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取出一袋银子来:“这里有三百两银子,一百两作学费,余下二百两,则作期间饮食起居之用。先生若是乐施援手,也只管过来同我师徒二人吃住。”
“哪里的事,先生真是慷慨!”中富诚大喜过望,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奔往门外去。“你且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寻一位来。”
中富诚出了客舍,寻了一圈,才想起他所说这些阴阳师,多是中岛人物,自不在这附近,是绝寻不着的。却有不肯放任良机,死活在临近转,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眼见他就要冻死,就给路过一人捡起来,一抬眼,是他七叶岭的老相识志村朝南。志村朝南认出他面貌,不由大惊:
“中富老弟,你此行不是来游玩?怎弄的这样灰头土脸,大半夜摔在荒野里?”
中富诚扶住志村朝南,两眼精光直射:“志村老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带我到清河客舍去,有一笔横财与你赚。”说罢,浑身一软,压在志村朝南身上。
志村朝南不明所以,看在横财情面上,还是将他扛起来,一路背到清河客舍去。一进客舍,便见先前那人立在门前,目光灼灼顶着门外看。
“先生,我寻着了一位大阴阳师,如今已请过来!”中富诚进了门,便一跃从志村朝南背上跳下,满面春风,朝着那人喊道。
志村朝南见他醒来,忙问道:“中富老弟,此前托我的事,是同这位相干吗?”
那客人忙上前道:“大师,我唤作安倍干夫,如今背了银子,要请一位阴阳道上老师。期间饮食起居费用,也是由我备齐。”
志村朝南连忙施礼:“原是安倍老弟,小道志村朝南,还请多多指教。只是小道修行尚浅,这老师一事,只怕。。。”
中富诚插嘴道:“如今松浩毛出去了,七叶岭一带,志村朝南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堂堂一介名阴阳师,就不要这样自谦了。还先作拜师礼,解安倍老弟燃眉之急才是。”
志村朝南便不推辞了,随口道:“小道是一介粗人,那些传统繁琐礼节,受用不起。安倍老弟,我还没吃晚饭,现下也饿了,那拜师礼,你请我一顿饭便是。”
安倍干夫连忙点头:“弟子本该如此,只是弟子于吃喝之事,不甚在心,只怕品味不好,要惹师父见怪。”
志村朝南撇一眼中富行,便指向他道:“安倍老弟,那何不让中富老弟来点?他品味是极好的,你只结账,也算是你请的客。”
“好,就依老师说的办。”安倍干夫一拍手,欣然取出二两银子,塞与中富诚。“这些且还够是不够?”
中富诚点一点头,领了银子下楼去了。过去不久,招呼他二人过去,一齐进到客舍主人住处,已摆了一桌夜宵,玲珑剔透,光彩照人。
依着礼数,自要请志村朝南先吃,他口味淡,随手取了些毛豆,伴着土豆沙拉,速速吃了个饱。安倍干夫便依着师父吃法,取了碗热荞麦,板着冷豆腐吃了。中富诚在一旁,可算有了口服,余下一桌烧鸟,炸猪排,连着茶碗蒸,一齐给他吃了个干干净净,满嘴流油。
用过饭,便要落一个住处,用作道场,志村朝南道:“阴阳道上修行,总要找个僻静去处,一不扰民,二来自己心中也清净。这里虽非城邦,究竟太热闹些,房价也不甚值,还该再深往津清里去才是。”说着,就要动身。
中富行忙拦下他:“志村老哥,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何必赶如此急?再说这里如今入了冬,想不似平日一般繁杂,也该够清净了。房价也非讲不得,何必多非苦心,非要再寻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