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许久,想是如此也不成事,便干脆不追了,抓紧先行赶到临近的城里,就要四下打听松本毛踪迹。这日,正打听着,就听身后二人道:
“老先生,您可也在打听那冒名的松浩毛?”
一回头,是两个妇人,一老一少,皆是干泽皮质,满面风霜。松浩宏明看她二人貌丑,不由不耐道:
“干你两个妇人作甚!且别碍事,速速回家干活才是!”
说着,便不去管,依旧要着旁人打听,才走半步,却听见阵阵哭嚎声,回头一看,正是那两人中老的,莫名泪流满面,止也止不住:
“我还哪里有家?不将那冒名我丈夫的混账拿下,我是死也不得瞑目了,好容易找来这么个相干的人,却是这般凶悍!我这身子,如今也要去了,却不知还能不能给毛君平反?”
一旁那年轻慌了,连忙苦苦去劝,却是无甚成效,那老妇人依旧是泪流不止,直哭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她这哭的久了,声势甚是浩大,引得周围行路之人,纷纷侧目。
又过去不知多久,路人里一个愣头青,心下实在不忍,闯过来问道:“老奶奶这是怎了,怎在街上哭的这样厉害?”
年轻的妇人答道:“说来话长。我本是一户无名村旁客舍主人,凭白给一个小畜生偷了,如今流落在外。有个叫松浩毛的阴阳师,不巧死在了我客舍里,便被小畜生一起偷了个干净,如今正扮作他四处行骗。”
“老太太是松浩毛妻子,本晓得松浩毛死讯,就要去了,如今是要去抓那小畜生归案,这才强挺着撑到如今。不想好容易来了个相干的,不由分说便骂,惹燥了老太太,如今哭不停了。”
说着,就要往松浩宏明所在之处去指,好在说一番松浩宏明不是,抬眼望去,松浩宏明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愣头青只作不见,劝老太太道:“老奶奶莫要伤心,若要问扮作松浩毛那人的行踪,小辈却是知道一条门路的。”
老太太听他这样说,果不哭了,两眼精光直射,急不可耐道:
“是怎样的门路?可否方便来说?若是违法乱纪的门路,那是绝用不得的。”
愣头青哭笑不得道:“老太太真爱说笑,小辈一节凡夫,能有什么违法乱纪的门路去用?不外是前几日,红花城的上野大人,隆重要去谢一个叫松浩毛的人,小辈也得了消息而已。那冒名的若是贪功,总要去找中村大人的,老奶奶何不找去上野大人家旁,一道打听消息,一道守株待兔?”
老太太听罢,连连拍手叫好,是一点愁都没有了,拽住愣头青,就要他领路往上野大人家去。给年轻的拉住道:
“老太太,人家有无闲暇,还不曾知,这样拽着人家不放,未免有些不是。”
老太太听了,才松开手,慌忙要给愣头青道歉。愣头青不敢受,连忙摆手道:
“老太太不必如此!小辈其实本也是无甚事的,能走这一遭,也算是开涨眼界,是求之不得的。老太太不必如此!”
如此又闹了一阵,总算安定下来,二人便给愣头青领着,来到上野一级家旁近。一路上,那愣头青吃穿用度,都是自己照应,若非客舍主人不肯,还非要请老太太的不可。几人你谦我让,一路并无多少争执。
如此守了约有一周,果见着松本毛盛装来会,要来拜上野一级。上野一级听闻是松浩毛来拜,鞋都不及穿,光着脚出来就要请。
“慢着!”不等松本毛给请进去,客舍主人,老太太,愣头青三个各自大叫,忙冲过来。“这松浩毛是假的!”
“哪里来的野人,快拖出。。。”上野一级正吩咐着,听见这话,不由一惊。“这松浩毛样貌气质,与前日无一不同,怎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