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自己都想去看看了。
甚至来说,按照陵越的修为,岂不是应该很快就可以成仙了?
这般模样,还跟这些人纠缠个什么劲儿?
那不是直接的掌教么?
想到此处,自己微微一笑,为他的此番回答,以及为自己所推测到的他的诚意:其实,你是个聪明人。
然而,再一次,他露出了些微不屑的眼神:并不是我聪明,而是你又一次把你想要知道写在了脸上。而若是我不说,你一定还会让我不得安静的,索性告诉你又何妨?这一段经历很传奇,你跑去跟人瞎嚷嚷,别人也不会信。说与不说,实质没有差别。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我认为毕竟最终我们为了出来,只能毁掉那个陵墓,这般告诉你,你会觉得我是在骗你,何必多说?
他这话,加上那个些微不屑的眼神,让自己蓦地一惊。
或许还真是他在刻意收敛着自身的气势,否则自己也不会这般在如此眼睛澄澈的他面前如此放肆。
他既然有如此之才,就这般无心红尘,不是真的很可惜吗?
自己虽然心间颤了颤,但还是动了游说他加入陵越阵营的念头:你看人也很毒辣,未必不是栋梁之材。
面对自己的这个邀约,他看着我的眼睛,极为认真:然而,可否让我做一根朽木?
自己差点就拿给他的这句话给逗笑了。
这世人是恨不得自身有着令世人都得折腰的能力,他却求着做一根什么用处都没有的朽木?
这可真是...
说来既奇葩,又好笑。
自己能够感觉到,他和另外两位加在一起,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定是有至少可以称个人上人中等程度的本事。
这般恨不得去和尘埃比卑贱,委实是没有必要。
而之所以这么做,定然还是有一些他不愿向自己剖开的原因。
也许是确实无心于这些事,只想做个坚定的中立派。
也许是确实就盯着那松涛阵阵的‘丝竹坊’。
也许是在逃避着这般激烈的竞争。
也许是还有其他的阵营与他们接洽,他们还没有对此做出选择。
又或许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但有一点确实是不容忽视的——你自己有才,你就得有这个觉悟:若是不想惹上世俗,那就应该把自己的才华全然地掩盖,寻个深山老林去隐居,且还得是个众人找死都找不到的地方。否则,迟早得染上这烟火味。而一旦参与了世俗,要么是自身去做那个建功立业的人,要么就是去做帮助别人建功立业的人。从来没有,在世俗中,还想不惹尘埃的道理。
他也许是对天墉城中的形势洞若观火,但他还不明白一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铁律。
除非他们能够像执剑长老一样,成为仙人。
如此,世俗耐他何?
但即使是执剑长老,不也为了陵越,还是染上了些微尘埃么?
如此,还想做那纤尘不染的飘渺云中客,不是有那么些可笑么?
自己轻笑了一声,冲他扬了扬眉:就算是朽木,虽然用来烧火这烟是大了些,但还可用。
自己这话,其实存了点调笑的意味。
但这也是在提醒他,不要以为身在世俗里,还能遗世而独立。
听了我的话,他微眯着眼,有些许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周身:你这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虽然自己对他身上那种被刻意隐藏起来的危险的气势是发怵的,但是此时的自己却并没有发怵,相反心里还十分的平静。因为自己这是在与他就事论事,而不是在跟他争辩个所以然。
自己轻微摇了摇头,非常坦然:并不是。这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你和他们如果真的要安静的话,在这昆仑山随便找一个地方,盖一座木屋,隐居起来,是最佳的选择。而若是你们只瞅着‘丝竹坊’那个地方,真的大可不必。而且,你们若是要留下来,无论我放不放过你们,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整个这个角逐的大势是否放过你们。你们现在已经领了道号,还通过考核成为了高阶的弟子。那些有意角逐掌教之位的,他们盯的就是高阶弟子。在天墉城中,弟子的阶位越高,不仅代表其能力越高,也代表其权力越高,还代表其话语的份量越重。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越来越多晋升上来的高阶弟子。这些人就是那些角逐者在争取的人。争取到的人越多,自然这天平就会往什么地方倾斜。就算我放过你们,别人也未必放过你们。我这个人也很好说话,你有意就有意,没有就算了。别人是不是像我这么好说话,我就不知道了。
说罢,自己还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把心底话和盘托出之后的轻松。
也不知是否在这不知不觉中,自己有那么点儿觉得他算是一个可信的人,这话说得是相当的恳切。并且,还将他可能忽略的一点——究竟是怎么被人给看上且还找寻到的缘由告知于他。自己很可能也是从某种程度上,希望在提供了这么一条消息之后,让他暗自去思忖,他究竟应该站在哪边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