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帽子的小姐姐跳舞好活泼,看一眼腹肌。
出来一个公主诶裙子好漂亮,看一眼腹肌。
……
“走了。”钟自牧拍拍俞霁肩膀,“旋转木马这会儿不用排队。”
“来啦。”俞霁身心愉悦。转身发现谢白星已经走到广场边缘,安逸瑶和她一样的恋恋不舍。
很快,俞霁敏锐地发现两个男生兴致不高。他们俩坐在旋转木马上,表情一个赛一个无聊。尤其是钟自牧,打眼一瞧单手握杆坐得端端正正,仔细看就发现眼神都没有聚焦,呆得可爱。
俞霁突然想起了早晨瞟到的胸肌,坏心思一转开始思考夏天一起去水上乐园的可能性,说不定还能近距离触摸一下嘻嘻。
再回头的时候,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舒缓温柔的音乐声里俞霁腼腆一笑,歪头比心,娇娇俏俏,看见对方眼里愕然的困惑愈发笑得招摇。
今天的旋转木马时间很长,俞霁闲适地晃着腿在马背上四处张望,不一会儿注意到谢白星在给安逸瑶拍照。含情脉脉的眼神和相机镜头一起追逐心上人,风吹乱刘海,露出羞红的耳朵,两人间的气氛甜得拉丝。俞霁砸吧一下眼前的场景,毫无疑问四人友谊小分队很快就会被内部瓦解成甜甜蜜蜜的小情侣和两个硕大的电灯泡。
万年单身狗只是路过,就被强塞一嘴狗粮。
啧,万恶的小情侣。
俞霁回头,看到另一只百无聊赖的单身狗,心里好受多了。
“怎么了?结束的时候你的表情怪怪的。”钟自牧扶着俞霁跳下大白马,奇怪地问。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单身真好。”俞霁一本正经地胡诌。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钟自牧问,两人并肩走在前面。
“那当然是有感而发,欸你说他们俩什么时候会正式在一起呀?”俞霁最喜欢八卦了,跃跃欲试想要拉拢旁边漠不关心的这个人。
“不知道。”钟自牧说。
“你说明天会不会就真的在一起了。”俞霁说。
“不知道。”
“你说他们俩谁会先表白啊?我赌谢白星,我看他好像有点按耐不住了。”俞霁毫不气馁,津津有味地说到。
“他俩好甜的,路过磕一口嘻嘻。”虽然俞霁本人压根不想谈恋爱,但是她特别喜欢看别人谈恋爱,十分好奇情侣间的相处模式。
“唉。”钟自牧没有接话,深沉地叹了口气。
好吧,看来钟自牧对碎碎念的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了。俞霁聪明地没有再提,低头专心规划彩色地砖上的行径路线。
“晚上七点中心广场的城堡上有烟花,很好看。”过了一会儿,钟自牧突然开口。
“那我们到时候去欣赏一下。”俞霁对烟花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不过来都来了,看看也好。
“烟花秀需要早点去,广场上去晚了视野不好。”安逸瑶插了一句,他俩总算赶上来了。
“不用啊,直接去城堡里面看多好。”谢白星说,“视野开阔人又少。”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城堡游客上不去呢?”安逸瑶无语。
“能上,到时候会有工作人员来领路。”钟自牧说。
“啊?”安逸瑶很不可思议,她之前精心搜集的攻略可从没提到过这一点。
“他,南洋钟氏集团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谢白星笑嘻嘻地说,“南洋影业可是这个游乐园的大股东之一。集团现任董事长是他母亲钟艾娟女士,雷霆手段的一位大人物。”
“真厉害。”俞霁羡慕地说,“我以前还在《南方周记》上读过你母亲的专访,受益匪浅。”
“她是位很优秀的女性。”钟自牧说,“可惜我们交流不多。”
“会有机会的,我保证。”俞霁说得勉强,抓心挠肺半天也想不出丁点合适安慰,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冒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来。
六点四十,日光去对面的半球做客,天边残存的余晖拉扯月亮缓缓升起。
站在城堡天台上往下看,美景尽收眼底,一天里玩过路过的设施星星点点的分布在月牙湖周围,灯亮起,烟花即将开场。
一束银光窜上夜空,在天穹下“砰”的炸开。万千金屑倾泻而下,照亮整片乐园。音乐响起,小提琴悠扬的声音盘旋而上,拉开序幕。
金色流星呼啸着在天上飞驰,小美人鱼发间火红的珊瑚珠坠落大地。轰鸣声震耳欲聋,古老王国里那位天下归心的女王化作蓝色的海浪莅临地上的庆典。灰姑娘的南瓜马车踏月而来,蝴蝶结缎带勾连漆黑的天空。
闪烁的光点在虹膜上蹁跹,俞霁激动万分举起手机,与百里之外的亲朋好友分享眼前的盛况。硝烟变得柔软,点燃少年心中尚未熄灭的火种。
恍惚间,幸福在心田肆意流淌。情窦初开,身边是幻想拥入怀中的明月,咫尺天涯,屏幕那头是语短情长的家人挚友。十八年春夏秋冬衔接两代人的日常,亲情,友情,对俞霁而言早已自得圆满。
浅予深深,长乐未央。阖上眼,俞霁虔诚许愿,惟愿所爱之人诸事顺遂,愿天下太平,时和岁稔。
俞霁想,烟花大抵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祝福,带走悲伤,携来希望。少女的眼眸倒映天上烟火,绚烂的光彩在脸上流连,明明灭灭,是梦一样温存的美好。
绽放后的眷恋堵塞空气,天上拱桥消散,花开得璀璨,俞霁握住栏杆无声惊叹今夜的美丽。就像童话电影里的happy ending,转瞬即逝的花火装点她磕磕绊绊的十八岁。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未来值得憧憬。
人生定如今夜烟花般灿烂,俞霁放轻呼吸,沉醉于这定格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