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拉着江户川乱步转移阵地商量去了,除了临走看我一眼欲言又止外什么都没有表示。
我保持陷进沙发的姿势没动,两手放松的搭在大腿上,等待西格玛自己说出他想要什么。全天双开关注信息乱飞的战争双方,还要在江户川乱步面前滴水不漏,原谅我真的没有多余力气去维持太多礼仪。
而西格玛简直如坐针毡,显然不想和我1V1。
我做出简单评估。
恶魔,变丨态,神经病,精神病 。那是西格玛在心里最强烈的谩骂。不管是什么,从监狱到现在,他深刻理解这两个人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面前这个脾气更好一些而已。但也仅此而已。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明,使命结束的家伙下场只有一个,这个下场读作安息写作死亡。
茶有安神的作用,我给他倒了杯。
没毒。“因为我需要您的帮助。”你有用,是安全的。
算了,爱喝不喝。我心道。还没开窍,太宰治把西格玛塞给中原中也时都说了什么谜语,让孩子到今天还稀里糊涂,白白浪费一个搞情报的好手。
“您看起来适应的不错,应该不会介意帮我一个小忙。”
“……不,我不会为你,为你们做任何事了。”
“我想我们的关系也许还没有那么糟?这样拒绝未免太绝情,太令人心碎。”
西格玛的小指跳了下,看着我用挂着笑的脸说出符合悲剧的台词,一整个大型音画放映错误的事故现场。他会产生怒气,感到荒谬,但是陀总的阴影会阻滞他思考的速度,吞噬他的冷静,这个三岁的人会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在他“父母”面前控制不住情绪。即使在客观上西格玛确实已经达到普通人能达到的天花板,但是短暂的阅历决定他的心智不可能真正成熟。
更何况还有不靠谱的引路人,或者说没有靠谱的引路人。因为大家精神都不正常,谁也别嫌弃谁。
所以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大病,该死了。啊,打住,先别,我还有点私人恩怨。我找个理由把这个念头以弹窗的形式从脑子里叉掉,挪挪身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西格玛只是盯着茶水里自己的影子,盯着里面浮沉旋转的茶叶,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费奥多尔就是诱惑人堕落的魔鬼,我们的付出和回报从没有等价,为你所做的任何事都在伤害更多的人,你承诺的事情从没有兑现的可能性。”
等等。我突然插话,“那么我有承诺过什么吗?”
“可是你和费奥多尔——”
“我从前根本就不认识您,西格玛,我们在监狱里是第一次见面。“我转而盯着窗外的阳光,“如果我认识您,遵循您的认知里‘我’的性格,我根本不会让您活着留在太宰治一方的。您可是不折不扣的天才。”我由衷的赞美,并且真心这般认为。
就那个勤奋程度和记忆力,考公考证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我他么羡慕都来不及。认真负责,善良又坚强,能力又这么厉害,做什么不会成功啊。让这种人一辈子吊死在非法集资的地方也太暴殄天物了。
“你们,你,和他,我……”西格玛哽住了。
拜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和陀总是一伙的啊?
我等着西格玛说出个所以然。好不容易遇到个老实人,我他妈倒要看看到底为什么是个人就直接把我和陀总钉死打包在一起,即使是“世界意志”影响的,我也要知道理由。知道原理,才有解决的可能性,我又不能力大砖飞。
陀氏柔弱.jpg
“我从不开这种玩笑。陀思妥耶夫斯基真的想杀了您。奈何太宰君抽牌太快,而他的计划又出现变数需要调整。”于是你就活啦,捡回一条命继续你的“寻家”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