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意初现在已经默认了“少君“这个称呼,左右不过一年,涂深就能喜提自由,不用再因为冲喜被迫留在金府了。
“他在酒楼遇到了熟人,晚点出来,我们在这里等他。“
小厮:“好的少爷。”
涂深也没让金意初等太久,小厮等涂深登上马车,撂了撂缰绳,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没事吧?”金意初秉持着人道主义关怀,问了一句。
涂深平静了许多,脸上没了羞涩,也没了焦急的神情。明明还是之前那张脸,但金意初总觉得涂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没事,”涂深感激地看着金意初,“多谢。”
金意初并不觉得自己帮上了忙,他摆摆手,“我没帮上什么呢……没事就好。”
……
金沙郡,金府。
虞商行在书房核对名下产业的账目。
金奉桉在书房踱来踱去,双手紧握,焦急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初儿有没有遇上柳家那不要脸的小哥儿,别又被那狐媚子勾引了去。”
“真是急死人了!”
“那小厮也是没有眼力劲的,竟不知派人回来传个信!叫人干着急!”
金奉桉在书房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眼角都急红了。抬眼一看,好家伙,虞商行这个大猪蹄子竟还有心情核对账目!
真是可恨!
金奉桉气笑了,他气势汹汹地走到书案前,双手往桌案一撑,一字一顿:“虞!商!行!”
虞商行放下账本,抬眸望他,“夫君有何事?”
对上虞商行那双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金奉桉想起年轻气盛时在虞商行手上受过的罪,立马熄了气焰,嘴巴一瘪,恹恹地说,“……没事。”
虞商行起身,将人搂在怀中,轻声慢语地哄道,“夫君不必忧心,初儿的少君自会替他谋划。”
金奉桉眼眸湿漉漉的,笼着一层薄纱般的水雾,他小声吸了吸鼻子,“呜呜那个小哥儿生的那般黑……”
“若是生出的孩子也是那般模样……”金奉桉一想到自家孙子不是玉雪可爱的奶娃娃,而是一个小黑娃,眼泪顿时从眼眶溢出。
虞商行可疑地沉默了几息。在金奉桉哭得愈发不能自已的时候,虞商行轻轻拭去他的眼泪,语气有几分复杂,“夫君放心,我们不会有孙子的。”
金奉桉眼泪一滞,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下一瞬,哭得更大声了。他呜呜嚎道,“那我还不如有一个小黑娃!”
虞商行轻叹了一声,拦腰抱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娇夫君,“夫君要哭还是去床上哭罢。”
金奉桉捏着帕子,抽抽噎噎地骂虞商行色痞、混蛋、渣哥儿,虞商行照单全收。他将人抱回卧房放在床榻上。
俯身,嘴唇衔开金奉桉的腰带。
金奉桉泪眼朦胧地问他,“虞商行,你自京城回来后便没日没夜地搞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再要一个孩子?”
虞商行有些意外,“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夫君有这样的错觉?”他笑了一下,“我只是单纯图夫君美色而已。”
“夫君放心,我们只会有一个孩子。”
金奉桉得了虞商行的回复,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喜滋滋地把自己扒光了……
*
金意初从金沙河游船回来,给便宜爹和虞商行带了些好吃的点心,正想着给他们送去。管家赶忙儿将人拦住,委婉建议,“少爷,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改日再送?”
金意初没反应过来,他老老实实地说,“可是这点心不能放过夜。”
这样子落在管家眼里,就成了不大聪明的亚子。管家欲言又止,“……”
金意初眨了下眼睛,从管家的便秘的表情中猜到了他便宜爹在屋里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虞商行今天是要出门去各个铺子核对账目的,所以在便宜爹屋里的人一定另有其人——他想起上次来按摩的技师……嗯,不得不说,那个技师也是风韵犹存啊。
他把管家拉到一旁,悄咪咪地问他,“管家,你老实和我说,我爹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管家被惊得差点跳起来,他胡子抖了抖,“少爷慎言!”
金意初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他会察言观色。很明显,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一向威武雄壮、波澜不惊的管家都吓出了双下巴,可见,管家是真急了。
——他竟然真的猜对了!
便宜爹竟然在外边有人了!
金意初一脸正义,“是不是昨天来的那个技师?!”昨天他就觉得不对了,哪家正经技师会按摩屁股的?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便宜爹被占了便宜还傻乐!
管家嘴角一抖,“……不是,”
金意初自认为掌握了真相,“好了我知道了,”他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是你告诉我的。”
管家:“……”
不是,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