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走多久,便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再从一扇门进到一座宽阔的后院,能听到弦乐丝竹之声隐隐传来。
很快,一名妖艳的女子便推门而出,那门推开之时,乐声一瞬放大,还夹杂着欢愉的嬉戏,关闭之时,又重新微弱到细不可闻,女子则是很明确地走到了他们面前,淡淡一礼道:“今日是什么风把何公子给吹来了?”
何疏也是直截了当:“带我们出城。”
林玄知就这么被何疏搀着,嘴里塞着口球,双手被金链限制在身后,无可奈何,还不能打断地杵在一旁听了片刻二人的你来我往,互不退让,似乎是有什么过节,但又不能发作。
从交谈间判断,这里应该是什么邪教宗门的据点,虽然归顺了魔族,却又不完全归魔族统治,只能算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对何疏这位魔族君主的态度也就说不上来有多好,但又没太差。
最后是在何疏的据理力争下,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厢房安置,说是准备好了再行通知,给人一种不是很情愿的感觉,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对,他才是被挟持的那个,怎么还为劫匪担心上了?
待女子关门离开,脚步声渐远,何疏便搀扶着他坐上床榻,拉开了他脖间的缎带,两只骨节如玉的手则是从脸颊两侧伸进去,将帽兜从他的脑袋上脱离,露出了一双白眉与额心的艳红印花。
再将纯黑的斗篷整个褪下堆积在他的周遭,一身赤金搭配着浅金的宽袍大袖,与那被金链缠绕在身后的双手便顷刻显现了出来。
最后依次将他脸上的黑纱与口球取下,释放出一张瓷白无暇的颜,放置到桌上再转身对他叮嘱道:“虽然徒儿一定不会离开师尊身边,但师尊切记小心方才那个女人,她不是省油的灯。”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敲门声已是响起,何疏去开门以后,端进来了一盆热水便又将门关上,把热水放上桌就拿起旁边的软巾,打湿再拧干。
然后重新回到他的面前,用软巾延着他的嘴角一路擦到脖颈,再贴着皮肤伸进那轻薄的蝉衣交领之中。
他则是配合着擦拭歪过了脑袋,眼角余光能够扫到,被束着发尾的满头白发正自然倾斜向一侧,丝丝缕缕悬空轻晃着。
就是对那处的偶尔触碰让他面颊微微泛红,欲言又止,总觉得不怎么好开口,何疏应该也不是有心的。
可擦着擦着,何疏就把他的下颚给挑了起来,面颊被迫上扬,与这双如墨的瞳孔四目相对时,浅蓝的眸子里害羞带着疑惑。
便听何疏道:“师尊在脸红什么?”
他脸红一下也要刨根问底吗?眼见着何疏一定要他给出答案的模样,吞吞吐吐道:“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鬼域的事情……”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把那次春梦告诉何疏消灾的时候,何疏的声音已是带上了些许冷意将他打断:“师尊这么一说,徒儿倒是想了起来,徒儿与师尊在鬼域是不是还有些账没有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