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深沉,隐匿在云层里的银月也露了出来,月光透过凉亭顶端熙攘透明的瓦片撒下,点点光芒映照在药池中。
随着身上的压迫感完全减轻,谢咎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只不安分的手居然出现在他膝盖的位置。
谢咎紧蹙着眉头,二话不说就抬起手拽着百里芃后背的衣物试图将她拽开,却用力过猛,本就没系紧的衣带迅速散开。
百里芃感受到一阵清凉,立即低头往面前看去,一片雪白呈现在眼前,也因为衣物被拖拽了一下,贴身的小衣几乎承受不住傲人之姿所托,仿佛只要她动一下,小衣的衣带随后会崩开。
谢咎满脸惊愕,迅速松开手中的衣物将手收回。当他的视线拂过那片雪白,干燥的喉咙间喉头不由的滚动了一下。就在百里芃慌乱整理衣物之际,他看到了小衣遮挡下暗红色的印记。
而这时,他的脑海里闪过新婚夜那晚的旖旎场景,瞪大眼睛的同时,他看清她心口处那枚如同麦穗一样的胎记。
“好你个伪君子,刚才叫我住口,现在却来扒我衣服。”百里芃胡乱整理着身上的衣物,并抬起头盯着谢咎骂出声。她不过是见他长了几块腹肌,才忍不住想调戏一番,没想自己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行,不能光自己被他看光,作为一个商人主打的一个就是不吃亏!
听着百里芃的骂声,谢咎感到有些惭愧,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他立即在心里酝酿道歉的话,可是百里芃接下来的举动直接惊呆了他。
百里芃想着自己的衣带被谢咎扯开,便也想扒开谢咎的衣物羞辱他一回,因为他赤着上身就只好对着他身上仅有的中裤下手了。
当她手指勾起他腰间的裤腰往下拉时,看见眼前的情景瞬间傻眼了。
啊啊啊救命!怎么没人告诉她古代的男子的中裤里面居然是空的!
中裤被扒开后,百里芃借着月光,竟能看清药汤之下的一片春光,她垂眸看向水中隐隐可见的耸立,顷刻间,她只觉得呼吸都骤然一滞。
霎时间,周围的空气变得凝固,安静到仿佛只有一颗慌乱冲撞着胸腔的扑通声。
百里芃直勾勾地盯着水面,看这架势莫不是比那跑路的夫君还厉害……
好想钻进浴汤里一探究竟怎么回事?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百里芃的脑海,而接下的扑通一声溅起了无数水花浇在了她的脸上,同时也浇灭了脑袋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百里芃被突然溅起的药汤迷得睁不开眼,等她擦拭完脸上的水渍四下打量时,谢咎已经穿好中裤爬上了岸,并一脸警惕的盯着她往后退,她瞧见谢咎的模样分明觉得他此刻像是落入虎口的羔羊,可怜又无助。
百里芃满不在乎的收回了视线也朝着池边走去,若不是见他有几块腹肌,她才不会多看他一眼,一想到那天揭开面具后看到的脸,心中对谢咎的好感顿时全无。
在她看来,不管在哪里,这男人除了身强体壮外也还得看脸。
今晚在药池里发生的一切,几乎颠覆了谢咎的三观,如今看来他不仅跟水犯冲,只要遇见百里芃他就准没好事。若不是她在腌鸡腿里下了毒,自己也不至于来到青州被毒气所灼伤。
他原本以为早在西川那个月夜,他们就已经纠缠不清,直至新婚夜后那抹红灼烧着他的眼。他曾经以为,和百里芃不过是各取所需的过客,没想到却一步步踏错。
既然是错,岂能任由其发展?还不如早日掐断苗头!
谢咎借着月光低头打量着自己的上身,之前的溃烂和疮痍经过几日的药浴后变城了斑驳又暗红的印记。
他不知道在这里耽搁了多久,如今身体里的毒已解得差不多,甚至连同以往的旧疾也减轻了不少,即便这个月没有解药也熬过来了。他现在只想快马加鞭赶往西川,等解决完赤云寨的事早日回京。
毕竟他已经不在朝有些时日了,若他再不回去,只怕整个官场都要变天!
等百里芃艰难走到池边爬上岸,已经穿戴整齐的谢咎生怕自己会像饿狼一样扑过去,竟然丢下她一个人落荒而逃,他刚跑到转弯处又倒了回来,似乎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百里芃一边穿戴衣物,一边看向正在焦急找东西的谢咎,她轻咳了两声后出声打破了沉默。
“那个,你叫谢无延是吧,你不必如此慌张,毕竟我也被你看光了,咱们谁都不吃亏!另外你的药浴应该还没完成,你这样擅自离去万一有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