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纳西妲哦。”
小黑龙蹲在地上,身高和赤足踩在地上的草之神竟然平齐。
小黑龙说:“晚上好,纳西妲。”
“早就听维尔斯说过你,你比我想象中更可爱,兹梅伊。”纳西妲手中搓出蓝白色花朵编织的花环,想要给她戴上,“这个花环送给你,虽然只是一场梦……”
兹梅伊微微后退了一步:“你对我太亲切了,这不合理。”
“……因为兹梅伊是好孩子。”草之神拿着那个花环,声音轻柔,“我的眷属,森林的兰那罗告诉我说,你帮助雨林清除了太多太多死域。我看过阿如村的孩子的梦,荼泥黑渊也被掏空,草元素弥漫,重回青绿。维尔斯说,你来见我,是想要进入世界树清除禁忌知识的残留……我很感激你,非常谢谢你为须弥做出的这些。”
“……”兹梅伊保持平静,“这没什么。”
“不,不要这么谦逊,你的确帮助了我很多,比你想象中更多。我的力量太过弱小了,从前甚至很难联系上兰那罗们。这些年一直是须弥的子民和兰那罗处理死域,我没能帮上什么忙……”纳西妲叹息一声,“作为神明,我实在是太过失职了。”
“兹梅伊,直到你清除了往昔的恒纳兰那的死域瘤,直到维尔斯帮我破开了净善宫笼子的一角,我才能联系上我的眷属们,去……维系森林的生命力。”纳西妲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虽然维尔斯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的确是:因为你为须弥做出了这么多,所以他才原因帮助我。”
兹梅伊一屁股坐在梦境的草地上:“他的话,建议你不要信。或许的确有为我的因素在内,更多的还是为了他的计划。”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样吗?和他说的一样呢……”纳西妲喃喃自语。小黑龙却突然上前拱了一下她的手,把那些劫波莲编织的花环顶在头上,爪子扶了一扶:“我收下了,谢谢你,很好看。”
“你喜欢就好。”被囚禁在净善宫五百年的笼中之鸟有些羞涩,伸出柔软稚嫩的手掌,“我牵着你去世界树那里吧。梦境虽然是我的权能,但是因为我并没有支撑它的庞大力量,你所看到的一切几乎都是虚空终端维系下的景象。带你进入世界树,需要我本身的力量……”
兹梅伊把爪子搭在年幼神明的掌心:“那走吧,趁梦还未醒。”
三条腿走路还是有点强龙所难,有种原始人驯服四肢的诡异美感。
纳西妲很贴心的没有笑出声。她们看着那颗巨大的,散发着粉紫色荧光的树。
纳西妲好奇:“你要怎么清除世界树残留的禁忌知识呢?”
那是困扰了须弥五百年的难题啊。
“不知道。”兹梅伊的优点是诚实,她围绕着世界树转了两圈,“原本我想把世界树推倒重来,但是这棵树显然还有自己的意识。大慈树王,对吧?”
“大慈树王?”纳西妲怔愣,她的那位伟大的前任神明吗,“她不是在五百年前就消亡了吗?不然我也不会诞生……”然后被教令院找到,囚禁五百年。
“死了,但是没死干净。”话糙理不糙,兹梅伊琢磨了两圈回来,“地下也有世界树,只是我没法近距离接触。没想到梦里可以。梦是现实的投影?”
“我……不知道。不过现实里没见过的,梦境里也不会存在。”
“自信点。你好像很没自信的样子?”兹梅伊看了看她,奇怪道,“你不是智慧之神吗?”
纳西妲:“我……不是很确定,我是否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明,毕竟我连自己的分内之事都做不好。”
兹梅伊不知道怎么开解这个明显有心事的神明,她和神的隔阂实在是太过深刻。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这不是正在做吗?”
“谢谢你的安慰。”纳西妲笑了笑。
一时间安静下来,兹梅伊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我把树根啃了,你重新种一颗树当世界树吧。”
“这种事情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啊。”纳西妲无奈,“不要开玩笑了兹梅伊,世界树承担着提瓦特过去的记忆,是活生生的历史记录。众多地脉都需要世界树的梳理调整才能畅通奔涌。世界树死去的话,是一场灾难。”
兹梅伊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开玩笑。提瓦特过往记忆都被记录在这里,只进不出,地脉已经无力承担更多回忆了。你没发现这么多年来地脉淤积堵塞的现象越来越频繁了吗?”
“地脉无力承担越来越多记忆。死去的生命越来越多,世界树记录的越来越多,禁忌知识的侵蚀也会越来越深刻。深渊的影响永远无法根除了。”
兹梅伊极力“蛊惑”年幼的神明,这个没有监护神教导的年轻神明被囚禁多年,基本没有和生命正式打交道的机会,能接触到的只是心智弱小的孩童——在须弥,只有孩童才会做梦。如果不是维尔斯背着所有人打破了净善宫囚笼的一角,教会年轻的神明背着教令院的监视溜出去看看人间,恐怕她比现在更好骗。
纳西妲望着高大的世界树:“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自觉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兹梅伊说要推倒世界树才能拯救须弥的话……真的要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