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长久便拥着燕爻远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又不见踪影。
两天之后,李长久商量婚期,决定五日后,正月二十七成亲,燕父燕母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答应了下来,
一切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燕爻远试了婚服,燕府各处都贴着喜字和红布,十分喜庆,五天很快就到了,燕府人少,都穿得十分喜庆站在大门外。
燕爻远走出燕府来到大街上,李长久骑着一匹马,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女人,他们三个穿着一身红得发黑的衣服,停在了燕爻远的面前,李长久弯下身子,手伸向燕爻远,笑容张扬灿烂,
“阿远,跟我走吧。”
燕爻远盯着马上温暖又肆意的人,金色发簪又显贵气,这模样冲击到燕爻远面前,又欢喜又悲伤,他握着那只伸出来的手,随后被拽到马上,飞奔回古日山,一路策马奔腾,悲伤甩到身后,只剩下两人成亲的欢喜,他们没有回到无情派,而是来到山下的一处庭院,里面并不大,却收拾得十分整洁,燕爻远坐着床头,低着头红着脸,听外面李长久和古日弟子推杯换盏,
“恭喜,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一看你俩就有姻缘相,一定能白头偕老。”
“多谢多谢,一定一定。”
“对了,怎么不让燕小师弟出来喝点?坐在房间里,像个新娘子。”
“他不能喝。”李长久直接解释道,
外面天色已晚,来庆贺的人都已经走光,李长久也喝得烂醉,跌跌撞撞地走进屋子,身上的外衫在还没走到床前,就已经滑到了地上,香肩时隐时现,李长久红唇微抿,燕爻远看得出神,竟直接起身上前,伸出手揽住李长久的腰,本想把人扶到床上,李长久却忽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灵动,
“燕师弟,你在梦里,你在做梦,赶快醒过来。”
燕爻远一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捧着李长久的头,用嘴堵住他要说的话,李长久的脸憋得通红,手脚挣扎着,燕爻远感觉李长久快窒息了才松开,但手还抓着李长久因为失力而滑落的身体,
“大师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不爱听。”燕爻远看不到自己阴鸷的剑,自然没有察觉到声音里的威胁。
“阿远,阿远,”李长久的声音断断续续,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胳膊搭在燕爻远的肩膀上,身体紧靠着燕爻远,“师弟,这些都是假的,你快醒来,我带你走。”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喝醉了?”
燕爻远把人扶到床上,伸手擦去李长久额头上的汗,十分用力,父母出现几个红印,“都说胡话了。”
李长久痛呼一声,额头上的手松了力气滑到嘴唇,另一只手已经把他另一个肩膀上的衣服拽到腰下,
“阿远,该睡觉了。”李长久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捂住衣服闭上眼睛,“睡觉,睡觉。”
身上的人轻笑一声,手环住李长久的腰,耳朵贴着李长久的胸膛上,“师兄,今夜该是个无眠夜。”
李长久本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可身上的手根本没法忽略,身上的衣服被轻松褪下,李长久一下子就坐起来,伸手抓住燕爻远的手,
“燕爻远,你松开!”
“松开了就没意思了。”燕爻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李长久一下就想起了现实中的人,让人感觉无论什么时候,袖子里都藏着一把匕首,而梦境中则是刺很柔软的刺猬,不用对任何人设防,李长久忽然想让他一直这样子,可燕爻远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活下去。
“大师兄在想什么呢?”
燕爻远跪坐在李长久身前,两人凑得极近,鼻子相互摩擦,李长久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色的外袍,只能挡住腰腹,燕爻远手上的动作让李长久觉得不对劲,跪在床上说道,
“燕爻远,燕爻远,你等一下。”
燕爻远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无辜地看向他,歪着头表示不理解,李长久连忙解释道,“我娶得你,咱们现在是不是反了,应该是我主动,你被动吧?”
李长久的话被燕爻远认为是没有逻辑的,李长久的脚被燕爻远一拽,就被压到身下,在他的梦中,李长久无力抵抗,如同待宰的羔羊,燕爻远看着与往常不同的李长久,觉得这样子迷乱他的心,
“大师兄,”后面的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而是送到了李长久的口中,李长久没有力气想他说一半的话,是什么意思。
此夜确实是个不眠夜。
李长久觉得自己被禁锢得更严重了,除了晚上的某些时刻能掌控着身体,其他时候只要在燕爻远面前,一个眼神都漏不出来。
燕爻远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但是李长久没有机会像新婚夜那晚提醒他,
梦里除了有他和燕爻远,还有那个织梦的恶魂,三年时间过去,燕爻远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他们只是山下羡煞旁人的恩爱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