缇连忙调头奔过去看,结果王宇行的马停在那里,也对主人这造型非常诧异,懵懂地看向方缇。

等方缇的马儿跑近了,王宇行才松手,四仰八叉地摊到沙子上,打了个滚儿过去,紧紧地闭着眼睛。

“干嘛干嘛?!还要扯我马腿啊?”方缇薅着马绳连忙躲开,见他在那打滚耍赖不起来,“主啊,丢不丢人?!比不过就玩赖的吗?”

“我摔倒了!”王宇行滚成一团儿,俩手一揣,坚决不起来。

方缇服了他,跳下了马,刚抓住他的手,要拽他起来,王宇行便反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推倒在沙子里。

“主啊,我的主,你这么幼稚,你的臣民知道吗?”方缇一边嘲笑他一边反手去推他,俩人在沙子里互相推搡,滚成了俩泥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这个马它现在心跟我不齐,一匹公马,看上你那匹小红马了,所以不使劲,不出力,故意让着你。”

“啊对对对。”方缇连连点头,几乎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寒碜的哥哥。

“真的!不信你问别人!”王宇行拍着他的马脑袋,“这家伙一恋爱啥都不顾了,纯纯恋爱脑,不给我用力跑了!”

方缇牵着他的小红马,对他不屑而顾,可走进营寨里,却很熟悉方向似的,径直往王帐里去。

“你原来知道我住这儿?”王宇行愣了,“你来看过我?”

“你不说你住最大最漂亮的帐篷吗?这就是。”

“胡扯,”王宇行往边上看,自己的帐篷规格跟赵萍可的一模一样,同类型的帐篷这里可不少,“你为什么到我门口都不喊我?!”

他竟有些生气了。

“因为你也没想联系我啊,”方缇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他,“我知道你活得挺好就行了。”

王宇行这才品出来这孩子是对自己还有气呢,不禁唉了一声,伸开手掌,盖到他的头发上:“我回过一次驻地,见过你了,你不是要高考了吗,我怕影响你心情。”

原来去年回来过。

“你考得不错,跟我当年有得一拼,”王宇行问道,“你作文能考满分?才子啊!”

“没有,跟你一样,背了十几篇满分作文,外加胡诌八扯,”方缇道,“我作文比你还烂。”

都是不走心,不爱在文章里吐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都得不到高分。

“你认可这种方式得满分吗?”

“嗯,反正又没作弊,咱们考试就为了得高分。”

王宇行明白了他对当年自己和于皓南的“状元之争”,其实有他自己的想法。

“方缇……”王宇行想说,他和他家里任何人的冲突、恩怨和旧账,都跟他没关系,绝不影响他们俩人的情谊。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不能明知方缇的真实身世,还避而不谈。

“我考上了中山大学医学系,拿了全额奖学金。”

“好宝儿,”王宇行抚摸着他的头发,可又转念一想,“不是,那你没去报道啊,考完就来这里找我了,不影响你的学业吗?”

“不影响,我进到班级群里了,”方缇道,“里面有课件也有作业,我都能跟上,还线上参加了考试呢。”

“能进线上吗?”

“能啊,红昭军有连网的机会,每天三小时,这不是主的恩赐嘛!”

“你给我停!”王宇行捏着他的脸蛋,“再敢给我主啊主的叫,我把你给煮了。”

“凭啥啊,别人能叫我也能叫。”

俩人笑着进了王宇行的帐篷内,两边仆人一掀开帘,不但方缇吓了一跳,王宇行也目瞪口呆。

昨天他就住在红昭军边上空出的简易帐篷里,离方缇的帐篷不远,这还是这次回来刚进自己的屋,只见里面装修风格全变了,从丧葬风变成喜庆风,大红被褥搭配大红喜字,鸳鸯枕头成双对儿,中间还用大枣花生桂圆和瓜子铺成了个爱心模样。

“这我可不敢住!”

方缇调头就走,王宇行紧跟其后,俩人仓皇之中对视彼此,都禁不住笑了。

戚兆义还巴巴跑了过来邀功,抱拳道:“恭喜殿下王妃!就寝处的安排可算满意?”

“满意个屁!”王宇行抓着他的肩膀就开始猛踢他的屁股,逗得方缇咯咯地笑。

这喜房二人都逃之夭夭,蹲在了外面,整得王宇行都有些尴尬了,更有精美当地本土王妃喜服和华服还有珠宝首饰等等,都被赵萍可派人一一运送进去。

“你进去住吧,没事,这以后就是你的家,”王宇行道,“等我跟萍领主说说,他误会了。”

“那你要好好说,被伤了他的心。”

“嗯,”王宇行道,“你这大半年耗在这儿,救治了我最关心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就不是你,是别人,那都是我们的民族英雄……”

“是我,就不用说这些话啦,我是你养大的人啊。”

王宇行点了点头,抚着他的脸:“可你该回去上课了,总这么耽误不行,线上也只答题看课件,你不想见见你的同学,交交朋友吗?”

“没必要,红昭军能全员康复才是我的心愿,治不好他们我不会走的。”

王宇行立刻眉眼舒展,竟不曾想,他真的愿意留在这风沙大漠。

“你让我做点儿什么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不管是人情还是什么的,你就非得还吗?”

“是的!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你给我葡萄了,好几马车!”

“你再提别的条件,我都能满足。”

俩人说着说着已经进到帐中了,外面风沙吹脑袋,还是坐在温暖的床上吃花生,嗑瓜子,比较惬意。

“那我有个要求,”方缇道,“你把绑架过来的医护人员放回去。”

“……”王宇行在犹豫是装糊涂还是耍赖,正在那眼珠滴溜溜转,琢磨怎么办。

“还是说你不信任我的医术,就要绑他们。”

“没有没有,他们都是庸才!”王宇行道,“吃我的饭还治不好人,我没收拾他们就不错了!”

