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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简单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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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对于胤禛之特别,在于胤祥总简单得让他猜不透。别人太复杂,让胤禛这想法远超于普通人的人随便一想便能猜中坏心思,但胤祥是胤禛唯一一个无论猜不猜,无论用不用心猜都时常猜不到的人。那次,胤祥差点要为了先皇等人的挑弄,背离了胤禛的两天后,胤禛终于还是想不通,他觉得自己一切都为了胤祥,最后换来的是这样一场差点发生的背叛,让他无法接受。那些日胤祥被先皇每日派去地方衙门办事,胤禛都会陪着他到门口,然后自己去周围的茶楼喝茶等胤祥,等胤祥出来后,胤禛便总已经在那等他了,之后两人再一起回府。然而,吵完架的后两日,胤禛想不通,坐在茶馆里,看着馆外的大雨发呆,愁着,觉得这样一个特别的雨天,仿佛是为人绝交安排的天意。

胤祥一出门没看到胤禛,心中顿时慌了,胤禛说过,要原谅自己的,但也说过,如果绝交,也定然不允许别人对他说,他会突然消失,再不出现。胤祥心里顿时空了,不会是今天吧。瓢泼大雨下着,世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雨声,撑着伞,胤祥的袍子湿透了,踩进无数个积水坑里,开始寻找胤禛。他穿行在衙门附近的大街,去胤禛平常总在的茶馆,一家家找他,越找心越空,越找越不自信。终于,在街角的最后一家,胤祥找到了胤禛。胤禛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轻声让胤祥坐到自己对面。两人沉静了好一会儿,胤禛一直看着胤祥,目光很淡,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又好像完全不同,胤祥只能强装镇定地跟胤禛说自己找了他好久。胤禛终于开口,只简单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现在看你还让你觉得很不一样吗。”胤祥一听,身体靠在椅子上,静静地鼓起勇气又打量了胤禛好一会儿,也许,真的不一样吗,但还是告诉自己,没什么不一样啊,装作真诚看不出来地道:“没什么区别吧。”胤禛好像不在意这个回答,只是又问:“你觉得我要对你说什么?”胤祥还是摇头,坚决不再说话。于是胤禛开始了攒在心里的苦痛的抒发,他从来都想真心说出一切,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怀恨在心的人,尤其是对自己所爱的胤祥。他想一边说一边理清楚最近自己都在经历什么,又是因为谁,最后如果是胤祥,那只能说出残忍决绝的话,即使在胤祥来之前,胤禛也很怕,会不会胤祥没看到自己或找不到自己就走了。

胤禛坚强地说着,本是一脸无情,但一会儿就流露出无限的痛苦情绪,坚持地将一切残酷铺开。胤祥被雨淋湿了不少的脸上,漂亮的眼角在每一眨眼间就滑落地不自觉的泪,然后他轻轻擦着,听着胤禛的话,五味杂陈,难以言喻,哭得愈发明显,但雨声更大地盖住了他绝望的难过。胤禛很珍惜地看着胤祥的哭,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带着感情看对方,为他心痛。可是,终于胤禛越说越不舍得了,越说越觉得全是皇帝和允禩的错,越说越庆幸,自己抒发到最后意识到,自己还能真正原谅胤祥。

终于说完了,胤禛对胤祥再不为那事心存芥蒂了,面对无声无力哭着盯看着自己许久的胤祥,胤禛终于又问了一句与严肃话题无关的关心的话:“你来时没有找到我,在想什么。”胤祥顶着一双漂亮的红眼睛,对胤禛有点不好意思但简单真实地回:“害怕你生气得要不要我了。但也相信也许会看到你站在雨里撑伞等我,然后我抱住你跟你说,我找了你好久,问你是不是生气了,求你不要生气,最后你就可以不生气了。”胤祥全程都在默默流泪,但这简单一句话出后,胤禛眼里的感情与专注一时间又全回到胤祥身上了。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还是输了,输得还挺彻底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动情地问道:“真的吗?”胤祥坚定说:“真的啊,不然还能想什么?”胤禛心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找不到自己的胤祥该有多害怕、难过、犹豫、生气甚至怨恨,然而怎么只是这样呢。但胤祥看着自己的单纯目光,说出的话的简单与干净,让他只能相信,胤祥就是这样的,自己猜不到他,永远猜不到他会多简单地爱自己,就像也猜不到他会多简单的背叛自己与放弃背叛自己一样。自己为什么要跟这样一个简单的难事过不去呢,胤禛无力回道:“你这样简单,真的让我没什么可再说的,没办法生气,只能喜欢了,我的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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