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良美,白闻言,玄幻魔法,不良美在线阅读">

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不良美 > 第20章 (一)慢慢以前(许南绥视角[番外]

第20章 (一)慢慢以前(许南绥视角[番外]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我侧身想躲开,没有利器,我只能逃跑,可还没跑出几步他的小弟出现在巷尾,提着棒球棍向我走来,我回身又向后走,宇连拿着把小刀,黑漆漆的巷子里只有他的小刀最亮,像是水晶球里的光。

“你这张脸,也不想被毁掉吧?”

购物袋摔在雪地里,泡面和面包滚出来,沾了泥。

我猛地弯腰抓起一把雪砸他脸上,趁他眯眼的空当,抬腿往他□□踹。他躲了一下,没踹实,但踉跄着退了两步。

我胡乱抓他胳膊,指甲抠进他皮肉里,他骂了句脏话,甩手又是一耳光,我头晕得厉害,但没松手,死命掰他拿刀的手指。

他挣不开,突然冷笑,刀尖一转,往我手心狠狠一划。

好疼。

疼得我眼前发白,喉咙里挤出惨叫,手指痉挛着松开。

血从孔洞里流出一滴滴打落在未化的雪上

“啊啊啊啊!我的手!”

“我的手!”

“我的手!”

我好疼,被反折过去的手臂像是要断了,我真的好疼啊。

我还能反抗!我肯定还能的,我想要甩开,却被一张帕子蒙到了口鼻,刺鼻气味被吸入,紧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再看不见。

是迷药吗?可我浑身发热,我在梦里体验了前所未有的夏天,我梦见了爸爸妈妈,我们在沙滩,或在做沙冰。

“阿南!南绥又在这儿发呆了,呆呆傻傻的真可爱,不愧是我女儿。”

“南绥,等会去不去吃冰激凌呀?”

“少给她吃那些,容易蛀牙。”

沙子堆积成了城堡,因为几个小孩冲过来倒塌,我在父亲的怀里哭泣,大声喊叫着哭泣,海风徐徐吹着我暖热的身体,咸咸的海风味。

好幸福啊,我从未去过海边。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可是终究会醒来。

床上是满片的血,我不敢相信,紧攥着被子一角。

咸湿的味道,从那儿惊窜上来的疼痛。

墙壁似乎要被我盯地穿透,蜷缩起身体,哭地像一个婴儿,我很久没有这么放声大哭过,扒着的手臂竟惊人的瘦。

哭完后起身狂乱抓着东西砸,我好冷,我知道现在就和在宿舍里的浴室一样,不断有冷风往我的身体灌。

我喊叫着砸东西,这是便宜的小旅馆,就和曾经的家一样,阴暗潮湿。

疯癫的状态在看到一部手机后瓦解,崩溃的哭起来。

抽走后逃去厕所,锁上门拨打着110,我缩在肮脏厕所的角落里,110打通。

“唉!宇局长他儿子突然打电话来啊?喂?咋啦?“

宇连的手机?是他的,那我能怎么办…抬头忍着眼泪:“我要报警…”

“具体报警原因?”

“有人□□我…”

“开玩笑吧?宇连身边又有个新疯女人了哈哈哈哈哈?”

我听到门外的声音,宇连自言自语在找手机,我听着手机里这个人和其他同事谈笑风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公安机关。

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踩着我的心脏步调走来。

“唉!许南绥,昨晚几个一起不够是吗?你还能下床?太有意志力了吧。”

厕所门被他敲了一下。

“开门!”

“我他妈叫你开门!”

他每敲一下我的身体就和不受控制一样颤抖,窗是开着的可我是赤裸的根本不能爬出去,厕所门被猛拍,我挂断了电话,直直看着门。

“开门!开门!”

“年级第一竟然还会偷东西啊?”

