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一睁眼我就被足以刺瞎眼的白光差点直接送走,眯着眼好半天才挣扎着坐起来,刚喘匀气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蹲在一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啥。
啥情况,我灵肉分离了?
能碰到东西啊。
我伸手戳了戳在这座纯白空间里散落一地的物件,成功让已经破成布条挂在身上的麻袋囚服在维护好我最后一丝尊严后壮烈牺牲。
啊,麻袋君我会记住你的,记住你在生死时速时绊了我一脚。
等我恢复力气勉强能从地上爬起来时,另一句“自己”终于有动静了,他哦不,应该是祂走到我面前开始叽里呱啦说话。
哦,祂说祂是岛民。
道理我都懂,但是身为世界意志不会说中英文是否过于失败,啊,二次元通用语是日语,那没事了,听不懂告辞。
都说了我听不懂,请安静好吗?不就是挖走了你世界基准的一角吗?没有好苗子还怎么搞//革//命,怎么搞建设?
要该怎么……杀死你呢?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但是“每个角色必须各司其职”的限制让我完全没有多少施展空间只能单打独斗然后就像现在这样。
没有那么轻而易举的死掉还真是对不起呢:)
是,五个月的时间自学一门语言当然够用,我只是不想听你在说啥有错吗?
要不是顾及陀总的形象,我没暴起打你已经是耗尽前半生的所有教养了。
对,高维就是了不起,就算之前的我再平凡,想要我的命也得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就是跟你过不去,就是想毁了你,在指责我之前,先看看整个事情的起因,我踏马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走到这个地步!
“在下不才,但会努力的活下去,然后亲手葬送您。时间在前进,历史在向前转,您的不合时宜也早该退位让贤,而不是拿着不属于您的东西自救。”
我拽回自己仅剩的那么点衣服,停下向前摸索的脚步,难得剥离角色的框定,褪去所有的善良,看着眼前的非人。
就……已经有人把刀捅我肚子里了,我难道还要考虑会不会防卫过当?不好意思,没有那种好心真的非常抱歉。
要我说,明明不是人的你,却硬要模仿人的模样,看不起又不得不依赖催生自己的源头,这种求生的渴望都恨不得把你吃了才能充饥。您真的有意识到问题的根本吗?
是你自己哦,已经走上不可逆转的错误道路的你,再怎么挣扎消失都是早晚的事。
难以理解也不要紧。
我找到了满是血的椅子,比划比划位置坐了上去,顺便调整位置。两手交叉相握搭在交叠的腿上,勉强学着陀总的姿势安然的休息。面对着拟态成这样一张脸和身体的世界意志。
已经开始崩解了哦。
那些细小的开始爬满你全身的裂隙,先是皮肤剥落,然后是腐化成黑灰的里面。
再然后是……啊,抱歉没什么,现在我能回去了吗?为了彼此都好,非常感谢。
于是空间一寸寸碎裂,连带着我坠入无底黑洞。
……
“咳咳咳……咳咳……呸!”
我猛地睁眼开始呛咳,反复好几次才吐干净喉咙里嘴巴里的血。
他娘的不知道昏迷的人需要把头偏向一侧保持呼吸通畅吗?我是没死,剩的血好险没把我呛死。
头疼,疼的要命。
现在进行到哪了?
我甩甩头从椅子上爬起来迅速切换监控画面,眼见着陀总和chuya溺水,太宰治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和西格玛呆在安全区。啊,果戈里冲进去了,把人又拖出去了,现在暂时也能保证安全。
天平重新平衡,接下来的事不需要我再进行干预。废话,我礼物还没送到,接收人可不能这么就死,重伤影响活动也不行。
不过以前没试过,虽然死亡能不能重置不知道,但至少一口气肯定够了。之前做过几次实验也没有如此逼近极限,我还得谢谢果戈里,即使真的很痛。
很痛诶!
算了,现在我只要拿到床底下的东西再等人来接我就行了。谁准备的不重要,谁来接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用能离开这里。
指纹虹膜识别通过,果然,陀总能用生物信息标记到东西我都能用。东西很好,但现在是我的了。
谁?
“条野采菊先生,非礼勿视。”
我“啪”的把手提盒盖上,带着一身没擦干净的血在如同凶杀案现场的床边,向某个已经到了却还是选择暗中观察的某人打招呼。