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激动的祭拜海神娘娘环节结束后,在海神庙外面观礼,终于看到了月之羡这个闲汉的卢婉婉和苏雨柔,两人嫉妒得脸都扭曲了。
苏雨柔的夫君叫庄晓梦,她是个才女,比起人她更喜欢文字,而庄晓梦这个名字,给了她无限的遐想。
庄生晓梦迷蝴蝶。
多美啊。
所以她接受了自己的夫君是个五大三粗的黝黑莽汉,然后细心地观察到了对方的温柔体贴。
又听自己的话,哄一哄他什么都肯做。
这样听话的男人,晚上又有劲儿,只是不识字,可他名字好听啊。
自己有什么不满足的?
识文断字又长得端正的,流放路上见得少了么?翰林院那些编纂哪个不是?撇开他们对自己用身体与解差交易而不耻,就说他们自个儿一个个大男人,在流放路上不是连嘴都敷不饱。
就知道打嘴炮。
所以看开了,什么青年才俊又如何?如果活不下去了,那些都是无用的。
而卢婉婉的夫君冷广月,他会吹陶埙,在回来的路上,他坐在板车上,清冷的银色余光洒满了他全身。
他就给卢婉婉吹了一曲银月滩小曲。
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他对于音律十分精通,卢婉婉觉得就自己现在这处境,能遇到这样一个知音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
怎么还能要求他识文断字呢?
而且他又不是不想学,而是岭南没有这个环境,银月滩也没有这个条件。
不怪他的。
说不定真有那条件,京都里那些才子未必比不得过他呢!
她们俩彼此与命运和解,接受了当下的丈夫,甚至暗自有些沾沾自喜,最起码这个丈夫,到底有几个优点是对她们胃口的。
可是,人是视觉动物啊。
皮囊这个东西,嘴上虽说不在乎,但真看到别人有了,心底还是澎湃得很,也恨不得自己能有。
所以等男人们去上梁盖屋顶厚,再回沙婆子家的路上,找个没人的地方,两人就给谢明珠堵住了。
苏雨柔气呼呼的,“这就是你说的有点小?”
“难道不小么?他才十七,和我那小姑子的丈夫一年的,月份还小呢!”谢明珠一脸懵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苏雨柔见她如此一本正经地回自己,现在先没忍住失笑:“是很小是很小,你没说错。”但旋即想到对方那张脸,“可你也没说这么好看啊。”
“好看也就算了,这么好看你怎么不说?京都那些世家公子凑在一起,比不过他半张脸!”如此,卢婉婉也有些抓狂。
“没那么夸张吧?”虽然原身一直都在府里,不怎么见过京都的那些公子哥们,但其实仔细一想,京都那些公子哥儿好像质量是差了些。
苏雨柔又想起村子里人对月之羡的描述,十分不解,“这就是大家口里的闲汉?就他这样的,我立马可以去洗手为他做羹汤。”今天看着这不是很勤快么?
卢婉婉觉得苏雨柔这话有些夸张了,“倒也不必为难自己,何况你作出来的羹汤,人也不敢吃。”不过,她也不赞成村民们说月之羡是闲汉。
那是闲汉么?那是一个没有家的可怜人。
如果当时在衙门里时,他也来了,自己肯定选择照顾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可现在木已成舟,她也不可能去抢姐姐的夫君。
末了两人只能一脸羡慕,“谢姐姐你吃的可真好。”
这话谢明珠倒是听懂了,尴尬一笑,“还没吃呢!”哪下得去手?她现实里,也是个二十五六的年纪了。
“也不及,等你们房屋今天盖好,过两天就能住进去了。”苏雨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迟早的事儿了。
说起来,村子虽是小,但五脏俱全了。
会烧陶的,会木工的,甚至连铁匠银匠都有,而且大都能就地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