“许南绥,你知道吗?你昨晚特别骚。”

“我录像了,到时候让一堆人看你,我说过,你的脸很有用。”

我知道现在推什么过去挡门都无济于事,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盯着门紧张到失焦。

巨大的声音传出来,门被踹开,我把手机扔去砸向他,趁他刺痛间隙猛地要往外爬,我的身体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一遍,浑身没劲。

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往墙上抵。

我想扒开他的手,他将我头往墙上砸,每一下都用了无比巨大的力气,我好像听不见声音只感觉脉络一般贯穿整个脑海的疼痛。

“我让你报警了吗?还拿我手机砸我?!我看你胆子是大的不得了啊?!”

“本来想这一夜爽了就放你走,你真的很喜欢自作多情!不想走是吗?啊!那我就不放你走了!”

我看见很多红落在青色地砖上,他终于停止暴行,还没缓过来他又掐着我的脖子扇我。

我不知道是怎么渡过去的,我被他□□的洗净后套上昨天的衣服,他开出来车,逼问我家庭地址。

我说出租屋地址他愣了会儿,随即带有戾气的笑起来:“哦也对,才想起来你妈和你外婆死了,旅馆也卖掉,孤儿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几个月跟着我,你不许去报警,你敢报我会让我爸把你的案件驳回。”

见我没有反应,他扇过一掌:“年级第一听不懂人话?我很早说过你的脸很好赚钱,还去那些地方兼职,你说我怎么看得惯呢?”

我选择沉默,跟这种脑袋只有性和暴力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我紧紧靠在车窗,下车后我急急奔向家门,用力关上。

他的手放在门框上,勾唇笑着踹开,一把拉过我的头要往发霉的墙上砸,临到又松手。

“哦我忘了,你的脸很好看,要照顾才对。”

我扶着墙往里走,收拾着东西到袋子里,他坐在我的床头旁,拿起那些珍贵的相片:“哇塞,你妈妈和爸爸长得都很好看哦。”

“怪不得会有你呢,爸爸跑了,妈妈死了。”

“孤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叫我一声爸,我现在就能养你呢,还能父女恋哦~”

我没有回答他,收拾好物品,走向厨房。

厨房很小,我不怎么会做饭,东西少得可怜,看到银光闪闪的刀却觉得手心发疼。

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好疼。

我走向刀具放好的地方,临近门口闻到一股烟味,却不知觉停了下来。

又是这个烟味,父亲曾经一直在抽的味道,蛊惑人心的感觉不由自主漫上来,我全身战栗,还在考虑要不要出刀。

忍他很久了,从十四岁开始,四年,我被他打了不下二十遍遍,被欺辱,被笑话,被打的视频被群众围观发到网上。

我知道这是犯罪,这是不对,可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一旦落入他的网,我就再也无法逃出来,会被蛛丝粘附地紧紧的。

我拔步前刺,却被他格挡,是父母的相框。

“许南绥,你胆子真的很大,我很少见这么有勇气的人。”宇连将碎裂的相框扔过一旁,我将刀划向他,他辗转身体捏过我腕,抽出刀扔到另一处角落。

他压制我往地上倒,压倒性的力量我是无可匹敌的。

我好疼,我好冷,我好累,我好困,我想睡觉。

看着碎裂相框,他把我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我没有力气再去喊叫和哭泣,无济于事的事情我不想做了。

他把我手捆住,扛着我的东西出去,把我的手机丢到垃圾桶里。

任别人眼光驻留也大摇大摆地走,终于到了车上,我继续沉默不语。

宇连把我带到饭桌上和小弟们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我怎样主动,说我怎样恶心,说我不要脸;他和圈子里的人介绍我是他女朋友,说我上位不要脸;他开学时,在学校传谣让老师听见,他们劝着我离开,不要在学校当这个谣言毒瘤。

