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柜听了她这话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么俊俏的男子竟然不行!可转瞬之间,她眼中却又露出诡异兴奋的光,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纪煌音偷眼观察她的神色,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她变态,嘴上却还哀哀啼哭。
那柳掌柜装模作样地哄了她一阵,纪煌音也就顺势收了哭声准备回房,上楼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别往外说这事。柳掌柜自然是一口应下,待她走后却在柜台后满脸下流猥琐地偷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纪煌音回了房后,看了那大床片刻,心中隐隐已知是哪里不对。她偷偷开门望向楼下,见那柳掌柜正吩咐佝偻伙计去伙房烧洗澡水,便回房打开了后窗,从后面翻身到一楼的房间里查看。
月色明亮,纪煌音又目力极佳,她借着月光将一楼那间房间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这间房没有床铺,在正对着二楼床榻的位置上只有一张八仙桌,上面还架着一张椅子。而上头的房板上,正留有一圈淡淡的圆弧痕迹。
纪煌音飞身上去,见那痕迹还非常清晰,显然是刚留下不久的。她冷笑一声,已将这一切了然于胸。
难怪夜晚虽然无人在房外窥听,老贼婆却还总是怀疑她和东方问渊的夫妻之实,看来是有人夜夜在这里用竹筒贴着壁板听床脚。
纪煌音翻回二楼房间,柳掌柜和佝偻伙计正抬了清水上楼来给客人沐浴。纪煌音也不理他们,只装作哀愁的样子坐在桌前叹气,那柳掌柜看了她这样,眼里越发有些嘲弄的笑意。
纪煌音等他们走后,照旧沐浴洗漱完毕,然后在房中踱步思考起今夜的计划来。
过了好一会,东方问渊才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房间就将门关紧,脸上压抑着冰冷的怒气。
纪煌音本来坐在桌前对灯沉思,见他脸色不对,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纪煌音!”
纪煌音听着东方问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接着一个白色的小药包就扔到了她的面前。
“你最好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东方问渊一脸寒霜地坐了下来,纪煌音伸手拆开面前的药包,里面是一些黑色药粉,她用指尖碾了一碾又闻了闻味道,颇有些意外地讪笑道:“这……怎么是壮阳药啊,谁给你的?”
东方问渊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还能有谁?”
纪煌音想起柳掌柜那猥琐的偷笑,试探着问道:“老贼婆给你的?”
东方问渊收紧了狭长飞逸的眼,盯着她冷冷道:“果然是你在外面胡说八道!”
原来方才东方问渊回来,正要上楼,却被那柳掌柜叫住了,接着佝偻伙计就冲上来递给他一包药粉。东方问渊自然不接,冷声让他拿走。
结果那佝偻伙计直接把药粉塞到他手里,东方问渊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柳掌柜就在柜台后吃吃地笑:“石先生,你就收下吧,这可是好东西。你家娘子嫌你晚上没劲,有了这东西助兴,保证让她再也不说你不行。”
柳掌柜一边笑着努嘴暗示,一边两只眼睛还暧昧地往他腰胯之处瞟去。
东方问渊又是恶心又是恼怒,差点拔出冥痕给她一剑,但为了清源教之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握着药粉噔噔噔地上了二楼,直接去找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显然没想到自己为了掩饰二人没有行夫妻之实而编出来的谎话,竟会让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纪煌音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当时老贼婆那脸色有多猥琐难看,难怪东方问渊生气,当下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便连忙笑着安慰他,又把自己的发现给他讲了一遍。
东方问渊听过之后怒气稍有好转,但还是冷冰冰地道:“所以呢?你就能这样在外面造谣?”
纪煌音赔笑:“委屈你了,这也是为了消除他们的怀疑嘛。”
东方问渊冷声反问:“为了消除他们的怀疑,你就可以这样毁人清誉?”
纪煌音见他这火气消不下去,也有些犯了难。她哪里料到老贼婆会来这一招?本来男人就在意这个,偏偏东方问渊还很厌恶老贼婆,换了她是东方问渊被这么对待,只怕当场就动起手来了,东方问渊还能隐忍不发,实在已是很顾全大局。
纪煌音只得笑道:“是我不好,没想到老贼婆弄这些下流玩意儿。”
说完她又一本正经、指天戳地开始发誓:“你放心!等这事过去之后,我把这两人全部抓起来封口,保证不会让他们说出一丁点有损东方公子清誉的话来!”
东方问渊冷冷道:“我看最应该封口的人是你吧?”
纪煌音生怕他气急了抽出冥痕就要给她一剑,赶紧跳起来到他身边笑着赔罪哄他,末了又宽慰他道:“其实东方公子也不必将此事太放在心上,这等私密的事,别人再是乱说造谣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以后你家夫人清楚事实真相就行了。”
东方问渊听罢,默不作声地看了她半晌,只看得纪煌音莫名心慌。最后他挑眉冷笑道:“如纪阁主所言,但愿她以后会清楚事实真相!”
纪煌音想也不想,当即附和道:“那是那是!我敢保证,到时她肯定会非常清楚的!”
东方问渊看着她保证附和的样子,又冷冷地笑了笑,脸色才渐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