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了滚。
于是,想说的话在出口的那一瞬就变成了:“昨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兰:“......”
她就说自己没有想多!
她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低声道:“我的回答和昨晚一样。”
房间里一阵沉默。
半晌后才传来男人的一声轻嗤。
“所以是和你的小竹马做过了。”
“怎么可能!”
兰下意识反驳,在触及到对方那双略带深意的绿眸时又再度避开。
“新一他...才不会想做这种事。”
日本的性教育从小学便开始了,他们从不避讳告诉孩子们生命诞生的过程,也正是因为日本对性教育过早的科普,即使毛利兰骨子里是位很传统的日本女性,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她也并不是一窍不通。
“而且...我们都还只是高中生,老师说过不能太早做、做那种事。”
“所以你们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琴酒闻言俯身,单膝跪在她身侧,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看着自己,拇指摩挲着她此刻过分诱人的红唇。
“接过吻吗?”
成年男性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她的全身,鼻腔里围绕的都是琴酒那股冷冽的味道,像是独立在深山中被大雪覆盖的松柏,清冽而孤寂。
兰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味道,她生活在光亮里,更喜欢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充满了温暖与希望的气息。她甚至觉得对方身上也不该出现这种味道,她眼中的琴酒强大而危险,像头时刻保持着警惕的野兽,残忍又不通人性。
但此刻她却依然会为之着迷。
她有些疑心对方是不是喝过了酒,否则她为什么会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见她不语,琴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拇指用力揉搓着她的嘴唇,眸光越加深邃,嗓音也逐渐低沉。
“回答我,嗯?”
“没、没有。”
兰只是个未经情事的高中生,即使在确定自己喜欢新一的那段时间里,两人也从来没有过太多的亲密接触,感情生活上可以算是清汤寡水,哪里经得住这种刺激,三两下就被琴酒身上那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迷得七荤八素,把老底都交代了出来。
“我们只牵过手。”
男人轻哼。
“果然是只有小鬼才会谈的恋爱。”
他从毛利兰的身上退开,扫了眼对方被绷带缠绕的双脚,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有些冷淡地开口。
“既然脚受了伤,这几天就不要乱跑。”
还没回过神的兰:“......”
她迷茫了半晌,轻轻眨了眨眼,强压下自男人退开后便感到有些空虚的内心没有说话,垂头看着地面,良久后才问他。
“你这是把我关起来了吗?”
她似乎是从一个牢笼逃到了另一个牢笼,偏偏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待在这个牢笼里的。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好心提醒你,出了这扇门,最先找到你的一定是金的人,而不是你那个青梅竹马。”
“我知道了。”
她低声回应。
是不是囚禁也无所谓了。
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反正她也不想走。
爸爸妈妈如果知道她对一个杀人犯动了心,一定会很失望吧。
还有一直在努力救自己出去的新一和大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有些厌弃这样的自己。
被绑架的人爱上了绑架自己的人,这种事该有多荒谬啊。
她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她应该振作起来,她是毛利兰,父亲曾经是刑警,现在是日本著名的名侦探,母亲是在日本拥有不败记录律师的毛利兰。
她拥有完美的生活,接受过最正统的教育,她不该和一个犯罪组织的头目有任何牵扯。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只能看着自己清醒着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