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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兄弟阋墙(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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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没有再胡搅蛮缠,只抿着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一看就是死不悔改的倔强模样。但是接下来的路途,他都表现得十分平静,仿佛依旧是那个乖巧的孩子。

军旗开道,范赛心在车队最前面打头阵,洛星帆殿后,时楼在中间护卫裴英,撇开其他不提,实在是非常令人安心的配置。队伍行进速度极快,比预计的提前了小半个月,正赶上腊月。途中陆续见到带着篓筐篮子的百姓,是上京附近州府乡县过来采买年货的人,男女老幼相携,好一片欢声笑语。

这场面范赛心是见多了的,他还曾在巡防营中当过差,年关人多,需要额外维护治安。但裴英从未见过,他掀开帘子向外看,有些歆羡又落寞的样子。

“若生在寻常人家,英儿会更开心吗?”时楼手持缰绳直视前方,轻声问。

裴英似已习惯了他变得冷淡的态度,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哥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哥哥来,我就来。”

“那我本不应该来的。”时楼笑了笑。

北风呼啸而过,上京的雪粒子不大,卷着他的束起的马尾乱飞,细密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叫裴英一下子看不清他的面容了。

“把帘子放下吧,别喝进了凉风。”

裴英照做了,听话地掖了掖边。又过了一会儿,一只俏白的手从帘中伸了出来,手中是一条银灰色的兔毛围脖,车中传来闷闷的声音。

“哥哥先戴着吧,等会儿要面圣,不宜冻着喉咙。哥哥若嫌丢人,进城前解下还给我就好。”

时楼过了一会儿才应声接下,本以为会遭到拒绝的裴英悄然松了一口气,他既不确定时楼为何会犹豫而又最后决定接受,那么也就更料想不到时楼是联想起了什么。

到达京畿后,范赛心和洛星帆先去安顿大军,时楼和裴英则直接带着小队人马入城进宫,先行面圣述职。

不得不说这围脖确实暖和,时楼费了不小的意志力才坚定地解下,但还是被洛星帆看到了。岐王世子见惯了他身披森冷铁甲,或是被血浸得看不出颜色的轻装,这幅样子却是少有的,要在军中树立威信并不容易,主将总是要以身作则,仿佛铜筋铁骨,不惧酷暑严寒。

领间毛绒绒的一圈,遮住了嘴巴和鼻子,留下双琥珀似的眼睛,看着柔软漂亮,像谁家小郎。叫他恍然惊觉,六皇子那句“世子哥哥”,倒也……名副其实。

范赛心瞧着时楼将围脖还给了裴英,不知作何感想,抖了抖缰绳扭头走了,眼不见心为净,明知那小丫头的龌龊心思,还不设防,这六皇子到底是愚善还是伪善——反正他是想不明白的了。范赛心烦躁地想,虽然他并不知这烦躁从何而来。

城中百姓早就听闻风声,中央大道两旁围满了好事之人,争抢着来看这传闻中凶神恶煞、杀得北凉一蹶不振的七皇子。裴英坐在车中,铺天盖地的议论像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少女羞涩的惊呼,是觉得时楼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吗?

全部,全部是对哥哥的窥探。

他平静地想着,藏在宽大华服下的手几乎要把袖子抠烂。但是他不能再表现出来了,总是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他不会后悔,但是错误犯过一次就足够,哥哥不会给他再犯的机会。

“巡防营的人呢?”车外传来了一道不辨喜怒的声音,是时楼在问副将,“去把人叫来,玩忽职守,当罚。”

裴英清楚这不是为了自己,却依旧忍不住心颤了颤。

巡防营的将士匆忙赶来驱散百姓,但还是没能挡住岁末闲暇而又兴奋的围观群众,不知从哪个方向投来了一个东西,时楼条件反射地一接,看到手中黄澄澄的柑橘后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各种精美的果蔬香囊丝帕都纷纷飞了过来。

系统震撼:“怎么还有人扔发簪的??”

这是暗器吧!

时楼当机立断地旋身掀开车帘,一把抱出裴英放在马背上,将披风甩开挡住砸过来的东西,随行的士兵只见眼前一花,主将就已带人策马冲出了人群。

幽州四年下来,他骑术比以前更好,闹市纵马竟未伤到一人,只两个青壮被吓得腿软歪倒在地,拍着胸脯缓了好一阵。

街边酒楼雅座,一红袍男子奇道:“想不到上京女子亦如此剽悍,竟把从幽州回来的六皇子吓成这样。”

坐在他对面的青衣男子也注视着外面,“并不是上京比幽州民风剽悍,而是上京富庶,柑橘价贵,竟都这样随手抛掷,可见奢侈。”时楼身影远去后,他收回目光,“再则,六皇子他不至于为此受惊逃离。”

大概是为了车辇中的昭宁公主。

“阮兄还是如此无趣。”这穿着赤红锦衣的男子是建州富商陈玉,长得浪荡纨绔公子模样,实际却协助治水有功,被皇帝召见。

那青衣男子自然就是治水归来的阮别棠了。入冬后他又留在建州整理了一番吏治,耽搁了时间,因此也是才归京不久。

面对陈玉的调侃,阮别棠不置可否。

此人虽是商家子,却很有抱负和胸襟,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他捐钱捐粮是为公益还是为私利,阮别棠都尊重他。

世事无完满,人只要有所求,就可以一用。

阮别棠回忆起方才兵荒马乱的情状,关心做不得假,四年过去了,那两人的关系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着。

为什么?

他们早已不处在相依为命的境遇了……昭宁也并非唯一与他幼时相识之人。

阮别棠轻轻蹙眉,

系统告诉时楼方才阮别棠也在场的时候,他还挺惊讶,这片的酒楼名声在外,但看着并不是阮家子弟会喜欢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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