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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水门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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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背对着带土往水门旁边走,脚步声轻的没带来青草折腰的声音,他幽灵一样地对水门说了周边环境有无敌人,他说是没了,水门就点头不问了。

带土也自觉自己是土了,一圆一粒地滚在地上,往旁边一看,止水就是一场天赋逼人的春雨,点点滴滴湿润了他,带土就变成了那泥浆,谁踩上去都要滑一跤,他就显得更加人人厌恶,粘脚粘手,软弹馅大的。

带土皮还薄,受不了这种打击:“什么啊,今天真是倒霉,不知道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情!下次,一定是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帮助,还在那里笑话我啊!”

止水只是垂了带土一拳什么也没说,红芭倒是温言软语道:“怎么了啊你……好好的,有人帮忙还是要说谢谢吧,不过你不愿意就算了,卡卡西看着也不是好相处的。”

卡卡西闭了一下眼睛,双眼皮褶皱闭眼时摊平,光溜溜的一片,皮肤细腻,翻着淡黄的光;再睁开,眼皮往上堆,肉一层推一层,自己找褶皱,双眼皮就下陷一部分,皮凹进去,扣进去,吸进去,形成一道地脉似的线,他的眼睛就敞开了,睫毛也翻出来了:“搞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连情绪都控制不住,难怪刚刚面对敌人,跟逃兵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还要两个比你小的保护你。”

带土的声音发尖,就愈抖了:“你懂什么,你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特别看你不爽,你刚好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有实力有什么了不起的啦!”

“吵死了,笨蛋。”

“你说谁是笨蛋啊!”

“停停停!”水门一掌摁住卡卡西的头,“我们刚刚从战场回来,这小子心情不好吧,别看他那样子,他可是很细腻的哦。”

“喂,水门……”卡卡西没推动水门的手。

止水接话道:“前线到底怎么样了?”

水门笑道:“前线啊,怎么说呢,不容乐观啊。”

止水道:“就连大名鼎鼎的、被称作金色闪光的您,也觉得棘手吗?”

水门道:“确实很棘手啊,但是放心吧,木叶一定会胜利的。”

卡卡西冷笑一声。

红芭把手缩进袖子里:“那你们回来是……要换班了吗?”

水门摇头,木叶边缘人烟稀少,只有溜池、草坪、空地,虫鸟鱼鸣,原始蛮荒,冷清寂寥,野鸟残足点溜池水面,水面圈圈阔岚,打到堤坝,水面上滚,再无力掉下。传闻中,因为人迹罕至,有试刀杀人者出没在此。一千层钢面刚锻打好的刀,刀锋利得能劈开头发,溅出火星子,便以人血开锋,试刀良莠,草菅人命,传为鬼谈。

水门笑道:“我们是来带新孩子上战场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实在是缺人啊。”

红芭笑着点头:“原来如此,果然拜佛是没有用的。”

止水豪爽笑道:“把我带上战场吧,水门大人!”

红芭尖叫一声:“你疯了!虽然、虽然我是知道你胆子大得很,而且还三代说什么信什么!”她一时慌张,忘了在三代后加个大人,“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主动请缨了,你清醒一点,这个家伙是说笑的,他也是个笨蛋,别理他,他脑子都不好使……”

“红芭是说笑的!”止水大声笑道,“我老早决定了要上战场,震宇智波一族的威名,是我的使命,守护木叶,同样是我的使命!我从未胆小怕事、怯懦不堪过,一直牢记家训,虽然家人已经不在,但曾经的诺言和守护一切的精神尚在,虽然宇智波与村子已经渐行渐远,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人勇敢地打破僵局、界限,就能够让宇智波重新回到村子里,和大家一起生活!这不光是我的想法,也是我祖父镜的想法,请水门大人批准!”

水门咬文嚼字道:“即便是不被宇智波和村里人理解?”

止水坚毅道,下颌线绷成一条嗡鸣的直线:“当然。”

红芭还是不敢相信,止水从没和她说过这些,她一直以为止水这样的大家族后代是不用上战场的,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榜着他,在他一番豪言壮语后,她的心气儿全塌了,跟危房塌了似的,轰隆隆,灰沉沉,懵得她一头一脸;

她只记得每当她向止水抱怨战争的可怕,他一个小少年,总是青春朝气地默不作声。外向的,掂量评估一阵,就把自己掏给别人的止水,心也是如坚冰、静水的,一层地壳似的壳,撬也撬不开,砸也砸不醒,顽固的一头牦牛。

她突然觉得他们从未认识,也没有似有若无地相爱过,都是虚幻泡影,他一个要战死的年轻英魂,和她这个两辈子的冤鬼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镜中花、水中月,青梅竹马,早恋甜蜜的感情固然美好,但现实还是火铳里的一颗金属弹,把他们没有承诺,只有朦胧感情的关系射出几个洞,洞口滋滋发烫,透出几线西风,她的心情也跟西风似的,突然哀伤了些许,但她还是劝道:“止水……”

这蛛丝缀水般酸涩的、浮空的感情没有干扰到止水,他这时候是个铁了心的木头,顽心钢铁,志远鹭飞,小情小爱,过眼云烟。西风嗖嗖地发凉,自袅烟净土而来,吹皱溜水,刮枯柔肠,红芭女性的、千百柔肠的心思也都灰暗了;

本来是粉嫩、苍白、明珠暗投,苍璧稻火似的情感,现在只剩下空洞的苦雨、残荷、凋樱的物哀之情,红芭内心纠葛,但她是个贫穷的女人,平时也是自尊和依赖分不清楚,试图给他一个千变万化的迷人感,在止水眼里她是个眼光挺高远的女孩,虽然她自己辨不清楚,但还算识大体,不至于说两句,就泪如雨下。

