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玉蒲衣,这两人早已经死了一万次。
“那发誓呗。”玉蒲衣轻飘飘道,暗自思忖薛祝应该就是被这人抓了。
他得留下救人。
“啥?”魏惜没反应过来。
薛琢却深深呼出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过来,一段天道誓词掷地有声,保证自己不会回去传播妖族大军的任何事。
他们三个都杵在这没有任何意义,他得回去找萧锦词过来救玉蒲衣。
魏惜也明白过来,嘴皮子贼溜,趁着离青泥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股脑发了道誓,甚至还追加一条自此之后再不经手任何兽族倒卖的生意。
离青泥直接气笑了,他点头,“好,如你所愿。“
“放行!“
随着离青泥这句气沉丹田之喝之后,后山开出了一条路,路上一片狼藉,想象不到刚刚有多少只兽盘踞此处。
薛琢最后看了一眼玉蒲衣,扯着魏惜飞似的逃开。
“说吧。“离青泥收起了刚刚吓死人的气势,淡雅亭亭。
“我杀过很多人。“玉蒲衣仰起面,视线慢慢拉长放远,飘散到天边。
……
……
“你杀过很多人?“萧锦词轻轻摇头,看向对面拦路的美人,目光带着微微不解。
“我现在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有多可怖。“他道,”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杀太多人。“
禾鹭支颐着身子,神鸟羽翼洁白,只是脚上栓了根绳子,其下坠着个光头小和尚。
“听到了吗?”她凶巴巴道,望着闭目无视她的小和尚气不打一处来,“他杀的也不少,为何只拖着我不放?”
“赶快抱着你的破木鱼滚回庙里去。”
“禾施主。”小佛修忽的睁目,“你这两句话又减了功德,要积口业。”
“……”禾鹭叹了口气,将明眸转向愈发不耐的萧锦词,“玉蒲衣呢?”
“我来找薛祝。”萧锦词道,幽深的眸似乎藏着猛兽,仿佛下一刻便要扑出来将面前之人撕个鲜血淋漓。
“薛祝?”禾鹭蹙眉,她刚从昧谷出海过来,便碰上了萧锦词。萧锦词这是要去昧谷找薛祝?
“他为何会在昧谷?查魔修查疯到不顾自己安危了?”禾鹭咂咂嘴,心道这人若是做了仙盟领袖,魔道式微就在眼前。
禾鹭仰头望天,前途一片乌漆嘛黑啊。
“不是你们抓的人?”萧锦词之所以能够站在此处等着禾鹭慢悠悠发言便是打算提前拷问一番。
“如果不是那小子主动跑来,谁会去抓他?”禾鹭有些诧异,“最近少主在闭关,老魔也没动静,阵法的事已经是随你们查了。”
她美目流转,“再多我也不知晓了。”
萧锦词面色陡然一变,禾鹭当即弓直腰背,一副随时要战的架势。
很快,她反应过来,什么事能让一直波澜不惊眼中空空的萧锦词变脸?
玉蒲衣!
“他在哪?”禾鹭慌忙问。
“实话?”萧锦词重复问了一次,束衣出鞘半寸是威慑,杀机顿现。
“薛祝是吧?我现在回昧谷再找一圈,你立刻去寻玉蒲衣。”禾鹭迅速道,她轻拍坐骑,“信我,如果人真在我手上我也不会在此处遇见你,更不会故意支开你这么一小会。”
“你想验证什么也先确定了他的安危再说。”禾鹭将那小和尚拽上神鸟的背,“我的命你随时来取。”
禾鹭的背影迅速缩小,消失在茫茫海上。萧锦词当即转身,以最快的遁速冲向紫御门的方向。
老魔不重要,薛祝重要。
可玉蒲衣是不能用任何事衡量的。
……
……
萧锦词是从万妖群中杀出来的。
他一脚踢开了紫御门的某间卧房,解除了数道禁制。
见到了玉蒲衣。
完完整整的玉蒲衣。
萧锦词的心跌回原位,情不自禁又向前迈了两步,这才发觉不对劲。
一条洁白的束目带覆于离青泥眼上,露出挺翘的鼻和嫣红的唇,他独自坐着些许寥落。
玉蒲衣双手被捆仙索缚着,衣物尤其是领口也松松垮垮,他正喋喋不休说着什么,萧锦词竟然看出几分宠溺意味。
离青泥皱着眉,手中拿着一团布,似在思考要不要将人嘴堵上。
他的脸色变黑,玉蒲衣是可以化形变回本体脱身的。
“你们,在玩什么呢?”萧锦词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