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硬邦邦地留下了一句:你自己注意。
说罢,他就去沐浴了。
自己感觉到稍微轻松了些,至少他接受这个解释,以及没有大开杀戒,感觉上好像还得感谢他大赦天下。
自己抹了一把脸,有点儿沮丧。
在和他住在这个屋子里之前,自己还和其他人一起住过,也曾在那种十人一间的房间里睡过,因为知道自己有这个问题,就格外地注意,从来没有出过岔子。但哪里知道,碰上他,竟然...
自己真的是对自己无比的唾弃,太丢人了~
自那天之后,自己真的是更加注意这个事情了。
但时隔七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自己又见到了他纯黑色的脸。
如此,自己除了能够说句抱歉,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惹急了他,他是迟早会把自己给炖来吃了的。
遂自己去找来了一整块深色的布料,挂在了自己和他的床之间。这样,稍作遮挡,应该会好很多。
但偏偏有个比较糟糕的事情,横亘在其中。
就是这个屋子的朝向。
自己睡的这边是太阳最先晒到的地方,早上的光是从自己这方窗户投射进房间里来的。
而为了不尴尬,自己选的又是一匹深色不怎么透光的布料。
这般,在早上的时候,他那方就是黑洞洞的。
为此,耽误了他起床的时间,又跟自己黑脸了一整天。
说跟他换个床睡,他又不愿。
自己真是实惨。
没办法,只能是自己想办法了。
可...
就这么在尴尬中,夏天过去了。
入了秋,一场秋雨下来,立时就能给人身上披上一层凉意。
如此,这个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伴随着秋的凉意,以及这种尴尬情形的过去,自己反思起了,自己这毛病究竟是怎么着就在他面前发作起来的。
以往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比这年还要热的夏天。
但从未出过差错。
偏偏是他。
偏偏是在自己和他唇枪舌剑之后。
偏偏是在自己知道被他看得清楚透彻之后。
偏偏是...
自己感觉到了些许奇异。
忽的,脑中灵光一闪,自己感觉到了那个答案——自己是因为对他降低了很多戒备和给了他七八分的信任,以及自己认为他最终是无法逃过这场角逐大势的倾轧,会选择陵越这一方的,才有了这么个结果。
虽说这个答案看起来甚至是有些可笑,但自己了解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对于这个答案,自己心下甚至是有些满意的。
虽然确实挺尴尬的。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是“屡教不改”。
在忍耐了一段时间之后,陵逸真的叫做是忍无可忍了,就跟陵越提出了这个事情。
如此,陵云才来了自己这里。
陵云到了自己这里来,最奇异的事情来了——自己这毛病竟然不药而愈了。
发觉这个事情,自己更加笃定,当时的答案定然是对的。
遂对此,持了一个有一定期望的观望态度。
陵云来了以后不久,就是百里屠苏的到来。
再者,便是黑衣人的到来。
甚至来说,似乎就像是因为陵逸离开了跟自己一同居住的这个房间,陵云来了这个房间,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被开启了某种奇妙的开关,竟变得跌宕起伏起来。
在陵云来之前,陵越就曾提出了这个争取代执剑长老之位的想法。
并且也在做着这方面的努力。
直到百里屠苏来的时候,这个事情都还在进行之中,并未尘埃落定。
许多事都压在自己身上,要自己去跑,还得保守这么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秘密,还参与这么个秘密。
自己内心的沉重,其实是可想而知的。
加上这黑衣人的事情,又将天墉城中的局势来了个翻天覆地。
这让自己更加担忧着许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