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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应承要谈恋爱就让他谈。上大学,不正是谈恋爱的时候吗?”
男人翘着长腿,翻了翻手里的资料。
今年放了暑假以后,薛应承的表现就怪怪的。
以往每天臭脸的人,现在总是不自觉地挂着微笑就算了。甚至还在最热的天里,不远千里地跑到郊区去看了什么选秀公演……?
薛应承这人又怕热又怕冷的。往年夏天都不愿意呆在首都,一早就溜到别的地方避暑去了。现在这个情形,真的很反常啊!
姐姐跟他讲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一脸八卦。
当天下午,姐弟两个人一通分析,然后一致分析认为——这货绝对谈恋爱了。
那,谈就谈呗,没什么不好的。
经纪人抓狂:“那你还特地跑去当导师?”
“我好奇。”梁汝文淡淡,又把资料翻过去一页。
他在临时紧急做功课——
既然答应了节目组要去当导师,尽管只是临时,尽管只当一期。
但一期也要当到位。
虽然他确实有奔着吃“外甥”薛应承的恋情瓜去的成分在,但不代表他对工作不认真。
更重要的是,所谓“吃瓜”,并不是他上节目的全部原因。
近来,好友转型当幕后去了,甚至还拉了他入股。
而他们刚刚选择转型,就恰巧接到一个极其重要的央视资源,还是和扶贫以及民族团结相关联的重点项目。
说一句政策风向也不过分!
这个项目做好了,不仅意味着好友转型幕后顺利成功。
甚至他们公司借此跳板,继续接触更多的国家扶持项目,也不是没有可能。
任何人在这种诱惑面前,都不可能不动心!
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问题,就是——根本没有合适的年轻歌手,能驾驭得住高难度的民族歌曲。这批新生代,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差。
勉强能驾驭住的那几个,反而技巧型太强,破坏了他们想要的那种感觉。
面来面去,圈里的年轻一辈几乎都见完了,也没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然后,就在此时,得到这一消息的周贺彬,向梁汝文推荐了舒明。
那天病房内,周贺彬给他看了一部分资料。
“这个孩子的声音条件很好,很干净,也很努力。”
努力到让周贺彬有点幻视当年的自己。
也是对着手机扒舞到凌晨,练到整栋大楼都走光,只剩他一个人。
所以他给了舒明一个平板,也算是帮了一把年少时候的自己。
而梁汝文在一旁,认真听完舒明的初舞台后,思索几秒,随即转手发给了好友。
果不其然。
两分钟后,手机就遭受了好友的连环轰炸:
“哥!哥!你是我亲哥,请务必!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给我挖来!”
“太合适了,太干净了,这个嗓音就是我想要的!”
电话里传来很重的脚步声,对面的好友似乎在走来走去,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能不能在业内打好这个翻身仗就看这次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吗……”
“行了,行了,知道了。”梁汝文无奈。
所以,这一次来。
他也想看看,这个舒明,到底是不是他们在找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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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节目组说鉴于种种突发原因,二公小组赛顺延一周半。
史号志冲进来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天知道,为了这次演出,舒明到底有多魔鬼!
为了赶节目组的演出期限,他自己每天睡三四个小时就算了,还拉着他们一起早起!
更可恶的是,这小子每天活力满满,早上见到他的时候,状态好到仿佛睡了一整个大觉,连一点黑眼圈都没有,这谁敢信??
史号志欲哭无泪,只能默默接受舒明的鞭策。
而此时此刻,舒明正盘腿坐在地上拆快递。
好几份跨越几千公里的快递。
就在舒明偏头拆快递的时候,一闪而逝的细碎光线折射在他的耳旁。
是的,为了下一次舞台,舒明拉着邵庚,一起去打了个耳洞。
至于为什么没有史号志……因为这人一直有耳洞。
而且不仅仅是有耳洞而、已,这人居然还有俩。
史号志:嘿嘿,没想到吧。
其实舒明以前也是有耳洞的。
他们民族一直有戴耳饰的习俗。小时候,婶娘会用两颗黄豆,把耳垂碾得薄薄的,然后拿一根烧红的穿衣针,稳准狠地穿过耳垂——
耳洞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打好了。
婶娘的手很快,所以一点都不痛。
只可惜,舒明耳垂太敏感,打过几次后,都发炎的很严重。
因此,舒明就任由自己的耳洞长死了,再没管过。
谁能料到,时隔这么多年,舒明又跑来打了一回耳洞呢?
还是他主动打回来的。
但有一说一,舒明和耳钉的适配度,几乎堪称百分百。
如果说,不加任何装饰的舒明,是清清爽爽的少年感的话。
那么戴了耳钉的舒明,就是那种既凌厉又张扬的帅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涩气和勾引意味——
和他第一次公演时,紧紧箍住软肉而勒出红痕的臂环,堪称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有人能不被这个形象的舒明蛊惑——
可以说,舒明现如今也是各位选手的头号劲敌了。这帮人一看到舒明打了耳洞后,几乎是每一个组都猛地提起了警惕。
坏了,这小子怕不是又憋出来一个什么大招,还是要吓所有人一跳的那种。
而舒明组一趟又一趟搬运的快递,也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们。
是的,我们要放大招了。
至于是什么大招?到时候就知道了。
搞得这帮人顿时人人自危,纷纷卷了起来。
梁汝文第一次踏进拍摄基地的时候,整个基地里就是这个氛围。
他颇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现在综艺节目的选手,都这么认真了吗?
溜达过一圈,梁汝文再来到练习室的门前——
舒明正对着镜子,察看自己在流血的耳洞。
他晚上睡觉不老实,总是压到耳钉。加上最近生过病,可能免疫力下降的缘故,整个外耳廓和耳垂都红透了。
不动耳钉还好,一动就是剧痛。
“嘶——好疼!”小狗眼泪汪汪,可怜到连下睫毛都打湿了,完全和练习室外勾人的形象两模两样。
史号志正围着他打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他给逗笑了,于是露出两颗很可爱的虎牙尖。
梁汝文停顿两秒,抬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