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因孕肚而端身坐在床榻边,那未束腰的赤金长袍则是被撑了个鼓鼓囊囊,浑圆一颗。
外套的浅金大袖上暗纹随光而动,搭在两处肩膀边缘半褪未褪,满头白发皆柔顺地披在脑后,发尾处绑着一条同色的缎带。
双手负后,被金链来回缠绕在两只盈盈一握的玉腕之间,仅留下两拳的活动范围,无法前伸,只能老老实实地放在身后。
而在他的面前,近身站立着另一名身材高挑匀称,却穿着女装,挽着女性发髻的男人。
一只手抓着软巾,正从他脖颈贴着胸口的皮肤往下,伸在层层交领里面,另一只手则是挑着他的下颚,迫使他仰头与面前这张精致到轮廓分明的乖巧美人脸对视,就是一双如墨的瞳孔冷了点儿。
账?什么账?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拿着软巾伸在交领里面帮他擦拭的手,已是猛然往外一掀,将他的整个交领全都划拉开来脱落在臂弯间,导致大半肩背顷刻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下颚依旧被挑着面颊上扬,金链缠绕在身后的双手也没办法挣脱,一张瓷白无暇的脸上,纯白的眼睫因紧张而不停扇动,浅蓝的眸子更是不住轻颤,大脑快速运转起来。
结合现况,一瞬明了,肯定是蛇头人那次,后来何疏变回原型,他想帮何疏把玉势拿出来结果弄巧成拙,当时他就明白已经把何疏给得罪透了。
可是何疏恢复人身以后,并没有马上跟他清算,他就以为没事了。
所以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比较危险,何疏在顾全大局才没有跟他清算吗?不然他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事情都结束了还要跟他谈清算!
“疏儿,你冷静一下,凡事好商量……那不是情势所逼吗?而且为师后来一直都想要帮你来着?”林玄知捡好了说,希望何疏能有所顾念。
“帮徒儿?师尊说的是将徒儿的头猛然按到整个吞咽进去,然后糊了徒儿一喉咙,让徒儿险些窒息吗?”何疏说着,划拉开他半身衣袍的那只手,已是向后搂住他的腰身。
一条腿搭上床榻,躯体紧随,将他缓慢地放躺到床榻以后,原本挑着他下颚的手松开,撑在了身侧与他面面相觑。
注视着上方已然近在咫尺的如墨瞳孔,这身位让林玄知马上便想了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可能当时他比较舒服,所以忘得有点儿快。
“除了这件事……”想要辩解,马上就被打断。
“还是在说徒儿无法维持人身之时,师尊拉拽徒儿尾巴的事?”何疏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如同来自灵魂的质问让他心底一阵发毛。
林玄知有些心虚地偏过了眼帘,小声支支吾吾道:“那要不然,你给为师也弄条尾巴出来,让你拉一拉消消气?”
他本是随口一说,何疏竟然直接就应了一声好,还紧接道:“既是师尊亲口所提,徒儿自当满足。”
视线回转,纯白的眼睫扇了又扇,一双浅蓝的眸子在错愕间犹疑道:“你真能给为师弄条尾巴出来?”
“为何不能?师尊是忘了塑型丹吗?”何疏说着,将手从他的腰下抽离,撑起身道:“也是正好,她们这里就有很多这种丹药,师尊稍等片刻。”
看着何疏离开的背影,林玄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