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这种能力会让人上瘾。你不需要知道原理,只是去接受,然后你会发现只要你想,就连那些被人类引以为傲的“丰富情感”也不过是手中的玩具,是可以被客观量化的可操控的指标,复杂的人性简直脆弱直白的不可思议。在这种情况下更遑论有人和你博弈,敢和你博弈,有资格和你博弈。
强大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也很容易令人迷失。
因为随着能力而来的还有记忆。学会使用的前提是接受,没有漫长的过程让接受者去消化成自己的东西,只会被迫加入这份能力本来主人的理解。他的情感,他的思索,他的认知,他在某一个转折点骤然的蜕变和成长,你都要全盘接受。
而这种变化是可怕的。
这就牵扯到被哲学家从古讨论到今日的话题:我是谁?我如何论证我就是我?
我对于人的认知一方面是客观现实,一方面是主观记忆。“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在这里无亲无故,骂句国粹都是掉马甲的程度,哪来的社会关系。那么能确定我是我,而不是旁人的信标是我的记忆,我在过去所有平淡时光下在和平国度生活的所有经历,构成了我独立于陀总之外的存在。我有我的原则,我有我的认知,我有我的坚持。我要清晰的明白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基于我能忍受的底线之上的事,而底线,就是以我的过去为基准构建的人格保护。
哪怕这种莫名的不识时务的自持是如此的幼稚可笑。只因为获得超出我所能触及到的最高点之外的能力,代价往往是失去自我。
杯子和桌子的撞击声成功吸引到审讯室那头的人,我长长出了口气。
白色的雾气从“魔人”的嘴里散出,朦胧了他眼前的镜片。一声叹息似是无奈似是妥协,他伸手挥退几名手下后就放下杯子走过来。两手空空的什么都不带,只是走到被审者的面前,摘下眼镜低头认真用衣角反复的擦。
不看不听不言,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久到地面上好不容易因为之前来的人带来的热量而融化的冰再度凝结,“魔人”终于擦好镜片满意的抬头,给捆成粽子的人戴上。
“与您很合适。”。
“魔人”笑着又低低咳了两声,寒气已经开始让他脸色发白,显然是不愿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