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舍,往西数百步便有。”
于是松本毛谢过老板,赶忙去搭快车。先赶回自己住处,招呼也不招呼一声,将自己要紧的财务聚拢了,就急急又上了车,吩咐车夫往快,往远的逃。
松本毛逃命间,松浩宏明正领着清和源家主,一路狂奔到千叶家门前。到了门前,便急不可耐叫门道:
“千叶大人开门!药求来了,当即即可取用!”
过去不久,就见千叶大人满面春风,胡乱给门拉开来。一开门,伸手就要取药,却半途看见清和源家主,脸色顿时一绿,浑身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松浩宏明并未察觉不对,依旧顺势邀功道:
“千叶大人,这可费我一番好跑!若非那松本小儿碍事,实是能再快些的,还好我有变通之能,这才没个松本小儿所误,劳心劳力一番,总算求药过来。”
千叶大人僵到他说完,这才回神过来,竟是用力将门一摔,就牢牢锁严实了。将门关好,才放心声嘶力竭道:“滚——!”
松浩宏明给他这样一摔,尴尬不已,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却见那清和源家主,鞋也不脱,竟一脚给门踹了个大洞出来。随即也不管松浩宏明怎的,从洞里钻进去,也不说话,只是面上挂着微微一抹笑,直勾勾盯着千叶大人看。
千叶大人给他这样盯着,只觉毛骨悚然,连仪态也不复能顾得,放声大叫,四处逃窜起来。却是无论逃到哪里,总算甩不开清和源家主,一抬眼,总是他那鬼魅笑颜。
如此逃了许久,千叶大人也累了,在自家佛堂里停住,气喘吁吁道:
“清!和!源!你究竟要作甚,怎就不给个痛快!”
清和源家主笑道:“千叶大人既不举,只消直说便是,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凭白破自己的财?”
“干你甚!”
“千叶大人不必惊慌,老夫心愿已了,不会再做些神鬼志怪之事,‘海马’自也是要给千叶大人的。且不该收千叶大人的银子,好去赔贵府大门。”
清和源家主说罢,竟真是随手一丢,就将‘海马’丢与千叶大人。千叶大人顺手接住,就见清和源家主抓起佛堂纸笔,书道:
“千叶大人不举,碍于情面,暗求壮阳之药。经清和源家主说理,不复以为耻,求药与清和源,方复得脱与水火。”
写罢,一把甩开扑上前的千叶大人,三两步从门洞里出去,走不见了。
松浩宏明反应不及,此事仍楞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愣着,就给清和源大人一撞,撞了个七荤八素,摔在地上。不等他破口大骂,又见千叶大人衣衫不整,满身狼藉追出来,看见松浩宏明,不由分说,吩咐道:
“来人!将这自作聪明的混账拿下!”
松浩宏明这才察觉不对,慌忙转身爬起,仗着术师脚力,甩脱千叶家来拿他的人。回到住处,就要去着松本毛问罪,却给朋友告知,松本毛早已跑了,连房费也不曾付,还指望着他去讨要。
“好,这是包我身上!松本小儿往哪里跑去了,可曾有看见?”松浩宏明气的七窍生烟,却也不愿迁怒朋友,强压着火气问道。
“宏明先生,他往出门以南的官道去了。”他朋友也知趣,答过松浩宏明,便缩在柜台下头,好不惹的松浩宏明眼见心烦。
松浩宏明草草谢过一句,便飞奔往追去,追了一路,却不见松本毛踪影。原是他当松本毛是阴阳师,逃命之信的过自己脚力,没去探路上各色马车,这才错过了,还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