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官收了,等会加。”
“成。”
他们回去的时候,大家都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教官们被总教官叫到主席台,学生们人老实站着,嘴巴却是动个不停讨论方才发生的事。
两人在操场走了大半圈,尉迟参讥笑,“某人不会找不到‘家’了吧?”
“你找到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多年未见,寒暄没有,嘲讽不少。
刚开学,对环境不熟悉,人也是,他环视一圈,有意提醒,“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好像走错了。”
“长那么矮看得见个屁,还有,你怎么知道我那个连的?”
“你运气很好,粤城又最好的脑科医院。首先你得出东门,那边离公交站最近,然后坐24路公交车,大概十来分钟就能到人民医院。”
“嗯?”
“你不是脑膜炎?早发现早治疗。”
“草,”尉迟参锁住他的脖颈,“说句人话会死啊?”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俩都没把对方当人看,偶尔也没把自己当人看。
“放开啊,等会被教官抓上主席台站着就老实了。”他挣脱开,抬头,目光习惯性的锁定在一个熟悉的人影上。
帽檐挡住了迟昼煜的眼睛,看不见他的神色,但脚趾头不由蜷缩,他撂下还没找到“家”的尉迟参,快步回连。
高教官回来之后,只字未提方才混乱的事,十分钟的军姿倒是张口就来。
不出三分钟,江夜阑感觉头顶的帽子正在往上提。本来以为是高教官在动,但高教官不是在前面?!
不多时,帽子离开了他的脑袋,拥抱了草坪。
鬼拉被子也不过如此,虽是没了夜晚惊悚的氛围,但白天都敢放肆的鬼,足以证明有多厉害。
余光瞥到白然身体摇晃,……演的很像。
江夜阑瘪了瘪嘴,盯着高教官,留意白然,倒了还能扶一把。
高教官看了看手机,“还有三十秒,坚持一下!”
白然演技飞涨,扑通一声倒地。
江夜阑想扶,但脚底像是被灌了铅,又痛又麻,没能及时扶住。
高教官率先走过来查看白然的情况,只见他抱头缩成一团,咬牙切齿,“迟昼煜把你信息素收一收,压得我头疼。”
迟昼煜本就难看的脸覆盖上一层厌恶,不像是对白然,……像是对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张抑制贴用力盖在后颈上的抑制贴上。
动作十分粗暴,看的周围的人一愣又一愣。
腺体极其脆弱,痛觉也比其它部位大的多的多,没有腺体的Beta都觉得肉疼。
白然情况好转,高教官叫他到旁边休息,转头又问迟昼煜的情况。
“我没事,”话是对高教官说的,眼睛却是死死盯着江夜阑,不解、怀疑之色在眼里交织,神色复杂。
他被他盯得悚然,惹到他了?
相顾无言,他反复回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毫无头绪,直到安荐捡起他的帽子递给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把帽子往头上戴,想挡住脸,但这帽子压根戴不上,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
像是身体忽然多了一块肉,有知觉,但不习惯。
他抬手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倏然收回手,不确信的又摸了摸。
这是……耳朵?
瞳孔放大,强装镇定地摸了又摸。
不过,周围的人好像看不见?
鬼缠身?!
“报告,去厕所。”
高教官挥挥手示意他去。
他跑到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石化。
一对毛茸茸的白色耳朵突兀长在他的头顶,长在人的头顶猎奇,但长在狗的头顶十分合适。
他不信邪的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头顶的耳朵没了。
幻觉有点严重,以后还是早点睡比较好。
他戴好帽子,整理了一下着装,肩宽腰细腿长,裹麻袋应该也还能看。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十天翻面暴晒,这才第一天,皮肤还没黑,这张脸……嗯……有鼻子有眼。
从小听的最多的就是说他生的漂亮,许是看久了,他自己并没有这么觉得。
回去的时候,高教官已经在让他们走齐步了,远远就看见迟昼煜在往他这边看,兴许不是在看他,就算幻觉会传染,也不该是和他看见同一样的东西。
若是鬼上身,那这鬼是真厉害,不仅白天可以出来,还能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