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谢衡运出去上课,李剑在办公室给潘书雅开门。两人走到玻璃柜前,商量着如何挖掘谢衡运的秘密。
“为了你,我可是死皮赖脸跟着他聊。”
“为了我?”李剑冷淡的声线迸出波澜,结尾有嗤嗤的嘲讽气音。
“虽然我是很好奇照片里的是谁,但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并不代表我越了解他,也不代表我一定会和他走得更近。有时候不懂不问比知道更幸福。”潘书雅一面如是说,一面踮起脚尖昂起头将上面初始的数字记下来。
李剑不放心,拿只笔记在纸上。
“你在开导我吗?”
“不,我只是有些时候觉得很奇怪。你图什么呢?反正你现在什么都有了。还有你的极限双标,你之前劝我的那些话,对你自己同样适用。”
对视潘书雅投过来的兴味目光,李剑耸肩,“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岔开话题,没有兴趣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来覆去、不厌其烦地去说。
“你能猜到我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
“算了,先试一遍吧。”
潘书雅把日子烂熟于心,一一将谢衡运生日、梁颖生日、侄女生日统统尝试,再把农历也给算上去,无果。
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在柜子上折出偏角,白茫茫地落到地板上,恰如此时两人的头绪,一片干净。
李剑忽而道:“谢衡运初中开始资助我读书。我很好奇为什么,仅此而已。他的善良也太过头了。”
潘书雅诧异看向李剑,长长哦了一声,不再刨根问底地追问,“说不定呢……”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用手掌轻轻抚过脖子,沮丧地垂眸,“你觉得会是什么?我是说,密码。”
“对谢衡运而言,还有哪些重要的日子?”李剑询问。
潘书雅摇摇头,半晌推搡了李剑的胳膊,“试试看你的生日呗。”
李剑猛地挺起背,头微微朝后仰,错愕万分,“怎么可能。”她蹙起眉心,神态抗拒。
“试试又不吃亏。”潘书雅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剑抿唇,眉心隆起的弧度更甚几分,她仿佛被按住脖子的大鹅,梗着身体往前僵硬挪动几步,将密码数字一一滚动到“0802”的数字上。
啪嗒一扭,锁没开。
潘书雅没有失望,反而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附和,“你是三伏天出生的?和你的性格完全不像啊。”
李剑表情冷漠,闻言更是臭上几分,绷直下颚线往里缩,“三伏天应该什么性格?”
“热情?不过这也说不准。”潘书雅啧啧两声,“三伏暑邪,你就是那遭罪的入侵寒气。”
李剑低下头,细密挺翘的睫毛颤了几颤,变得愈发寡言阴沉,声调愈往下低压:“看来是不太好——”
“我开玩笑的,说的话没有任何依据。”潘书雅绕过这个话题,突然说:“不过我知道,谢衡运有一个哥哥,校庆那天回来,到时候再看看吧。”
“试试看你的。”李剑莫名说道。
“我?!”潘书雅仿佛受惊,大幅度摇头抗议,“我就不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