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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慢慢以前(许南绥视角[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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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走了,妈妈说他去大城市打拼,可连离婚协议都没有。

妈妈没有让我跟他的姓,爸爸走得急,什么都没带走,几条碎花连衣裙,几个小玩具,都变成了妈妈迁怒的东西。

妈妈脾气不爆,但是那样的语气让人心怀歉疚,我攥着明明被人夸地频繁的裙子一处,只觉得想哭。

那些住的长久的客,喜欢看热闹,可我只是坐在桌椅的一处写写画画,妈妈在另一处缝制物品。

他们觉得不好看,便丢了烟往房间走去。

淡淡的烟味袅袅升腾,吸进刺鼻,我忽然想起那个男人,坐在旅馆屋檐下一处,那时正接近他离开时候,旅馆前抽了数不尽的烟。

我说他,你抽烟真臭。

他说,你以后也不会闻到了。

裙子玩偶游戏机躺在衣柜一处,再也没有拿出来。

粉色卡通小梳子也一并埋在一起,我想起来他根本不会梳头,梳地很疼。

我不算得聪明绝顶,经常学到很晚,走到走廊上路过外婆的房间,哭泣声幽幽传出,外婆枯老的声音在安慰妈妈,我坐在外头听,才知道,爸妈根本就没有结婚。

我盯着手心水晶球里微弱的光,里面的小人儿为什么也在哭呢,是和我一样伤心吗?

早上我极爱赖床,会听到外头的声音,外婆身体不好,步子很慢,妈妈每天不是做饭就是帮人扛水上楼,她的步子很急。

我枕在枕头间,看着房间角落的女星海报发呆。

妈妈支持我在学习上到处发扬自己,我去参加竞赛,回到家就坐在旅馆棚子下写作业。

我童年的乐趣,堆积在父亲走之前,那时我八岁。

我去豪宅住过几年,学了钢琴,有着漂亮的卧室和Hello Kitty主题的家具,有着昂贵漂亮的裙子。

我们旅馆的厕所总是漏水,每次回到房间,总是需要穿过长长的走廊,听见皮鞋踩踏,我会认为是父亲的归来,可我知道这只是住客的一员。

衣角的霉点密密麻麻,让我花眼,我坐在旅馆外的塑料板凳写作业,人流纷纷,看着人群中一个点发呆直到眼睛失焦。

我希望,爸爸会出现。

我上了初中,初中的人比小学更加的诡异不同,他们打成一片自成一派,让我都很难插足,几位性格同样不合他们的人,我们凑成了朋友。

校外有混混,传闻专喜欢挑好学生欺负。

那时候的我有些离经叛道,打了耳洞留着长发,除体育课和必要外散着长发,我被很多男生告白,他们摸着油油的发型,不好意思看着我,我拒绝后陪同同学走下楼。

年纪还没到,为什么就开始断定爱情一定如水长流一样缓平,爸爸妈妈明明成年,为什么还是小孩子一般的玩过家家,糊涂地生下我,又在爸爸离开后把情绪迁就于我。

可我找不到点子倾诉,外婆不喜欢我,我是父母一夜情来的种,妈妈不喜欢我,我的眼睛很漂亮,那是爸爸的眼睛,朋友和我在聊天和学习上都是绝对的理性,回想这三年,我们都没有一人倾诉过情绪。

我的不开心,我的疑问,只能自己消化。

我把零花钱存着只为了自己能在人前有些面子能漂亮一点,家里欠着债,她们发的都会很少。

做奶茶店兼职,经常有人来挑逗服务员,另一位性格胆小经常被说哭,我把人护在怀里,一个个骂回去,我化着劣质的妆只为了能像成年人那样子,可是我其实也才十四岁。

我在店里的事情被一些人看不惯,路上来打我,导致我晚回了家,我带的夜宵被踩碎,妆被抹地很脏。

他们掐着我的下巴看脸,说,你真漂亮,何必还要化妆。

还看透了我兼职的心思,又说,你这张脸,来钱很快。

我扇过一掌,这种人很恶心,可我又知晓,我不离开这儿,我也只能接触到这种人。

回到家我把耳饰取下时,听到妈妈站到门前的声音。

“许南绥…这么晚回来饿了没有。”