“红芭,不必担心我。”止水握住了红芭的右手,摩挲着她的掌心,她的掌心一层茧都给他揉嫩了,他开阔道,“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回报我贈食的恩情的话,就让我去吧,而你,就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开店,上学,或者你也想上战场,我也支持你。”

红芭攥着他的手指,想柔顺一点回答他,像大奥里的女人,野心而魄力地进行一番刚柔济的宣讲,但她还是垂下了眼:“那你就去吧,如果我能逃脱,你就祝福我,如果我也逃不过征兵,你就要继续照顾我。”

止水半晌没有答话,严厉地看了她二十多秒,照他的海阔天高、秋高气爽、孤雁南飞、独钓洪雪的气概,也不至于跟像看女友一般看着她,红芭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懒懒地看着他,止水脸皮不动,嘴自然下垂,一个不重的坠弧,显得不高兴:“……别乱说会上战场的话。”

红芭道:“你能说,我就不能说?”

止水道:“但我觉得,你被选上的概率很大……老实说,我心里不好受,感觉有个楼,突然塌了似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类似的感觉,我也不清楚为何这么需要你的认同,总之,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出事,没有理想的话,就躲开吧,真不像我啊,也会说这样的话。”

红芭道:“什么楼不楼的,我不懂,我也觉得我会被选上的。”

止水道:“……对。我见过组长的儿子,那个叫鼬的孩子,听说族长也打算让他早日上战场,这是男人的气量,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你不必再多说了。”

红芭:“好吧。”

水门看这两人,就想起自己和玖辛奈,脸上激情焕发地笑,道:“批准!”他的心里倒是开明的,纯粹祝福的,战鼓还在他的心里镭镭,但不代表就要磨灭感情,卡卡西就是个喜欢磨灭感情的,把自己的心层层封锁,跟个古董似的,看到亲情便讽刺,看到爱情便厌恶,对人无尊聂之意,对自己无珍重之心,问题很大;

玖辛奈的红发是水门心里的福袋里的配件,像红线,细细几根,徒手拔的,所以柔弱可怜,看见它,水门便心思活络,红发放在他心里蓝底的福袋里,是爱人眼睛的颜色。

卡卡西看到水门的表情,心里讥诮,又陷入了循环往复的回忆,他对自己自杀的父亲和早逝的母亲之间的爱情,一无所知,年幼的时候,他有着短小的四肢,精悍的头脑,白牙抱着他讲他妈的故事,卡卡西听得入神入肺,心里也温馨暖和,但白牙是个忧郁的人,从自己老婆死了开始,他就常伴一种不可名状的轻生念,即便众人团聚,杯盘狼藉,白牙还是觉得自己孤独不堪,想念妻子的陪伴,她几乎是他人格中的里面。

卡卡西对父母爱情有数不清的阴影,这阴影是泛黄的老照片;他对同伴感情也有阴影,这就不详说了,他至今都一意孤行地认为,是父亲心思脆弱如敏感的牙齿,一遇冷就酸痛难忍,表层牙釉质被他自己耗干了,也怪不得别人戳他暴露的牙神经,这还算什么木叶白牙,就是一个龋齿,被虫咬出蚀洞,腐坏一片,只有他手里那把发白光的短刀才是白牙。

水门拍了拍卡卡西的头,叫他别想太多。

“那你呢?”水门对着带土问道。

带土一直都不发一言,这回回了:“哦,随便吧,能的话,我也想上战场,证明自己,带回来很多军功,能犒劳奶奶。”

水门转转眼珠,看着带土和卡卡西二人年龄相仿,卡卡西又年少成名,只跟成年人做过同小队队友,但不伦不类,难以豁融,所以至今凶名在外,是个游侠似的小鬼,他就心生一计,这跟他的政治诉求有关:“我这次回来还有个事情要做,就是打算当带队老师,带土,我有意将你收做我的学生,如何?”

带土一愣,一时脑袋通电,理解了水门的意思,水门想通过他来和宇智波家族沟通,再加上个外族的天才,又退又进,也不至于闹得难看,水门对自己平民的身份很有自觉,这对带土未必是件好事:“不过,卡卡西的父亲,我记得是……旗木朔茂吧,那个很可惜的……”

水门道:“是的。”

卡卡西道:“闭嘴。”

带土接着道:“你是他的儿子吧,朔茂的儿子。”

水门说:“对。”

卡卡西:“你!”

带土便道:“那好,我要做水门的弟子,我要和卡卡西做同伴。话说回来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我们以前可是同班同学,只是你跳级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不是吗?”

卡卡西:“不记得了。”

带土道:“随你。我和琳一个队伍,目前老师是轮岗的,没人固定,我们小队人数也不全,欢迎你的加入,水门,卡卡西!怎么样!”

红芭举手:“我和止水,是来充作他的临时队友的,琳目前在休假中。”

水门说道:“很好!那我们就说好了,要成为一个班啊!”

红芭接着说:“但是带土之前说了,我们作临时队友,会有报酬,不知道怎么兑现。”

止水才找到机会和红芭说话:“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这回事啊。”

红芭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带土道:“不会你们几个也要我请客吧!水门,卡卡西!这两个小鬼我已经够头疼了!”

水门双手合十:“突然觉得肚子非常地饿啊!带土,饿得想要大吃一顿烤肉和高级寿司呢!”

卡卡西:“嗤。”

带土大叫:“别想让我请客!你们这些人!”

水门说:“就决定了,带土请客,还有,以后战场上要如约相见啊。”他阴柔地说,“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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