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开门的时候便见毛利兰正赤着脚站在冰箱前。
他眉心微蹙,视线在她赤裸的双足上滑过。
“你在做什么。”
少女背影微顿,似乎是被他突然的出现给吓到了。她转过身,一手拿着从冰箱里拿出的杜松子酒,一手拍了拍胸口,拧眉抱怨道。
“你走路怎么没声的?吓我一跳。”
说着径直走向厨房,在里面一阵翻箱倒柜。
“奇怪,酒杯去哪儿了?”
琴酒眉峰微挑,放下手中的早餐,倚靠在厨房门边。
“你一大早起来就喝酒?”
“我每天早上都要喝的,你不是知道的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上方的柜子中拿出酒杯,转过身看着他。
“你...”
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有些惊诧地开口。
“你是被人吸了精气吗?怎么突然变老了这么多?”
琴酒眸光微变,墨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毛利兰?”
“什么毛利兰?”她歪头,“不是说过的我的日本名字叫黑......”
她话还没说完,琴酒便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她被掐得倒退一步,腰背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操作台上,酒杯从她手中滑落,摔碎在了她脚边。
男人的动作又快又狠,让她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扣住了命门,窒息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你...”她感觉呼吸困难,伸手抓住对方掐在她脖颈上的那只手,抬脚想破他下盘。对方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抬腿一勾一卡,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三两下便破了她的功。
两人的身子贴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她单手撑在操作台上,一手按在脖颈上的那只手上,还在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开。
琴酒眼眸微眯,将对方突然揽向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则加重了力道。
脖颈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她感觉眼前开始发黑,紧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最终支撑不住失去意识,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琴酒揽住她下滑的身躯,垂眸看着怀中人紧闭的双眼,薄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毛利兰一睁眼便发现自己靠在了琴酒的怀中,抬头便看到对方离得极近的薄唇。她心中一跳,耳朵瞬间感觉有些发烫,下意识地将双手抵在对方胸前,想脱离开他的怀抱,脚上却传来一阵刺痛,她不由得惊呼一声。
她的脚踩在了碎裂的玻璃杯上。
琴酒看了眼她受伤的脚,不由分说地便将人抱了起来。
“我、咳咳、咳。”
兰一开口便发觉了喉间的不适,这种诡异到令人熟悉的感觉让她立刻抬手扶上了自己的脖颈。
她略带震惊又不可置信地问他:“你又掐我?!”
嘶哑的嗓音中还带了些许的委屈。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三番四次地和她脖子过不去。而且她不是在房间里睡觉的吗?这个男人是睡到一半气不过自己昨晚拒绝了他,所以专门跑到她房间里把她掐醒的吗?
琴酒无视她怨念的眼神,将她放在沙发上坐下,又找出医药箱,拿出镊子一点点地帮她夹出脚底的玻璃碎片。
兰的脚很小,他一只手掌就能将其包裹住,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鬼使神差地捏了捏。
兰:“!!!”
她吓了一跳,脚下意识地往回收,却又被一把按住。
“别乱动。”
她小心觑了眼对方蹙紧的眉心,抬手摸了摸自己越发滚烫的耳垂,极力压下心中那丝怪异。
是她想多了?
她看着对方低垂的眉眼发呆。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总是会对未来抱有天真的幻想,即使幻想的另一半和她根本不可能会有未来。
如果琴酒不是犯罪组织的人,如果他没有杀过人,哪怕他犯过错也没关系,人生在世,谁又没犯过错呢?只要他愿意改正,哪怕他比自己大上那么多岁,她也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去争取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但如果琴酒不是犯罪组织的人,那他们也不会有交集的吧。
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琴酒也许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也许甚至根本不会去日本,新一不会被变小,他们会像大多数青梅竹马那样从年少走向情深,然后再步入婚姻的殿堂,成为芸芸众生里的一员。
或许金说得没错,她骨子里就是个不肯安于现状的人,所以才会被危险的人和事所吸引。
琴酒如果没有加入犯罪组织,毛利兰就不会对他产生好奇,不会被他身上那些危险的气息吸引,不会一再地向他靠近,更不会对他动心。
她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怪圈,这道人生的选择题或许从一开始便是无解的。
琴酒把伤处理得很快,一抬眼便撞进了对方那双湿润又无措的眼眸中。
像只受惊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