“……谁被绑架的时候还有心思钻研医术?”方缇道,“虽然你给他们开了工资还让他们每个月按时跟家人通话,但你这行径跟人贩子没啥区别啊,主,你干得这事对吗?”

“……”王宇行被训了,登时蔫头耷脑,偷眼看方缇。

“你说得对,他们都是庸医,那别浪费咱们巴尔干的粮食,明天都遣散回去,好不好?”方缇换了个说法,抚了抚他的胳膊。

“好。”

“还有一件事,”方缇很严肃地看着他,“我不想我的患者越来越多,红昭军,再也不能进人了!”

“我知道!我也不愿意!”王宇行立刻嚷了起来,“他们是自愿去杀敌的,可我心里很难受!”

“我知道啊,他们都说了,决定去这么做的那天,你比他们本人还伤心,”方缇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肯定很痛苦,但这个方式太害人了,不能这么干,我有x枪炮的技术,以后巴尔干不再怕厄斯人,也不用红昭军了。”

“……你,你愿意给我们x枪炮?”王宇行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知道,这东西一出,方倾政权那是又稳了,也许比当年持有的方枪倾炮时期,还要稳。

“当然,我在这里住了大半年,很喜欢这里,当地人淳朴善良,而且守望相助的本能,让我很感动,”方缇道,“如果不是宁宁,你想我的下场……”

“我重重有赏!”王宇行打断道,“以后赵一宁就是我亲弟弟了!”

方缇噗呲一声笑了,点点头:“那他可高兴坏了。”

“方缇,”王宇行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再一次确认道,“你真的愿意给我x枪炮?”

“愿意,我是你养大的,”方缇道,“我师父也是你介绍给我的,我的好手艺可没离开我师父的精心教导。”

“嗯!”王宇行大喜过望,连连抚着方缇单薄的脊背,只想把这世上最好的珍宝,都献给方缇。

“……还有一个要求。”

“都行都行,都答应!”王宇行不等听就点头。

“跟我回去见叔父们,还有塞西莉姑姑。”

“……”王宇行的身子顿住了,马上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他们很想你……”

“可他们离了我更好,”王宇行道,“你知道尹中将现在已经是上将了吗?”

方缇并不知道。

“我爸是海盗首领,我,是王室遗孤,我们母子二人只要还在,尹中将就永远是中将,不会得到军队和人民的信任,现在索郡主生病我又失踪,正是尹上将大展宏图的机会,就连我义父步上将,都从郊区派到皓南岛参与战后重建了,我活着的那20多年,我义父什么时候被调回过?至于我姑姑,她也该退休了。方缇,你不懂,你觉得我的离开是对他们残忍,实际上,我是放过了他们。”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他王宇行的存在,对所有亲属来说,何尝不是个祸害。

“我懂,”方缇看着他,“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因为想你,都几次向上天祈祷,希望你能够得到拯救。我有多担心你,他们也一样。我知道你有很多抱负想要去实现,小时候我帮不了你,我很着急,可现在我长大了,我会用尽全力保护你……”

他本来还想提爷爷们,但如今人都去了,提了又有何用。他不愿去用道德绑架王宇行,但他不能眼看着索明月塞西莉他们为他焦心,因为他而急速地衰老下去。

王宇行见他掉了眼泪,连忙伸手拭去,根本听不得他说这样脆弱的话。

从见面到现在,方缇终于哭着说出了“想他”。

这几年,每当夜深人静,握着兜里揣着方缇送他的致命毒药,每当孔钟纳闷他为什么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厄斯话,王宇行都会在心里说,因为他有个最强外援,因为上次他们分别时,方缇不但给他看他手机里扫描的拼好的作战书,还有军方总结出的厄斯语言蓝本,也被方缇一起drop传给了他。

“我跟你回去。”王宇行妥协了。

尽管坐飞机的十几个小时,他在那屡次想反悔,一会儿说是头疼脑袋疼,一会儿说眼睛睁不开了,一会儿又说害怕步睿诚或是尹瀚洋打他,刘赢因为塞西莉辞职的事,也会打他。

“不会的,他们都很想你!”方缇只好一再安抚他。

“索菲娅都扇我巴掌了,打得我可疼了,”王宇行摸着自己的脸,“索菲娅是个大喇叭,她见过我,肯定都告诉他们我活着,我看我就没必要……”

“你为什么会去见索菲娅?”方缇质问道。

“因为找你啊。”

方缇摸着他光滑的金发,顺道捏住他的耳朵:“别闹了,你真是比最不听话的患者还要闹腾,我保证,都不打你。”

回到了驻地,他组了个局,找了个偏僻的茶室,将叔父们和步睿诚、塞西莉集合到一起。

“别打他,也尽量别骂他,”方缇几乎是哄着他们,“一受委屈又跑了。”

“不打也不骂,”索明月连连点头,紧张地握着方缇的手,“他真的会来吗?”

“会来。”

“我们什么都不说,”尹瀚洋保证道,“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哪还忍心责怪他。”

“就是,我也不说。”塞西莉保证道。

“我也不说。”步睿诚举起手。

方缇走出了茶室,将那低着头躲在后厨里的人揪了出来,几乎是推着他的后背,一步步将他推进了那包间之中。

只是门一关上,便是一阵哀恸的静默,索明月一把攥住王宇行的手,看清楚了他的脸,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顿时和塞西莉一起,不知道谁开的头,哭成了一片泪海。

“……不孝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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