高三了,我的青春慌忙结束,因为一个谣言。

我开始频频呕吐,我不愿意上床,就被囚在宇连搞好的笼子里,说不想当女人就当狗去,给我狗粮吃,给我生水喝。

我一一不吃,我还能挺一段时间。

痛苦太多,以至于麻痹地我好像不是我自己,是我错还是他们天生坏,匍匐在铁笼子里伏在网上,身上全是网格的印。

我得在他们身边多久?一周?一月?一年?我根本找不到逃走的点,我根本找不到方法,长发耷拉在肩上,油油的,湿湿的。

蜷缩在笼子里,胃在反复灼烧。

身体不知为什么微微水肿。

他的一个小弟不知是谁,那时我已经没有力气,我晕的看不见东西,眼睛失焦,这个人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我怕有毒,是在晚上才吃入腹。

我真的好饿,为什么要被关在笼子里呢?我只有这两个选择吗?

我一点一点的吃,终于坚持到宇连的再次见面,他把我放出来,他家真大,猛地开灯,光线射入眼睛感觉近乎失明,镜子里的我变地浮肿,我被他扶着手,他见我惊慌模样,大笑着。

他带来新衣服,依旧自说自话,我不会和他说话的。

“我妈最近要回来了,只能暂时转移,兜里钱不够,随便租个好了。”

我来到新的地方新的场景,我被锁在巷子深处,这个房子很简陋,和笼子里相比没什么区别,只是空间更大。

这儿很窒息,只有灰白色的房屋,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变成色盲从而看不到色彩,我出不去,被深深锁在里,我没有通讯工具,只能坐在屋檐下看雨。

很安静,我听不到在外的嘈杂声,巷子尾没人住。

一日隔壁的树开始长花,天气回暖,春来了。

两个月,我熬过这两个月又能继续下去吗?我开始穿单薄的自己带来的衣服,我开始默念从前学校的知识,我翻来覆去把那点仅有的文科背下去,再在脑海绘制理科的图。

明年六月就要高考,可是我没有办法参加。

第一次外出,是宇连允许的,我走在幽深的小道上,走一步都没力气,被囚禁的两个月,胃反复灼烧。

我的眼眶没有烧过,因为终有一天会逃走的,流泪只会勾起他们的兴趣。

宇连扶着我走,他发现我连行走都不便,自言自语间说放我能经常出来逛,但是别想逃,一个手机落在我手心。

他说有定位,就算我没有手机逃了也逃不远。

一切花费的钱从他账户上扣。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逃跑时间,他开始给我买衣服,尽管都是些不好的衣服,不穿他就打我,微微浮肿的身体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之前也没法反抗。

我穿好衣服外出,我喜欢晚上外出,这些令人羞耻的衣服就不会被人注视。

我靠在路灯柱下,靠着吸烟。

眼神飘忽,想找寻方法,似乎要下雨,飞蚁扑满路灯。

好久没吸,这个味道是宇连给我的,原来他们怎么都爱吸,我的痛苦仿佛被尼古丁浸失,父亲低头抽烟时不会觉得呛眼吗?虽然味道很好闻。

手上持着烟,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站这里,身上的裙子对于连宇的羞辱已经懒得理。

对面走过来个眉目清冷,相貌漠然的女孩子,穿着校服,微微欠着身走过来,她的眼周有点红,但是眼里不是很湿,没有哭,看起来就是委屈了。

蓝白色的校服,顶灯落下的光模糊地盖住她上空,她抬眼看我的时候,委屈似乎透过一双眼眸深深植入我的心脏,她绑着的马尾凌厉落在背上。

“怎么了?这么不开心?”车灯时不时照向她,校服反光条一闪一闪,她眼中含着的湿越来越泛滥,她攥紧了衣摆,我的心脏似乎也紧紧揪起来。

“我…”她的肚子发出响声,我轻声笑着,把抽完的烟丢在地板,用高跟鞋鞋尖碾灭。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就回家啊。”我假装笑着,带她走向凉粉店,我最近吃不进去东西,食欲不振,听见她的关心泪猛然涌出,这几年长河中第一个关心我的人就是她。

