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应该会做最有利的选择,仅凭自己这么短短的跟他交流的时间。
而且,自己对他说的这话,是半分水分也没有,绝对纯粹的干货。
自己是从心底里希望自己对他的真诚而善意的提醒,能够让他对自己的印象稍好一些。这般,万一日后共事,这般他也会念在曾经自己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的份上,更加与自己风雨同舟。
虽然末了的话听上去可能有那么点儿刺耳,但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而是在实实在在地转达这天墉城掌教角逐的实况。
其实,在天墉城中,这种拉帮结派由来已久,尤其是这掌教之位的传承方式,更是给了这种拉帮结派以生存的土壤。再加上,许多事,其实都是这些弟子私底下在各种折腾的。那些长老是不会听到什么风声的。
也许之前与他们接触的人还算是好说话的,他们不愿意就算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些人还没有彻底地发现他们究竟有什么才干,只是想着拉人头的事情,所以才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们。
也有可能那时的他们仅是乙级弟子,这些人觉得他们是后备的人选,遂并没有太过留意。
而现在他们已然成了甲级弟子,且还如此格格不入,怕是很快这歪风就会让他们感受感受,其实这做中立派是比选择阵营更加难以生存下去的事。
毕竟,选择了阵营,那么那个阵营的领头人,无论是铁面无私也好,还是中饱私囊也罢,总归会以自己手中的权力护着自己阵营的人。
而中立派么,你自己要中立的,那就最好别出事。若是出了事,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倒霉了也是你该的。
倒是希望他能想个明白了。
自己这话是说得坦诚而平淡的,但似乎在他耳里听来,却变了个意思。
他眼眸中,闪烁着寒光:你在威胁我。
且这话还说得有几分笃定的意思。
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倒打一耙?好心当成驴肝肺?
自己皱着一张脸,觉得真心委屈:这真的不是威胁~你不要总是曲解我的意思,好吗?我只是在给你分析你们的现状而已。他们俩那么厉害,我也威胁不了啊~
末了,自己是真心的无奈加凄惨了。
他对于我这样,也许还觉得我是在刻意卖惨,脸色是一丝一毫的好模样都没给我:但愿是你说的那样。
自己还能如何呢?
只能是勉强提了提嘴角,笑得勉强又惨淡:自然。
历经这么一场相当煎熬的谈话,自己是完全没有心思说话了,起了身就去沐浴了,但愿温热的水,能够荡涤自己的疲惫。
待得自己回来,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自己桌上方才因他而产生的狼藉也被收拾好。
自己瞅了瞅月色,暗暗想着——这么晚了,竟还跑出去?
但这关自己什么事儿呢?
擦干了头发,自己也就睡了,并没有管那么多。
从那天以后,很奇怪的,自己也没了和他继续打招呼的兴趣。也许是因为被他看得清楚透彻,这般小伎俩根本毫无意义吧。
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和他,简直就像是根本彼此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自己做自己的,他做他的,彼此之间一点交集都没有。
直到天气热了,发生了自己在感觉到热之后,迷迷糊糊在睡梦中将自己给脱得精光的事。
他一直以来都比自己起得早。
即使休假,也是这样。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己也仅仅只当做这或许是他的习惯。
自己么...
平日里忙得很,有个休假什么的,若是没事,那是自然要和床这种东西卿卿我我直到日上三竿的。
那次,恰好是个休假。
难得放松嘛~
自己肯定是要让自己的懒筋出来溜达溜达了。
自己原本也想得好好的,第二日睡他个日上三竿才起,左右也没事,可以放松放松。
但哪里知道,自己倒是希望有个在被窝里愉快的上午,但他却不准许自己的美梦发生。
那天,他还是起得很早,结果就看到...
他估摸着还拿给我吓坏了,竟用来束发的冠都没有拿稳,“咣当”一下掉在地上。
因声响太大,竟将自己给吵醒了。
自己迷迷糊糊地还让人不要吵,但却遭到了衣服砸人的攻击。
自己被砸得就差没成薄饼了。
被砸了,自己自然也就醒了,结果发现,他一张铁青的脸,以及自己那奔放的模样。
自己是赶紧地就把被子一捞,把自己给裹了个严实,正想解释什么,但却遭到了他的无比嫌弃:真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粗犷豪放!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说罢,拾起发冠,摔袖而去。
这真是让自己无比的尴尬,又无比的沮丧,还无比地找不到该怎么来解释这种事情。
自己当真欲哭无泪。
到了晚间,他回来之后,自己感觉到自己定是顶住了他满身的黑气,以及顶了一张大红脸,支支吾吾地跟他磕磕绊绊地解释了半天。
估摸着他应该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