我回答没有,半夜在床上饿的翻滚。

临近初三,我被保送了,另一位朋友也是被保送的料,而在这么人心惶惶的时期,那所谓的混混开始动手,我们团体之间一个没有扮地像坏学生一样的女生被他们打了,还掀她的裙子。

我及时赶到,和混混搏命,这一年我被打的多,也不是不会反抗。

他们骑着电动车走后,她扑进我的怀里,把泪落在我的肩上。

因为保送我继续选了兼职,店里的混混越发的多,他们不挑逗另一个人,开始惹我。

“脾气火烈,是个男人嘛都爱呀,谁不喜欢那种滋味。”

“哥,哪有那么容易到手哦。”

“唉,听说不,宇连他爸是公安局局长!那我们犯事,不轻而易举就化解过去了?哎哟,跟着宇连可赚大发。”

宇连,这名字再熟悉不过。

“妞?还发呆呢?”

是那天的人,我还未反应,他一掌扇上天旋地转。

另一个店员躲到后厨,我还未反应,他又扇了过来,抓着我的头发:“唉,许南绥,听说你…没有父亲啊,长那么漂亮,谁知道你是谁的孩子啊。”

他把我撵到墙壁上,我双手根本动不了他手丝毫,我狰狞地皱着脸废着力气抵抗,他粗粝的手心磨在我的脸颊,细微发疼。

拉起再是用力砸,我的耳内出现嗡鸣。

“我今天看到你妈妈啦,她生病了…”

“你不要去搞我妈…”

宇连大笑着,没有一个人来帮助,他们都在起哄。

“我什么时候说搞她了,我能搞你啊许南绥。”

“滚!滚出店去!你给我滚!”

高中上了最好的学校,不过兜兜转转还是在县里,宇连靠着关系,在校园里也有个b班名分,去研学后回来我正要和妈妈分享开心的事。

奶奶寿终正寝,妈妈心痛欲绝,本就身子不好,去世了。

是隔壁十多年亲情的阿姨帮忙的。

我站在旅馆下,进门后晃晃悠悠地煮饭洗澡睡觉。

早上醒来,再也没有听到锅铲相敲的声音。

他们走的太突然了,两年前我只顾着挣钱,也不是不知道妈妈身子开始变得不好,外婆身体越发佝偻地不行。

我也没有非常的伤心,毕竟他们都不喜欢我,我再哭没有什么意义。

第二天去公共墓园拜了他们,我就被人找上,他们的面目狰狞,身形高大,告诉我外婆和妈妈还欠着五十万没还,对于我这个十六岁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我根本负担不起。

更何况,进入高中后,更多厉害的人,更多无法比拟的人,奖学金不是我想拿就拿的,所以得到的奖学金没有初中时多了,我手上顶多加上赚的和□□那些,仅有十万。

我一直存一直存,他们像是一个无底洞。

我知道,我的泪水无法填满五十万的漏洞。

高中同学比初中更加分化,我依旧留着耳洞披散长发,我必须这样子,因为我知道我不这装扮就是当初那个看起来好欺负的人,可也因为这个,我常常在一众高马尾,低马尾,散发着青春羞涩的他们中间变成异类。

我常常不穿校服一身黑衣,在白蓝色人流里,是多么与众不同。

他们在楼道之间暗暗问起我的八卦,照旧有男生来告白,我一一拒绝,只想要他们好好学习,却暗里被传装。

我在装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一年是最痛苦的一年,一放学就埋进学校附近兼职,忙到听不见宇连最近的行踪,忙到学习时注意力过于集中,他们都散完回到宿舍。

