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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七章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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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敬观那时宿醉刚醒,吴语本想自己召见,但陆敬观打着哈欠将人叫了进来。

“燕君,小的乃朔安衙门衙吏李玫,燕君半月前开堂问罪应该见过小的。”

“嗯,我记的。”实际上陆敬观压根不记得了,但依旧温和地笑得令人如沐春风,见人有些紧张,便安慰道,“无需多忧,有事尽管告来?”

“小的发现朔安军营里有人有不轨举动。”李玫吞咽了一口唾沫,下定决心地道。

陆敬观对沈玉昆简单叙述了那小吏检举之言,“他说神风营的神弓手董东并无夜巡之职,今日清晨却从北城而出,实在可疑。于是我们便派人调查了一下他的动向。”陆敬观手指无意地敲打着床面,“结果发现此人清早换装出城往去了,去的方向正是那两位郡守士兵的驻扎地。”

“里应外合?”沈玉昆心中咯噔了一下。

“嗯。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我知道了,就不会让他们成功。我派出两队人马,一队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另一路绕道在他们背后,只要他们一动,就里外包抄。”陆敬观挑了挑眉,突然又有点饿了,嘟囔了一句,“唔,夹心饼干。”

“接下来,何善那边的异动也在意料之中,我已与吴语商量好了,本无意对他们动刀,既然送上门来,就送水推舟把事情闹大些。”陆敬观沉声道,他向下垂的眼睑暴露了他实则不耐的态度。人就是这样,你若对他人再三忍耐,就会没完没了,当断不断,犹豫不决,则为大忌。

“将事闹大,再借故将其他两郡的人手班底全部清换一遍。”沈玉昆自小长在权宦之家,怎么会不清楚这些门道,也没觉得什么不好。他的想法和吴语的想法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

实际上,吴语从一开始就想这么做,真正被顺手推舟、事到眼前不得不为的,是陆敬观。

“吴语故意去处理其他的事,我落单的时机则为鱼饵,鱼饵一下,鱼就上钩了。”陆敬观心情并不愉悦,他当时故意点出董东,甚至话里夹话的从旁侧击他不要干傻事,董东还是做了。

“你这是赌命。”沈玉昆脸色很不好看,拔高了声音略带质问地问道,“吴语居然同意了这个计划。”

“董东的事是意外,本来以为他只是内应,没想到他会直接出手。”陆敬观微咳嗽一声,“在预定计划里吴语会很快回来的,约莫是他那边有什么棘手的事要解决。”

“没有完全准备,你就敢做,陆敬观你行。”沈玉昆生气了。

“……呃,其实也还好吧。”陆敬观自诩武功不差,自己是身娇体弱了一些,可寻常人也奈何不了他啊。

“任何有性命之危的事你都不该做。”沈玉昆声音似乎是喉咙中挤出来的,痛楚的情绪从他的眼里流溢而出,“你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不要再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了。”

陆敬观讶然。

就算小时候两人是竹马冤家,也没必要这么在乎他啊?

“为什么?”陆敬观不禁问出声。

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

“陆敬观,我三年前已经看你死过一次了,我不想再让你死一次。而且都是因为我。”沈玉昆哽咽出声,他颤抖的声线控诉着陆敬观,也如丝线般缠绕着他自己,将自己越缚越紧。

“罢了,我想离开了。”沈玉昆脸上盖着一层浅灰的阴霾。

委屈、痛苦……自责这些情感像潮水一般涌来,大滴大滴的眼泪又滴滴落下,不愿再抬起来看人。

怎么又哭了?

“我要回京去了,也无需你再同意了,我回去直接向陛下请罪,下狱也好流放也罢,总不至于杀了我。总比我呆在这里强。”

陆敬观怔住,他思绪理不过来了。

三年前陆敬观的死……是他造成的?沈玉昆为什么那么抗拒呆在自己身边,他看上去好难过,你又何必如此难过……

“让我走吧,敬观。”

压抑的哭腔如细弱悬丝传入耳里,让人的心不由得抽疼。

他明明不想再哭,却一再的落泪,是因他想到了最难以接受的事,那事戳开了他的肺,掀开了他的心脏,将他的心搅了七零八乱,他只能难受得直哭。

他什么都做不到。

一双手抚住了他的脸,其中一只被白布包成了粽子,依旧能感觉到手上的干燥温暖。

沈玉昆的脸被陆敬观抬起来,怔怔地看着人。

“我想起来了。”陆敬观如梦初醒般喃喃道。

他想起来了为何见沈玉昆的落泪会这般的熟悉。

因为这表情是他才穿到身躯时见到的第一个表情。

沈玉昆是他从棺材里坐起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哭得梨花带雨,在棺材旁瞪着眼呆呆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才传送过来正发懵的陆敬观更傻了。

“你个骗子。”沈玉昆来不及擦眼泪,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那是哀至怒极的一巴掌,打得陆敬观眼前一黑,也让他彻底与这具身体融合。

也让他二丈摸不着头脑。

后来躺在病床上养伤的陆敬观才得知,他死了后断袖之名传遍了全京,声名狼藉,名声不复,自己的父亲也离世了,他们陆家树倒猢狲散,以往在京的无数好友,竟无一人上门祭拜。

只有一个沈玉昆和自己娘亲静安公主大闹一场,冲进陆府来为自己守灵。

不顾一切后果的倔强前往,仅仅只为了最后在相遇都要呸一口的冤家面前大哭一场。

结果,哭着哭着人突然活了。

陆敬观不知道那时沈玉昆在想什么,讶然与愤怒又或是高兴?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悬崖坍塌、人之掷底般,令人难以承受吗?或许还有不愿被自己看见丑态的恼羞成怒,这全部的一切都通通化作了挥出的一掌与狼狈地落荒而逃。

那一巴掌,真得很疼。

如今三年过去了,他还记得那力道不轻。

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人,陆敬观感到了胸腔被盈满的暖意。

“嘿,别哭了,你要是一直哭别人会看不起你的。”陆敬观温柔地哄人。

“该死,我一般不会哭。”沈玉昆拿开陆敬观捧着他双颊的手,动作很轻,怕弄疼了对方。

陆敬观感觉到了沈玉昆手上的温柔,果然虽然性子骄横,其实骨子里是个很温柔的人。

就算随着年岁增长已经不会轻易落泪,但还是会在亲近的人面前放下戒备。

一如当初。

陆敬观乘着人擦泪的当口,又拿手碰了碰沈玉昆的脸。他心里想,那一巴掌就算你还了吧,小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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