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刚刚钟自牧夸我漂亮诶。”安逸瑶进门的时候俞霁还在美滋滋地冒泡。
“小鱼可是大美女。”安逸瑶边说边把包甩到椅子上长叹一口气仰躺到床上,三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看,视频!新鲜出炉滴。”俞霁可是翘首以盼安逸瑶回来给她放,闻言立刻抓着手机坐过去。
“路口录的?”安逸瑶坐起身。
“嗯哼~”俞霁都快笑成波浪号了,怎么也压不住。
“好看。”安逸瑶伸手把进度条拖到开头,两个脑袋凑到一起反复欣赏好几遍。
“我当时在等红绿灯,突然就突然觉得光线恰到好处,跳《蝶恋花》中间那段单人舞肯定很好看。”俞霁接过手机看了又看。
“这谁看了不动心啊。”安逸瑶感叹道。
“说到这个,下午……”俞霁扭过头目光灼灼,眨眨眼疯狂暗示。
“下午?你们俩先走那件事?”安逸瑶假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啊?”俞霁支支吾吾半天还是直接问了。
“你和钟自牧什么关系,我和他就什么关系。”安逸瑶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俩吗,也许算朋友吧。”俞霁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段相遇。
他怎么想的,是话剧队认识的人吗,是普通的学妹吗,是意外组成的旅游搭子吗,还仅仅只是一个知道名字的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唉……换个话题吧。”俞霁也长叹一口气。
“有好感?”见她闪躲,安逸瑶有些意外,没忍住问出之前埋在心底的疑问。
“谁知道。”俞霁翻身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闷闷地说。
“你们俩……”安逸瑶欲言又止。
“换个话题换个话题。”俞霁扑过来捂住安逸瑶的嘴,迎上她调侃的眼神,对视三秒索性破罐子破摔。
“很好我承认我单方面喜欢钟自牧,现在轮到安逸瑶同学,请问你和谢白星确定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吗?”俞霁进攻代替防守,直切要害。
摊开手,安逸瑶放空自己,没有聚焦的视线望向天花板的某处,心思难测。一时无言,房间里塞满凝滞的沉默。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吧。”良久,俞霁听到她轻轻地说。
“哦。”俞霁点点头,躺在她身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喜欢她吗?”俞霁侧身支头,感情史一片空白的她好奇极了。
“你确定对他是喜欢吗?”
“喜欢是什么感觉呢?”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他呢?”
“喜欢就一定是想和他谈恋爱吗?”
打开话匣子,俞霁越说越觉得满头雾水。安逸瑶神色温柔,她看见一个又一个问号在小鱼脑袋上飘啊飘,打结变成一团解不开的毛线。
“大概我们俩之间,情不知所起,不知所踪。”壁灯照得安逸瑶愈发通透,琥珀色的眼睛里三分怅惘。
“爱情是必须的吗?”墙上的光影与天上的星星渐渐重合,年少的疑问再次浮现。
“为什么这么问?”安逸瑶笑了。
“你看之前那些很火的小说杂志,男女主之间总是爱的死去活来,感情充沛得简直不可思议。”俞霁张开五指,握住壁灯含蓄的光,她不解,“爱情很重要吗,可以让女主放下一切远走他乡,可以不顾事业不管他人不惜青春。”
“不知道,不过对我来说,爱情只是一种调剂,世界五彩斑斓,我永远也不会放弃我的事业。”安逸瑶说。
“我也……不过现在还没有想好未来要做什么。”俞霁又开始难过。
“十八岁,大好时光才刚开始,急什么。”安逸瑶说,语气里满是意气风发的自信。
“十八岁,十八年,长又短,好烦哦。”胳膊搭在脸上,俞霁看到好多个昨天。
“相信自己,相信未来,这可是一个好时代。”安逸瑶说。
“好时代?你是我见过的人里对当下最自信的人。”俞霁扭过头看到一双坚定的眼眸,她感到意外。
“是呀,时代在发展。”安逸瑶揉揉俞霁的脑袋,“不纠结这么多,明天还要去游乐园,早点休息吧。”
二十分钟后,俞霁坐在床沿把定好闹钟的手机放到床头柜,在床上舒服地翻个滚。
“晚安哦。”
“晚安。”
——
四月三号,美好的一天。
俞霁在酒店吃饱喝足,踏出大门的那一刻神清气爽。天气晴朗,日光和煦;微风阵阵,花香作伴。正是赏春出游好时节。
“游乐园离得不远吧?”俞霁把帽子拧正回头问。
“步行十五分钟。”钟自牧今天换上薄荷绿短袖,碰巧也戴了顶白色棒球帽。不愧是男大学生,宽肩下胸肌若隐若现,俞霁借着错位瞥了好几眼,在心底悄悄回味。
“诸位有什么推荐的项目吗?”谢白星今天戴了副偏光眼镜,酷酷地插兜倒着走。
“听说‘小黄人大作战’挺好玩的。”安逸瑶说。
“来游乐园怎么能不玩旋转木马呢?”俞霁跃跃欲试。
“来游乐园为什么非要玩旋转木马呢?”钟自牧反问。
“好问题,不过我来游乐园向来是旋转木马碰碰车海盗船三件套的。”俞霁说。
四月的晴天就像小火慢炖,裸露在外的皮肤渐渐热起来。俞霁从包里费劲地拔出太阳伞,总算守护住好不容易捂白的皮肤。
“这么晒吗?”谢白星看见躲在伞下寸步不离阴凉的两位女生,奇怪地问。
“我去年夏天玩风筝冲浪晒得黑乎乎的,今年可不能再变成煤球了。”俞霁说,顺便把伞往上举了举。她刚刚才注意到安逸瑶还比自己高了三四厘米,一米□□的小鱼实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