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顿,叹息一声。“不想之前一段时日大病一场,将盘缠用了个空,足足饿了三天,实在别无他法了,才给它们当掉,如今已不在了。”
松浩宏明不解道:“松浩大师,那便不用咒具便是,你我二人以多欺少,还怕了那咒灵不成?”
千叶大人在一旁道:“宏明先生稍安勿躁,‘雄狮搏兔,亦用全力’,松浩大师说的也在理。我也不缺这点银子,何不再给松浩大师造些咒具来用,再做计议?”
松本毛不情不愿,答应下来,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到时再做计议。松浩宏明见事情有了定,也不急了,同千叶大人说笑一番,同松本毛一起,给千叶家仆人恭敬送出门外。
出门不远,到了一处僻静地方,还是按耐不住,请教道:“毛君,我之前看那屋中残秽,这咒灵想是甚弱的了,怎还要这番推脱,凭白耽误时日?”
松本毛路上已想好了托辞:“宏明老先生,若小道不做这番拖延,除灵要多少光景?”
松浩宏明自负道:“不用半日,便可将咒灵挫骨扬灰。”
“这样可就差了!半日过去,仅是除灵,连走动都没有,能从千叶家讨来多少便宜?像现在这样拖着,天长日久,他总要照顾我们,这里头用心些,少不了我们油水。”
松浩宏明听他这样说,恍然大悟:“原是这样的道理!只是这样来做,可否亏欠千叶大人些?”
松本毛不以为然道:“这点便宜,占也就占了,他是能看出来的人不成?且要同他交好,多相处些总是好的,也免得日后形同陌路,连认都认不。。。”
正说着,远远飞过来一团蝇头,松本毛看不见,不曾反应,竟任凭蝇头团子扑到他头上,将他压塌在地。他既给蝇头团子压倒了,才反应过来有东西,手忙脚乱去抓,他没咒力,自是没个成效的。
松浩宏明也是一愣,一转眼,便见松本毛已摊在地上了,连忙上前,运转咒力,轻巧将蝇头除掉。松本毛摆脱蝇头,依旧要顺着往下扯:
“总是要多同他见面才是。宏明先生刚才也见笑了,小道离了咒具,除灵本领一塌糊涂,故同他说的考量,也皆是无半分虚言的。”
松浩宏明却恼了,愤然道:“松浩小子!我当你顶着大师名头,身手定是不差的,怎不想却是这样的窝囊废,凭白枉我那般讨你的巧!”
松本毛见他兀的翻脸,不由奇怪,慌了道:“宏明先生在说什么?小道本就是卜卦的阴阳道,除灵本领,是没奈何的副业,自是无甚水平的。你我交好,不是因小道名头缘故?这本领深浅,也不妨碍小道名声,差一些又怎的了?”
松浩宏明却更恼了:“好!原你虽享盛名,却是连该有的眼界也没有的!我无暇教你规矩,你只管自己算你的卦去便是!”
说着,竟一扭头,运足脚力,径自往千叶家赶回去。松本毛生怕徒增他气愤,不好去追,只好灰溜溜回了住处,读着书等他回来。
过去半日,松浩宏明果回来了,却也不同他说话,只当他做路人,相安无事。次日他兄弟来催,才晓得松浩宏明已不代他交房钱了,饭菜伙食费用,也要松本毛自己去出。
松浩毛咒具甚是贵重,当来的钱,够松本毛吃喝不愁好一阵了,故心下也不甚忧扰,如数交了钱,就要去找松浩宏明说理。不想才料理过账目,松浩宏明已不见了,问他去处,四下却无人知道。
松本毛眼见问不来松浩宏明去处,便也不去强争,想着闲着也是无事,自己张罗了个卜卦摊子,写着‘松浩毛限时广做卜算’,经营起来。松浩毛名头甚是不错,故他一日卜算,也能赚来伙食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