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找一个可靠的小伙伴来听我倾诉。
我首先排除了迪娜泽黛和迪希雅,无他,我觉得真正病弱到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人生已经够凄惨了,不需要我炸裂的私生活再给她撼动三观。
而迪希雅……不行,我当初和她交朋友就是见色起意,我没法跟她说这些。
我想找个颜宁代餐,于是最后还是塞塔蕾承担了所有。
塞塔蕾放下我友情提供的蛋糕,双目无神:“我的耳朵脏了。”
我抗议地用叉子戳了戳蛋糕:“我把你当自己人才和你说这些的,你什么意思!”
但塞塔蕾很快又伏下身子悄声问我详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到底是怎么游刃有余地同时哄好三个的,男人的嫉妒心可比女人强多了。”
我学着她的样子悄悄回答:“一点都不容易,嘴都快亲烂了。”
塞塔蕾又倒下了,她痛苦抱头:“啊啊啊啊啊啊你别说了,我的脑子都脏了!”
“不是你先问的吗!”
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胡天侃地的感觉非常舒缓神经,我和塞塔蕾聚了一下大脑都放松了不少。不过她并不知道我的计划,只是以为艾尔海森和我闹了矛盾后又和好,然后在发现我外面不仅有小三还有养成系的小情敌后神奇地原谅了我。
离开前塞塔蕾握着我的手,诚恳而郑重地对我说:“你可千万别再找了,实在不行跟艾尔海森和赛诺风纪官分手了再找,他们俩都是一拳头打死你和我的人物,到时候翻车我拼了这条命也救不了你啊。”
我同样诚恳地回望她:“放心吧,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常言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塞塔蕾,你长大了,都愿意说一点也不文邹邹的谚语了。”
塞塔蕾甩手离去。
放松结束后,我的计划继续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我送了三封信去到璃月,一封寄去飞云商会,一封寄去烟绯律法咨询事务所,最后一封寄到了往生堂。
我拜托行允帮我控制住家里人,尤其是盯住塔菈·忒勒斯,千万别让她接到法院传票的时候跑了;然后联系烟绯,将我的跨国案件呈交上去,与她约好联系时间;最后一封信告诉钟离先生最近我在须弥的情况,将我要做的事情告诉他。
等塔菈·忒勒斯真的收到法院传票,基本也代表我跟璃月须弥的血脉亲人撕破脸了,我这个状告亲妈的不孝女绝对不会再受封建传统的林家待见。
届时,钟离先生和居勒什先生就是我在璃月和须弥仅剩的会为我好的亲人了。
想到这里,惶恐阵阵袭来,我忍不住仰起头,眨着酸涩的眼眶防止眼泪落下。
我不愿因为失去他们而哭泣,显得我像个犯贱的受虐狂,可那种迎面扑来的不安和迷茫却让我无处可逃。
我有着提瓦特的身体,灵魂却不属于这里。
我的灵魂失去了同一个世界的好友,我的□□失去了同一个世界的血亲,我感觉自己像飘摇不定的气球,我甚至不如风筝。风筝飘走会有人去追逐寻找,气球廉价,松手也便罢了。
我放空思想愣了好久,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状态的不对,我伸手想去摸药瓶,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的自己没看过医生。
不行,不能在关键时刻出错,我需要吃药,哪怕变得昏昏沉沉也好过再起不能。
我猛地站起,焦虑地打开房门,不顾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就要往外跑,被刚刚工作结束回来的赛诺抓个正着。
他轻声问我:“怎么这么着急,出门也不穿鞋?”
我下意识地躲进了他的怀里,眼泪不住地落下来,我哭得稀里哗啦,手脚发软,甚至喉咙都是酸涩的:“赛诺,赛诺……我太没用了,为什么我会哭呢?”
我哭得不能自己,在我极度悲伤无法控制自我的时候,赛诺没有手足无措,而是关上门紧紧拥抱住我。
他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在我躲进他怀里的时候,斗篷也遮住了我,黑暗中狭小温暖的空间给了我巨大的安全感。
赛诺回应我的每一句话:“你已经够好了,会哭是正常的,流泪是人类的本能,如果不会哭泣,那么泪腺就不应该存在。”
在赛诺耐心的安抚下,无助感在某个时刻忽然如潮水般褪去。
他感受到我渐渐安静,说道:“根据安排,明天我就会跨国抓捕塔菈·忒勒斯,如果你短时间接受不了,我可以推后……”
“不能推后。”
我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这个病唯一的好处在此刻提现了出来,如果不是脸上还遍布泪痕,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刚刚哭得软弱无比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