卖掉房子,有二十五万,赚钱一年,加奖学金,十万。

我走在校园小道上,被宿管员大声催促,我在黑漆漆的淋浴间里蹲着哭,湿发像是手掌,冷冷按在我的身上,舍友们欢快聊着天,等我出来便又安静。

我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兜兜转转,依旧差了那五万。

大考全年级第一,下考场一直在吐,这几天我很少吃饭,紧张地把胃酸都吐了出来。

老师也不再急急忙忙管我的衣着,邀请我去竞赛,我都看了看挑着有奖金的活动,所以一直在练竞赛题。

今天是把房子卖掉的日子,妈妈和爸爸的照片放在妈妈房间桌角,他们的背景是红色的旗帜,妈妈笑看爸爸,爸爸揽着她的肩看着照片前的我。

收拾着东西我放到隔壁的阿姨家,她很热情,她很好,她的女儿笑的天真,明明不富裕,但是过得快乐幸福,几年前听说家里的大儿子考了一个好学校。

还是同样的人流,汽车的鸣笛声,我站在旅馆的屋檐下,有烟灰在远处被吹散来,没有味道,妈妈的手写字还留在板上。

“暂停营业”

磨纸板的声音很刺耳。

“妈妈,为什么要提醒来住房的人们暂停营业呀?”

她长长柔软的发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们又不是永远都在。“

“就像爸爸带我们出去啦,然后没有人在,那么谁看店呢是吧?外婆的身子可不好。”

我背着包,里头装着他们的照片,我的耳饰,我侧头听着几个女生买下这间房子的打算,这已经不关我事,可我还是忍不住去听。

“许老板?你很急着卖出去吗?”

“很着急。”我的眼神落在另一顶楼上飞出的纸飞机,呆呆出神。“哎哎,要不多加五万吧?许老板,看你过得不怎么舒服。”

两个人的红指印落在纸上,我慌忙离开了这个从出生就一直呆着的房屋下,仿佛又听见匆忙脚步声,急匆匆地,和放下水桶的沉闷声音,尖利的声音从二楼厨房冒出来,一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圾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到厨房帮妈妈捣鼓好早餐。

住客来来去去的声音,拨打电话过去的语气各不相同。

一楼尽头的电视柜上摆着的生锈的Hello Kitty摆件,电视里传来美少女战士的声音。

我离开的步伐那么沉重,直到走不动,直到世界边缘模糊。

我没有家了。

我还上了四十万,可是我没有家了。

学校里还是有部分人被我的成绩震撼到,不同以往来请教我,跑操时眼前一黑便晕倒了过去,医务室里老师看着我,看着我欲言又止。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我…”

“老师,我没钱。”

老师摇摇头,还是往外走了出去。

我继续兼职,每天只觉得饿,留着每天最后那点没有人要的填肚子,都是些快餐,对身体不好,可是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些。

我终于十七岁,只有寥寥几个熟悉的人过来给我过生日,已经很不错,我吹灭着蜡烛,许了个不切实际的愿望:以后我要变的很有钱。

钱很重要,能救命,能有家,能有未来。

他们走后我独自在出租屋吃着蛋糕,真甜啊,小时候觉得那么大的蛋糕原来那么小,可是就一直闹着爸爸要,说自己可以吃得下很多很多。

好腻,我急忙跑到厕所吐,手颤抖地扶着横杆,靠在冰凉墙壁。

他们怎么在一起的呢,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老是追问他们。

又慌张地趴回洗手台,吐地好难受,刺眼的灯光让我想起,那天我坐在旅馆下的台阶,被阳光照地眼疼,我问妈妈,我是怎么出现的。

她说,她搬着水桶往上走,405的住客是个常客,长得非常帅气,小小年纪的她总会喜欢瞟几眼405住客,她也总是会搬水的时候找话题,所以她第一次见被爸爸亲了。

在心意串通后,他们私奔了一段时间,妈妈穿上漂亮的红波点连衣裙,她逃课如此久,老师发现,同学发现,那时候的她已经高三,完全没有去在意高考的重要。

这个男人无疑之前隐藏了财富,他把妈妈接到他在本市买的大别墅里,说要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后一天亲了嘴巴就有了我,虽然我知道是发生了关系。

那时候还不知道,被轰炸搬的电话和短信催促地不耐烦,领着父亲就回来了,妈妈被打地浑身是伤,外婆是在我大约五六岁才软了性情和身子的,她是个脾气很火烈的老太,而早逝的外公,妈妈的言语中说她继承了外公的性子。

