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了一圈，见大家又唠起嗑，凉落祈悄悄凑到司命身边想让司命查一下那人是否是天界人。刚喊她一声就见她拿出一个铃铛一脸不耐烦：“干什么？司命老主正忙着有屁快放！——人呢？这什么破东西耽误我时间！”

凉落祈眼光投向司命手里的铃铛与帝师手中的相像，本想等她忙完再开口，转念一想他既不知道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又不知何名甚样，决定此事作罢。

毕竟只是那梦到了三次的梦中人。

司命把铃铛丢一边转过头：“欲言又止的，你刚才干什么想？我给你说，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给你我的酒！”

司命一直记得这事儿，以至于后来每次有庆升宴司命都要拿出来给凉落祈说两句。

“嗯，没什么事，就是这个铃铛…挺别致。”

说到这个司命摆摆手强忍着她的暴脾气：“你莫不是天天去人界看丑人看多了？它哪儿别致了？”

凉落祈想了想：“……特别符合你的气质？”

“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直接在公众场合对你动手了！…算了现在这铃铛是试用阶段反正以后你们人手一个……不说了，我先回去忙了。”

司命刚离开又折了回来跷起脚试图和凉落祈平视，奈何身高差距一时半会无法弥补，于是司命如往常一样运了些灵力令自己浮于空中与凉落祈平视。

神仙能缩地成寸，能跳跃躲闪，唯独不可浮空。

司命可以。

今日司命换了个发型，后面插满了步摇，虽然她动作粗暴，可步摇没动几下：“我告诉你！你以后不准再给我说这有的没的！”

凉落祈哪儿敢再接话，直接点头目送司命离开。

乐曲奏响，小碟盛酒，众人洽谈甚欢，却是没有一人敢上前同那黑界之神道贺。

“哎哎哎！付兄！凉兄！哇我去，听夜也在？挡住我挡住我……你们在聊什么？”衡雾寻凑过去，前半句的声音实在让人忽略不掉，也引起了曜帝的注意。

看到了想见的人后视线便定住，与衡雾寻谈论的凉落祈总感觉有人看他，视线再次相撞他眨眨眼，瞥见手中酒碟，凉落祈对着他隔空举起：“你好？”

付逍摸着下巴零星的胡茬，见曜帝立马低下了头，眼神闪烁着试探的光：“凉兄，认识啊。”

凉落祈奇怪道：“不认识，因为看他好像一直在看我，所以……”

“祈神！久仰久仰。”衡雾寻被几名同僚簇拥着向两人走来，其中一位见到凉落祈远远道了声久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衡雾寻对凉落祈眨了眨眼，后者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衡雾寻为他寻来的人缘。那群神仙大抵是从衡雾寻那里听了自己的一些事，故卖衡雾寻一个面子，来与他交谈。

陆续又有几位神仙走来十分热情地同凉落祈打招呼，付逍看破不说破，只是一笑便到衡雾寻身边：“没意思，一群攀炎附势之人。”

衡雾寻耸耸肩，折扇轻开抵在嘴前望着凉落祈有些手足无措的表情：“无所谓。管他萍水相逢莫逆之交，不识无罪，攀附也无罪。人生在世，只为一字：利。”

有一神官高喊道渊界派礼官送来了贺礼，另一位神官点头示意，传话的神官挥挥手让人将三箱礼箱抬了上来。

礼箱箱盖雕立着两只白粉游鱼，一跃一游，浮起浪花坠以深海珍珠。盖为白色，四角饰以与箱身相同的黑石。

箱身雕以粉纹，金粉点缀，与游鱼相映。黑石半透，隐约能看清里面装着一堆圆珠。

渊界与天界交好，但渊神却从没有亲自到来过，总一如既往地派使者奉上百颗一般大小的蓝粉珍珠。

蓝粉珍珠本只存于渊界，除了渊神无人拥有。其产出不多，尤其是自然长成圆润无比的更为少见。相传渊神想以其做一件衣裙，但总寻不到大小合得来。

如今总为天界奉上，心意可见。

三个箱子打开后，纵使见惯了渊神送礼只送珍珠的场面，仍被这珍珠的数量迷了眼。首箱是一般大小的白珍珠，光泽透亮，个个都有大拇指盖那么大。第二箱是整整齐齐的黑珍珠，个个都有小酒杯杯口大小，光滑细腻，五光十色。最后一箱便是那蓝粉珍珠，悉数如碗口大，光泽柔和，如蒙月辉，没有白珍珠和黑珍珠光彩夺目也仍蕴着光芒。

今日三箱珍珠奉上，送的不是白界。而是黑界，反倒让一些神仙眼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