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新房子里简单的家具,谢明珠打算到时候找村里人帮忙。
只是再有两天,又是五天一轮的出海日子。
村里的男人们已经十天没出海了,两天后,海神娘娘应该会准许出海吧?
现在宴哥儿算是月之羡的儿子了,他是不是也要跟着大家一起出海了?
晚上的时候,谢明珠将心中的疑问与沙婆子说起,“往后,阿羡也要出海么?”
沙婆子在捻麻,听到她的话,缓缓抬起头来,迟疑了一下,“银月滩的规矩,男人成家有了孩子就该出海的。只是……”
宴哥儿不是亲生血脉,即便如今记在了月之羡的名下。
但也不是他的亲儿子,所以月之羡是无法跟着出海的。
那村里的鱼获,他就没有办法分,分不到就没个生活来源。
这让沙婆子很担心,谢明珠会不会因此就嫌弃月之羡无用,连忙解释着:“你别担心,挣钱不在这一时。”
“挣钱?”谢明珠有些疑惑,难道他们打渔回来还有的卖?
虽然还没去海边,但是看到村里放着的那旧船,也觉得这种小船放到那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实在是危险。
她不大愿意月之羡去冒这个险。
网也看到村子里人家篱笆上挂着不少,都破破烂烂的,只怕稍微大点的鱼就能挣破了。
这样还能抓着什么好鱼?
沙婆子解释着:“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如今在这银月滩,如果只是求温饱,山里海里的,只要肯勤快,自然是饿不死。可这嫁娶生死,总是要花钱。”
所以打渔自然是为了赚钱。
打回来的鱼他们都晒成咸货,每隔了两三个月,城里就会有商人专门来收。
挣不了什么大钱,但一年下来,收获若是好的话,能得个三五两。
这样一点点攒下来,也能给儿子媳妇攒出一套像样的银饰来。
谢明珠恍然大悟,原来村里人竟然靠打渔赚钱,难怪她就说,大部份男男女女的,身上都戴着银饰。
还以为是祖上传来的,原来是打渔攒的。
难怪月之羡光溜溜的,感情是因为他没法参加打渔,这样一来自然是没有咸货卖给商人。
怪不得他那样想出海打渔。
然沙婆子见谢明珠不说话,生怕她为此嫌弃月之羡给她打不了首饰,连忙解释着:“你也别急,等过一两年,你们有了儿子,到时候他就能出海了。阿羡一看就是疼媳妇的,到时候肯定会给你把首饰补上。”
其实女孩儿更好,可是女孩没有男人的力气,即便是跟着男人出海打渔,可是连渔网都拉不动。
谢明珠见她误会了,连连摆手,“我不要什么首饰。今日我问,原本也是担心他去海上不放心,如今他不能去,我才高兴呢!”
首饰什么的,哪里有命重要?
沙婆子有些意外,随即笑起来,“好孩子,难为你这样担心他的安危,他能与你结为夫妻,真是几辈子攒下来的好福气。”
换做别家婆娘,只怕早就催促着男人出海了。
眼下阿羡媳妇多好,贤惠又勤快能干,还这样体贴阿羡。
更不像是庄家和冷家的那两个媳妇一样笨手笨脚。
谢明珠可不知道,沙婆子又拿她和苏雨柔卢婉婉来对比,这会儿就单纯觉得,既然只打算吃饱,那实在犯不上去拼命。
守着这么好的资源,合理利用起来,根本就饿不死的。
月之羡这么多年,半点粮食不存也能活蹦乱跳的,就是很好的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