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的温度很暖和,贺郁芙被他放进来的姿势并不舒服,可她也只能小幅度的调整,凡人的身体竟然如此脆弱,只要微微一动,她就四肢酸痛。
贺郁芙闭上眼,靠在池边放松整理自己的思绪,温泉的热气腾腾往上冒,她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凡人的身子怕热怕冷,敏感脆弱,但也感受颇多。
阴淅砚的魔将冲不破修真大陆的结界,他就无法带兵攻打修真大陆,所以他分出神识蛰伏在贺家三年腐蚀了结界,正巧父亲闭关,在贺绫芸的帮助之下他轻易就占领了大陆。
这些事很轻易就被贺郁芙理清了,她只是有一件事不知道,阴淅砚明明已经是化神期强者,神识受欺负了他也共感,应该有很多种毫无痕迹杀掉她的办法,可是他为什么硬生生忍了三年?
贺郁芙的思绪回到从前,印象很深的一次,冬天下雪了,大家都去灵树下求雪女神歧,那是一片永远不会融化的雪花。
天很冷,贺郁芙让刘述提前一夜站在雪地里等候,给她在茫茫白雪里找那枚独特的雪花。
结果刘述真的找来了,他不知道这片雪花的意义——冰雪消融,而你我永恒。
这是用来向心爱之人告白的东西。
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贺郁芙献上此物。
没等贺郁芙开口,周围人便笑成了一片,刘述想解释,可是他解释不出口,难为情地站在那里。
贺郁芙也笑得花枝乱颤,笑刘述笨,笑他真的如她所料的落入了圈套。
从那以后,刘述就变了,变得更加寡言少语,在贺家透明的像是空气。
贺郁芙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可那时候她是娇纵的二小姐,对她而言欺负个下人并非是什么大事,更谈不上愧疚。
如果那时候的刘述,是阴淅砚的一抹神识,与他本体共享感情记忆,他为什么可以忍受这样的耻辱?难道就为了魔界的子民,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贺郁芙想不通,这时身后来了个高大的人影。
她真的很难适应做凡人,连有人靠近也不能及时察觉到。
“在想什么呢?”阴淅砚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贺郁芙知道是他,不愿搭理,她在等父亲出关那天。
“是不是在想我啊?二小姐。”他哗啦一声走进温泉,在贺郁芙的腿边坐下。
贺郁芙实在是不想看他那张脸,可是她越是厌恶,阴淅砚就硬是要缠着她,他揽住她的腰,细长的手指从腿侧撩起她的裙摆。
“别碰我。”贺郁芙后仰,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抵住他。
阴淅砚的目光汇聚在她脚上,随后穿过水雾延长,眼神逐渐染上了一抹火热,他轻轻抓住她的脚踝抬起来,伸手一把扯掉挡住视线的一块布料。
贺郁芙就算是内丹尚在,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她此刻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在他面前不及小草顽强。
她想挣扎,可是阴淅砚施法把她束缚起来了,她只能被迫接受他的任何举动。
“受伤了。”他垂眸,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来一颗微微发粉的白色丹药。
贺郁芙嫌弃无比,立刻把头别过去。
“傻,这不是用来吃的。”他细长的食指中指夹着那颗药,手往下探。
“嘶……”贺郁芙皱眉,好凉,“你竟敢!”她的背脊僵直,似乎过了很久,才微微放松。
上个药而已,要这么久吗?他手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