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谶语无忌,但上天可知。
季棠看到翟奕全身不住地发颤起来,这胆子也太小了,这么点事情都不能受刺激,心里正想庆幸着终于将她名正言顺地扣下来,她如今所要不过翟奕而已,何况这婚事也容不得她拒绝。
翟奕直感觉心慌如麻,后背冷汗直流,脑中晕眩的不适感,让自己的意识有些涣散,想要控制往后仰去的身体将双手聚力握起来,奈何指尖颤颤发抖,突地一阵血气上涌,满口的血腥袭来。
“噗-----,”鲜血径直喷向站在翟奕前侧季棠的裙摆上,含朱如幻。
季棠你何必如此逼我。
“翟奕。”
翟奕只觉得整个人瞬间喘不过气来,唯有用尽仅剩力气紧拽自己衣袍的领口,她尚且英年,却被季棠气得竟致吐血,莫不是要死了,朱门富贵族,并无怜悯小民心,只感叹道:“真是荒唐啊,季棠。”
可当她看到季棠被吓得失去血色惨白的脸,翟奕不由得冷笑起来,如今自己要死了,这季棠怎么不诬蔑她了,可笑--。
娄欢看到这场景脑子立即警觉“不好”,这小子多半是气血倒逆,他连忙扶住翟奕倒往后侧的身躯,看到翟奕双眸意识开始涣散,大声急喊道:“翟奕,翟奕,你醒醒。”
季棠瞬间便痴楞当场,无措站在翟奕身前,这傻瓜她怎么会!
季柏看到自己女儿全然被惊吓住,无措呆站在翟奕面前,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两位大人都在,这书生可不能当着侯爷的面死在自己府中,不然说什么都是因为季府逼婚迫害致死,连忙朝着外间的小厮去喊:“快去请宋大夫,”
一群人惊慌失措在呼喊翟奕的名字,失控的黑暗袭来,翟奕已然昏死过去。
“这--”
娄郁看着这人突然间就吐血昏死过去,难得因这成婚一事气血攻心。
少年人啊还是缺少沉稳,这婚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真不想与人家结亲,明说便是,这般强逼自己实在不是上策,年轻人总归最容易受事情影响自己情绪。
季府守在门外的小厮听到中堂大喊,门外的几人连忙朝府外奔去,刘讳跑得最快,实在是这翟奕也太弱了,若是有人真查起来,知道是自己带头将人绑来,自己少说也得吃顿官司,连忙快速朝着南街跑去请宋大夫。
季柏见出了这事,他看着人就昏在这中堂,总不成就地摆着么,何况今日之事疑点颇多,他还需事后向两位大人禀明情况,人言可畏,多年来季柏可是深有所感,只得朝娄欢说道:“世侄,快将这死小子移到后面厢房去,别在这里惊扰到二位大人。”
季棠本想自己上前去扶翟奕,但此刻众人都瞧着这局面,只得将刚伸出的手收回来,她深知翟奕想要隐瞒的事情,自己连忙向娄欢说道:“去我房中。”
娄欢一边扶着翟奕侧身,一边将人架起,直往后面厢房送去,
季棠小跑在前去引路,她今日无非就是想借婚书一事先将翟奕扣住,怎么也想不到翟奕竟会突然吐血,本是好意,翟奕却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