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再此走进大殿时,身后便跟着廷尉,二人上前行礼后,廷尉顺势回禀,道:“臣方才查问那人”说着拿出供词递上前“那人所供述,济阳公被害之日,魏纬于万花楼出入,依其所言,确与济阳公亡故时辰相契”又掏出一个玉牌,接着道:“那人在济阳公身侧,拾得一枚玉牌,上方刻有纬字及魏府图腾”
皇帝示意李全接过玉牌,廷尉继续道:“彼人本为万花楼之龟公,事发当日,是他发现的济阳公的尸首,依其证词,当时玉牌是掉落在尸首旁的,当时他觉着玉牌色泽通透,遂生贪念,后无意间,闻知此案关系皇族,心中害怕,几近纠结,正欲告官之际,便为慕府之人所擒”
“魏纬,有何话说?”说着将玉牌丢到魏纬脚边
“陛下,臣那日去往万花楼,是为赴慕子玦之约的,臣在包房等了半晌,老鸨可以作证”
“老鸨一直同你在一起吗?”慕子玦不怀好意道
“……”
“就算当真如你所说,是为赴我的约,那你离开的时辰也未免过于巧合了!”
“魏纬你如何解释?”皇帝接着问道
“是,那日来了一小厮,他说慕府有事,慕子玦抽不开身,臣方才起身离去”捡起一旁的玉牌,接着道:“臣的玉牌也是那日丢的,至于济阳公之死,臣当真不知,还请陛下明察!”
“京都府与廷尉这些时日如此查案,你当日在,却未有半点动静,不是心虚是什么”
“是你”转头对着皇帝磕头,道:“陛下,一定是慕子玦陷害臣的”
皇帝闻言,点了点手指,瞧着殿外,似是在等着什么,魏家人见状有些急了,魏老将军正预备上前,殿外便传来侍卫通传的声音“陛下,卢府尹、慕府侍郎夫人殿外请见”
“宣”
二人刚进殿不久,内官自内殿走来,贴在皇帝耳边低语“黄昭仪求见”
皇帝对着内侍点了点头,转而抬手对着行礼的二人示意“起身吧”待二人站直身子,问道:“卢珩,近日济阳公一事,可有何新进展?”
“回陛下,经此数日之探查,终于西市生平巷内,获其行凶时所穿衣袍,乃与万花楼柴房中,带血残布相契,后数日,臣命人于生平巷周遭访查,据西市绣衣铺小厮忆及,事发之日,有一身高八尺男子,只着里衣出现于铺内,匆匆购了一件外袍”
“可有那男子画像?”皇帝有些急切的问道
“该男子始终未正面示人,又因日久,小厮不得其貌,然,其记得男子手背腕处,有一颗黑痣”
听卢珩说完,皇帝示意李全走到魏纬身侧,将其两只手都检查了一遍
“陛下,魏纬右手背腕处确有一枚黑痣”李全拉开魏纬的袖子,示意给皇帝道
“陛下冤枉啊,臣冤枉啊,臣不曾去过什么西市绣衣铺”魏纬一脸焦急的解释
“既然你说你不曾去过,那出了万花楼后你去往了何处,可有人为你佐证?”慕子玦质问道
“我,臣那日回府途中被人打晕,醒来后便在城外林中了,陛下,臣句句属实啊”
“也就是说没人为你作证了”慕子玦继续嘲讽道
“我一更城门开时进的城,城防可以为我作证”说完急切的看着魏老将军,随后又转头对着皇帝
“即便城卫能证明你进城,但谁知你何时出的城,许是你杀完人,换了衣服,出城避难,故意寻个城门开的时机进城,好做个前一日不在城中的假象!”
当慕子玦咄咄逼人之时,魏纬似想到什么,反问道:“若当真如此,那我又是如何嫁祸秦霖?”
慕子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对着皇帝跪了下期,道:“臣有罪,臣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协同魏纬嫁祸秦箖”
“什么?”皇帝蹙眉问道
“其实那日臣也在万花楼,并非若魏纬所言不曾赴约”
“继续说”
“臣那日与魏纬吃酒打赌,输给了他,就依着他所言,将秦霖打晕丢进了天子一号,但臣事先并不知情此中各种”
“若如你所言,同小儿一道吃酒,小儿何须扯谎,岂不徒增猜疑”魏老将军出言问道
“许是魏大误以为,我会怕牵扯其中,便不敢言,故才自以为是的说出谎言”
就在慕子玦还在得意之际,卢珩开口道:“陛下,臣有异议”
“说”
“臣查问过那龟公,他说当晚并未见过慕子玦”
“什么?”慕子玦嘴角的笑意还未收起,听到卢珩的话,神情换上不可置信,刚要上前质问,只听魏纬带着嘲笑的声音响起
“魏纬放肆!”李全喝止道
魏纬似是没听见一般,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臣要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