父亲消失一段时间,妈妈频频在学校呕吐,外婆拉扯着她去医院。

怀孕,外婆态度异常沉重,办理妈妈的退学手续并打电话给爸爸。

妈妈那些天闷闷不乐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见外婆颤抖的手握着手机:“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爸爸和妈妈又能腻在一起,相视之间却无法回到曾经的甜甜蜜蜜。

少年意气被消磨殆尽,妈妈开始水肿,那时候爸爸陪在他身边,她以为就能这么一直幸福下去,却没料到我三四岁时他便就离开,此前他们总是吵架,看热闹的住客总是那么多,画画本上是脸面丑陋争吵的两个人,一个是长发,一个是短发。

“你是狠了心!你真他妈狠了心!让南绥没有父亲!”

“我要出去闯!这个巷子!这个破烂的城街!能让我和你拥有财富吗!阿南!”父亲攥着妈妈扇上来的手:“去杭州的时候怎么不说要一直住在那儿了?阿南…你太害怕事情行差踏错!”

“我真的没有时间陪你闹了!”

妈妈几拳下来,却轻轻敲在他胸膛,无力的流着泪,画画本湿湿的。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

宇连最近频繁出现在校,我把校服穿上避开一切肯定会有他出现的时候,我和他的交界其实只有被打和侮辱这两件事,但是我很害怕。

“唉!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年级第一?”

“哇塞!”靠窗的女生激动的呐喊:“是宇连!”

坏学生总是在好学生面前有滤镜,他粗眉劲眼,天生带着股戾气,言语间带着年级第一,班里的人都望向我,一身黑衣,就和宇连一样。

“许南绥,我有事和你说!出来一下呗。”

我的手在颤抖,没有回应,我低着头写的字迹越来越飘,同学们开始好奇我和他的关系,有男生开始起哄。

这十分钟的课间是最煎熬的时候。

宿舍里她们试图从我的嘴里套出话,我没有回答,耳朵里冒出尖锐的耳鸣,晚上总是没有热水,冷水浇灌我的头,冬天了,好冷啊。

仰头看亮白的灯,我开始思考。

我为什么没有朋友,是我太特殊,还是我太不良,为什么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外婆,没有家,没有任何的亲人。

可是再问几万个为什么,又有什么用呢,现实就是这样。

我真想辍学,去闯荡天地,我开始幻想,花完钱就跳江,我真的还不起那些分量庞大的债款,亦或是跳楼呢?

可是跳楼会恶心到人的,我不能这么做。

我和妈妈一样,总是怕行差踏错,一步步往下走会掉进深渊,好歹那时她还有外婆的扶济。

我没有放纵的资本,也没有她那样的懵懂。

冰水刺骨,好像被万千冰锥落下刺穿我赤裸裸的身心。

那家兼职闭店,我换到另一家兼职。

新年大雪,我把超市购物来的快过期食品一个个规划好,只怕不够撑到开学,雪真的很好看,呼吸热气扑打在窗上,蜷缩在被子里,我总想起小时候喜欢晃悠着双腿在床上等爸爸来抚摸我的头发在额上落下一吻,等妈妈到床头讲一篇童话入睡。

等我差不多睡着听见妈妈和爸爸的聊天声音,安心入睡。

真冷,我冷的身体颤抖,冰凉的液体落在被上。

过了几日雪稍稍安宁,晚上去超市采购,该手机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付钱很卡顿,总要等上一会儿,看着售货员疑惑的眼神,只能低声道歉。

走出超市急匆匆低头走。

我知道没什么人注意我,可我还是害怕她们看见我大冬天只穿着单薄的裤子,羽绒服还是学校卖的,比外面便宜的多。

听见同样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被撞到,一晃到小道里。

“许南绥?”

他带有玩笑的语气冒出:“怎么,最近又去哪儿兼职了?你从十四岁到现在一直有人盯着你你知道吗?”

“你看看你这张脸,我们也认识四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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