她叫吕清玄,真好听的名字,吃的狼吞虎咽,很可爱。

我又被宇连抓回了巷子里,她问我这个巷子好不好,我不知晓,我只有每天坐在屋檐下发呆的份,无法感知外界是否美好,因为他们与我无关。

其实自从我可以外出后经常看见她,她很喜欢坐在阳台上,玻璃花纹窗后,天台上写作业,她专注的神情将一切都停留在作业和试卷里,走廊上挂着刚拧干的衣物,她坐在衣物下,坐在栏前,抬眼看天空的神情那么明晰。

她能正常生活,有父母,有家庭,有青春,有书可以读。

和她第一次靠近就是三月天下那一次路灯相遇。

烟雾袅袅升起,盖住她在天台上发呆的样子,她真的很漂亮,那种介于清冷与青涩之间的质感,是一种矛盾的青春感,可是她有什么好矛盾的。

几日后又被宇连和那几个他的小弟折腾,我看到他在天台上看我的表情,她很好奇。

我对她摇头,从电线穿梭间看见她眼里不可置信的表情。

别过来,他们和我聊起你,说你相貌清冷,或许能玩一玩你,别过来,这时候不是你拿身体来逞英雄的时候。

可再过了一段路,她不在阳台上,宇连在巷角用一堆话骂我,羞辱我。

“唉,南绥,你说啊,刚刚我们路过的那家子,他们的女儿也好漂亮呢,长得清清冷冷的样子,一看就是得强上的性子。”

“你们碰我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去碰别的女生你们自己不恶心吗?”这一次我终于和宇连第一次说话,清玄妹妹是一个人生轨迹正常的人,真不希望她和我一样。

“哟,还和我谈上这种啦,是不是羡慕人家有爸有妈,成绩又好还能上学?”宇连的手摸向我腰,抬手起来一巴掌扇过来,几滴泪飞落到地上。

“勾搭上我们了还上什么学?啊?!”怒吼的声音很大,我的身体一抖再抖,看见吕清玄探出的头和手,我对她轻微摇了头:“你当你还是有钱人啊笑死了啊?”

又拿我的身世说我,早已蒙蔽,没什么好难受的,死了就是死了。

对,我羡慕她。

有个小弟嚎叫一声,应该是被清玄的石头击中,天上开始落雨,宇连扇我一掌叫我回去,便骂着脏话走。

清玄过来,给我罩件外套,现在还冷,万万不可受凉,她的背影毅然坚定,让我好安心。

我和她多讲了些话,她用奇异眼神看我便头也不回的走远,巷子幽深,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似的。

我以为她也要和我一样的痛苦了,所以我开始庇护她同时推开她,她来到我家和我谈心,她被迫刺穿了前段时间被宇连带去纹的玫瑰纹身。

我知道你很可怜我,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你不必帮我担忧。

在医院被宇连几人强拉着去,他们大声哄笑,想让我无地自容,望向一处却看到了她,我的泪水突然积存在眼眶里。

我常和她凑在一起,提防着宇连的到来。

青春总是有英勇无畏的冒险精神,她走进来,和我闲聊,她的童年那么欢乐但她脸上也带有一种淡漠,像是童年也是编造出来的那般美好,我大胆地拍了她,她也没有拒绝。

我幻想父母的样子,适当给她示范,她惊慌样子真可爱。

这辈子我在她面前流泪最多,包括被宇连打后她到来的关心,我都不要命的在她面前哭,我想我真贱,去用泪水来获得同情,挺不要脸的。

她要去竞赛,好聪明。

和她同行走在校外,我一步一步,觉得难受,浑身都不舒服。

明明我要好好上大学的,我真想回去继续读书,可我再回去,落下的课程该距离年级第一千丈远,那一次高二大考,是我唯一一次年级第一,平常的我都是徘徊在十名之后。

有些痛,是怎样都无法弥补的。

我只能盘踞在恶心的巢穴,抓着吕清玄的手,得获一丝温暖。

[番外]')" class="btn-addbs">『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